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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擂钵街形成的历史说起来有点像一桩无头公案,政府公布的成因比较糊弄,简单粗暴地直接归因为煤气泄漏爆炸事故。
    但纱夜并不相信这个说法,毕竟那么多动画里面出现奇怪的死因和怪相都用“煤气泄漏”来遮掩(某不愿透露姓名的fate stay night点了个赞)——她倾向于这个坑是假面骑士在和怪人大决战的时候砸出来的!
    怪人boss:啊哈哈哈哈!假面骑士!你是打败不了我的!我已经是最强形态的我了!
    假面骑士:不!你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为了我的同伴,为了守护大家的笑容,为了守护梦想!我一定会战斗下去!
    围观群众:假面骑士,加油啊!
    假面骑士:好好看着吧,这就是我最后的变身了!哼呃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这里应该插入片头曲:“就像阳光穿过黑夜,黎明悄悄划过天边”……假面骑士,变成了光。那一天,我们都变成了光!
    擂钵街路过的人:?
    这个女孩子为什么摆出奥特曼发射光线的姿势站在路当间傻笑?
    “喂,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纱夜仍在思考,但她用于和外界沟通的系统可以独立正常工作,于是她扭过头,准确地看向发声的那人,双眼无神、机械地回答道:“我在想假面骑士。”
    “假、假面——?!不要站在这里想啊,你挡到路了!”这个推着一辆小手推车的男孩子不满道,“我说大姐,你不知道擂钵街的规矩吗?这里本来就没多少适合走人的路,不要直挺挺地站在要道上发呆啊!”
    “对不起,我不知道,非常抱歉。”纱夜本能地回答,但是脚下生根一样仍然一动不动。
    “喂!瞧不起我吗?!”男孩怒了,他看起来和太宰治似乎差不多大,但是脾气十分暴躁,“虽说只是迈进了一只脚,但是你现在已经处于擂钵街的范围内了,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擂钵街地头最强的‘羊’的人噢!”
    他的话当中有示警词,纱夜的快乐脑内剧场被迫中断。她迅速读取了刚才大脑短暂存储的和男孩对话的记忆,然后恍然地回答:“原来是我挡到你的路了吗?对不起啊小弟弟,我这就让开。”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男孩好像更生气了。
    “小——小弟弟?!”他气得都跳了起来,连手头的手推车都不管了,重重跺着脚来到纱夜面前,“看样子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岁,你凭什么叫我小弟弟?我可是‘羊’首领的左膀右臂——白濑!”
    纱夜有些无辜:“可我已经20岁了,应该可以管你叫小弟弟吧?”
    白濑:噎住
    白濑:光看脸谁能猜到你已经20啦!明明跟一个高中生差不多嘛!!!
    “反、反正你让我生气了!”这个叫白濑的男孩子气冲冲地从衣兜里摸出一个迷你金属指虎,戴上之后有模有样地冲纱夜挥了两拳,像是虚张声势的流浪犬一样威胁,“今天这件事不可能善了,你必须要留下一点钱才能走!”
    ……羊?
    哦,她知道了,原来是羊。
    自从擂钵街形成开始,周边的贫民就流入了这片地价低廉且无人监管的区域,许多小型的犯罪组织应运而生。在一轮混乱的大鱼吃小鱼般兼并斗争后,留下的就是让所有人都难以相信的未成年组织,“羊”。
    对于成熟庞大的港口黑手党来说,羊就像是蹒跚学步的婴儿一样。这个组织由一群纪律松散还在上学的小孩组成,资金来源是埋伏在学校旁边抢劫小学生以及去小卖部偷零食和点卡。而且到了考试周叫他们出来参加小偷小抢活动都比较困难。
    纱夜晚上就总是抓到去小超市偷东西的羊的孩子,每次抓住之后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只能惩罚性地打几下他们的手心,严肃地教育一番,然后责令他们把东西还给老板。
    但是,这样本应弱小的羊又是怎样发展成了擂钵街最大的地下组织呢?
    纱夜一边思索,手一边慢慢摸向自己的小提包,白濑眼睛一亮:“没错,把钱包拿出来!”
    然后她从小提包里摸出了一颗奶糖。
    “抢钱是不好的,但是我可以给你糖。”纱夜和颜悦色地说,“小弟弟,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前两天你们擂钵街有没有人打架?被揍的那个人戴着一顶礼帽,黑色带缎带,你记得吗?”
    白濑:???
    想用糖收买人心打听情报?没门儿!
    羊首领的左膀右臂就是这么心志坚定!
