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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撒谎!”陆晚晚握紧双拳,目色笃定地望着他,“你们去抓人的时候,我就在打斗现场附近,是那个身穿花衬衣的胖男人杀了人,然后又把刀塞进了陆从流手里,紧接着你们就冲进去了,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情!你们警方的责任不就是查清每一桩案子的真相吗,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人!”
    “冤枉?”丁林眯着眼好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警方是在冤枉陆从流了?杀人凶器是从他手里抢过来的,又有他带头大哥的证词,人证物证齐全,你这丫头反倒说我是在冤枉他?知不知道,你若是再晚来一秒,他连认罪书都签了?”
    “不可能,人不是他杀的,他怎么会认罪?”
    陆晚晚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转念想起那个胖男人把刀塞进陆从流手里时的威胁眼神,顿时明白了什么。
    “一定是那个人在威胁他,没错,那种人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绝对是他威胁陆从流替自己顶罪的!”
    丁林闻言,顿时陷入了沉思中,这丫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陆从流昨天可是口口声声喊着自己没有杀人,而指证他的偏偏又是野豹,如今这丫头的证词和野豹完全相反,而她和陆从流又没有一点关系,犯不着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冒出作伪证的风险来欺瞒警方,所以这丫头的可信度反而更高一点。
    看来,野豹是当真威胁了陆从流让他帮自己顶罪。
    不过无缘无故的,这丫头怎么会跑到那么偏僻的废弃工厂,还凑巧看见了案发现场的全部经过?这也是个不小的疑点啊......
    想到这儿,丁林凝目看向陆晚晚。
    “他们一群人在那儿打架斗殴,你一个小姑娘跑过去做什么?据我所知,那间工厂已经废弃很久了,平时根本就没人去,偏偏那么巧,你突然出现了,还看见了真正的杀人凶手,这一点,你是不是应当向我好好解释一下?”
    陆晚晚想起陆从流,不假思索道:“我去找我老爸,不可以吗?”
    丁林闻言,愣愣神,随后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老爸要是知道你给他死对头的小弟提供无罪证词,只怕会不开心。不过也无所谓了,救活一个陆从流,折了一个野豹进去,细算起来,你还算是立了大功了,毕竟野豹的价值可比陆从流大多了。”
    陆晚晚仔细琢磨他话里的意思,脑袋像被人灌了一盆浆糊一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眼下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把老爸救出来才是最要紧的。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就说明您相信我的话是真的了,现在总可以把陆从流放了吧?”
    丁林瞧着她一脸迫切的样子,朗声笑道:“丫头,我知道你和陆从流是同班同学,不过这同学之谊是不是太深厚了些,我听说你在学校一向是独来独往,不喜欢交朋友的。”
    陆晚晚闻言怔住,沉默了一瞬才道:“总之该说的我都已经说清楚了,我看到了什么,就如实说什么,无关其他,来这儿作证也不过是求个问心无愧罢了。”
    “好一句问心无愧。”
    一记沉稳的声音立时从办公大厅外传来,陆晚晚和丁林同时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容貌俊郎的少年风度翩翩地从外面走进来,年纪虽小,可全身上下却自带贵胄之气,身姿若松,细腰如柳,脸色白皙的好像一块璞玉一样,模样十分好看。
    他的好看并不带一丝阴柔之感,就好像北方的山水一样,自带沉稳内敛的气质。
    这种人,乃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可陆晚晚的脑海中却在一瞬间闪过了另一张沉稳深邃的容颜,五官与这少年极为相似,不过年纪却相差了许多,但身上的气质却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她还记得,他的名字,叫薄寒初。
    而这个名字,是母亲一家一生的禁忌。
    她永远不会忘记,幼年时随母亲去外公家玩,母亲和外公在花园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具体内容是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可是存留在她脑海中最深刻的记忆,便是母亲提起“薄寒初”这三个字时,外公恼羞成怒地打了母亲一巴掌,而母亲则带着满心的愧疚抱着她离开了外公家。
    所以,从那时起,她便知道“薄寒初”这个名字是一支可以深深刺痛外公一家的利箭,而她则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与敬畏。
    因为她不会忘记,前世第一次见面时,这个男人是以怎样强大又倨傲的姿态出现在外公面前的,他让在官场上叱咤了大半辈子的外公害怕的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更遑论是年幼的她。
    世上根本就没人能承受住他的气场,所以在他当着外公的面摸她的头时,她当场就被吓哭了,以至于后来做了半个月的噩梦,梦里全都是他。
    真没想到,前世不过匆匆一逢,今生竟然会在这种情境下相遇。
    但即便是年轻时期的薄寒初,依旧冷峻到让人不敢直视。
    陆晚晚甚至庆幸地想,还好她前世见过他更为凉薄的样子,不然这会儿一定已经向这位气场强大的大佬跪下了。
    愣神间,薄寒初已经走到她面前,见她畏畏缩缩地不敢看自己,唇角倏尔荡开一抹清冷的笑容。
    “我让你觉得很害怕?”
    “没、没有……”陆晚晚慌乱摇头。
    薄寒初继续笑道:“那你怎么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陆晚晚见他暗讽自己,气闷道:“你长得太帅了,我不好意思看,不行吗?”
    她也真是窝囊,前世不过见了他一面而已,怎么印象就那么深刻,再说他们之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她干嘛畏缩啊!这人的气场不就是强大了点儿吗,除此之外,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啊。
    陆晚晚,挺起胸膛来,不要怕!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抬起头直勾勾的迎上了薄寒初深邃的眼神。
    丁林同样看着他,心里却在犯嘀咕。
    这位性情嚣张的小少爷突然出现在刑警大队,必不是什么好事,里面关着的陆从流可是他的好兄弟,保不齐这少爷今儿个就是来捞人的。
    丁林心领神会,冲薄寒初淡然一笑。
    “不知薄少清早来此,有何贵干?”
    “我来保释陆从流,”薄寒初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随后看向陆晚晚,“她不是已经给陆从流作证了吗?既然她能证明陆从流没杀人,我应该有足够的权利带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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