    “嗯,是有这么个人。”十秒钟后,他含着奶糖含含糊糊地说,“昨天他被我们老大打得挺惨,瘫在地上噗啦噗啦地吐血——哦,老大你来了!”
    纱夜顺着白濑的目光看过去,一时间竟然没看到人。
    “喂,在这儿呢!”
    首先出现的是一撮橙毛——纱夜这才意识到原来那个变电箱后面有人,然后她开始暗中佩服白濑的好眼力,竟然能一眼发现隐藏人物,看来这个白濑不是一般人!
    中也:?
    我怀疑你在内涵些什么!
    “你在干什么啊,白濑,这人是谁啊?”中也扫了一眼看起来和擂钵街格格不入的纱夜,“我让你把货送去仓库,你送到了吗?”
    白濑尴尬地立正,掩饰性地握住他那辆小手推车的握把:“我正要去呢,这不是路上碰到这个家伙了嘛……”
    纱夜打量着这个名叫“中也”男孩,莫名地,她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孩子似的。
    白濑在一旁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下罪大恶极的白头发女人站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不仅不走还管他叫“小弟弟”的暴行,但是因为她带着的糖很好吃所以他大发善心放了她一码——中也听了之后无语地在他脑袋上锤了一下:“她这不是没干什么嘛,我看你就是急着想回去看电视但又不得不帮忙运东西,心里不高兴,所以才在这儿大发脾气。行了,你也别纠缠她了,要送的货交给我吧,我来运。”
    白濑被说中心思后根本没有犹豫,欢天喜地地扔下小推车就跑了:“那就拜托你啦,中也!哦呼,今晚的《假面骑士saber》我来了——”
    纱夜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闪闪发亮:“《假面骑士saber》!”
    中也睨了她一眼,嘟囔:“是啊,假面骑士,不知道为什么组织里的好多孩子都喜欢看这个……”
    纱夜:爱看《假面骑士》的孩子一定本性不坏!
    中也:……这个女的为什么一下子笑得这么耀眼?难道假面骑士真的很好看吗?
    “其实,我是来擂钵街调查一件事情的。请问,你前两天有没有听说有个长头发的外国人在这里被打了呢?”
    纱夜于是又从小提包里摸出了一颗奶糖,试图复刻对付白濑的方法去询问这个矮个儿的橘发男孩。中也握着小推车的手紧了紧,犹疑地扫过那颗用红色糖纸包裹的奶糖:“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个……他前两天被打的时候,头顶的帽子在擂钵街遗失了。”纱夜回答,“那是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帽子,代表着故土的回忆,所以他拜托我来擂钵街把帽子找回来。”
    中也怀疑地看向纱夜的眼睛,似乎是想在那双红瞳里找到说谎的迹象:“真的吗?仅此而已?只是找帽子?”
    “是的,找到帽子之后我还要回家做晚饭——啊,对了,请问擂钵街有没有口碑比较好的海鲜市场?我想买些处理好的蟹肉回去,我弟弟他很爱吃蟹肉。”纱夜想到了在家等着她投喂的太宰治,于是又多问了一句。
    中也对纱夜的打量并没有持续多久。他撇了撇嘴,推着小推车向前走去:“那顶帽子啊,我看到过。”
    纱夜立刻小碎步上前,亦步亦趋地跟在中也身侧:“是吗?请问是在哪里看到的呢?”
    “大概是在我打第二拳——不,我是说,那个长头发的外国人被打第二拳的时候飞出去的吧。”中也回忆,“他整个人都被砸到墙体里去了,那时候他头上就已经没了帽子。你可以去废墟那里看看,说实话当初把他抠出来可也费了不少劲。”
    纱夜:好的我知道为啥兰堂先生伤得那么重了。
    叫中也的这个孩子不仅眼熟还很热心,他说自己正好顺路,推着小手推车把纱夜带到了地方,也就是那个被打烂了半截的仓库。在他拿钥匙开仓库门的时候,纱夜就蹲在那个兰堂形状的墙壁大洞前仔细观察,半晌后得出结论:“这个洞上没有帽子的形状,看来他确实是在被砸进墙里之前就把帽子丢了。”
    “你在周围找找吧。”中也头也不回地向她挥挥手,“找到就快走,擂钵街可是很乱的。”
    纱夜不知为何对这个孩子总有种似曾相识的亲近感,她在他走进仓库前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憋住了。
    奇怪,她确信自己没在夜巡的时候遇到过他啊。
    兰堂的帽子不是特别好找,纱夜站在人形大洞前默默地扫描了一下洞的深度,大致估量出兰堂受击时所站的地方,然后倒退着去寻找帽子飞出的路线。以兰堂的身高,再加上殴打他那人的出拳速度,还要考虑当日的风向风速……
    按照推理,帽子应该是滚到仓库侧边的小巷中去了。
    果然,纱夜在小巷的排水沟里找到了兰堂的帽子。万幸的是这条排水沟里没什么垃圾和污水,除了沾染了一些灰尘,这顶礼帽没遭受什么毁灭性的伤害。
    纱夜拍拍帽子上的灰土,正想将它放进自己的小提包,就在此时,从一墙之隔的仓库内传来了中也又惊又怒的呼喊声。
    “你是什么东西——可恶,滚!!!”
    出事了?
    顾不得想太多,纱夜将帽子胡乱往自己头上一扣,甩起小提包就奔向仓库正门。但方才中也进仓库时又回身把库门锁好了,纱夜使劲儿摇晃了两下都没能把库门推开,情急之下,她看向了那个兰堂形状的大洞。
    ……不管了!
    纱夜深吸一口气,直直向着那个大洞冲去,紧接着就是——
    飞起一脚!
    “中也!!!”她大喊道,“发生什么事了?!”
    纱夜从最薄弱的墙体空洞中突破进去了!但还没等她站稳,眼前古怪的情形就让她的处理器吓得停了一拍。
    在小小的橘发男孩面前,一个肢体扭曲,庞大丑陋的怪物大大张开了嘴,向着中也伸出了奇怪恶心的细爪。
    “唔哦哦哦哦哦——滚开!!!”
    随着少年的一声爆喝,一记足以能够击飞一个壮汉的猛拳直接砸在了怪物的身上。中原中也以敏捷不似常人的动作在攻击后跳开,闪避怪物受击后恼怒的乱抓,接着,他完全违反了物理法则,整个人直接悬浮飞起,再恶狠狠地从天而降对怪物的头顶施以重击!
    “叽啊——”
    怪物悲鸣着扭动身体,但非常明显的是,足以在它身上开个大洞的攻击对这只怪物来说却好像挠痒痒一样,除了激怒它之外全无用处。
    “怎么不起作用?!”中也慌了,他向后退了几步,眼角正好瞥见冲了进来的纱夜,“喂,你!不是说了让你找到帽子就赶紧走的吗?!”
    “我来救你。”纱夜简单地答复道,她撸起自己藏青色风衣外套的袖子,一把将中也拉到自己身后,“我在墙上开了一个洞,你赶紧从那个洞里出去,这里交给我。”
    中也被她如此理所应当的态度惊到了:“在胡说些什么,这怪物可是连我都没法立刻搞定,你进来只会是送死!”
    “打完才能知道究竟倒下的是谁。”纱夜弯下腰,一把子将中也整个儿抱了起来,“我先送你出去,出去之后赶紧跑!”
    中也发觉自己被一个陌生的大姐姐抱起来之后,脸骤然红透了,他立刻挣扎起来:“放我下——喂,我是异能者,‘羊’的首领,我能对付这家伙!”
    “我不管你是什么的首领,就算你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我也不会放任你面对怪物。”纱夜平静地说,继续用不似普通人的大力牢牢地将中也钳制在怀里,回身飞奔向洞口,“我是成年人,而你还是个孩子,身为成年人我有责任将危险承担下来,而不是让一个孩子保护我,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虽然这段台词冥冥中总有种奇怪的呼应,好像某个人曾经说过似的(某个次元的七海建人:你也意识到了要交版权费是吗),但是对纱夜来说是完全出于本心——她可是守护横滨的正义英雄,英雄绝不可能让孩子遇险!
    怪物太过庞大,但是移动的速度却丝毫不慢。纱夜冲到洞口将中也往外扔去的时候,它已经距离他们二人只有几步之遥,口中的臭气扑面而来。纱夜暗暗后悔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没带变身腰带,但此时的情形也不容她犹豫,她手上一个用力直接把中也丢了出去,然后从洞口破碎的墙体中使劲儿掰了一根支出来的钢筋,当做武器挥舞起来:“来吧,恶兽!”
    在冲向怪物的时候,纱夜以钢筋为刀,熟练地重复起了她从有记忆开始就不断练习的刀术——
    呼吸,步伐,以及,斩!
    即使是刀背,即使是木刃,即使是这根简陋的钢筋!
    桐生纱夜纵身跃起时,脑中倏然闪出了她曾经在研究所的回忆。
    ——原来,是在那时候见过的。
    “噗!!!”
    钢筋深深地没入了怪物的眼睛,鲜血飞溅时,纱夜仍未放松,而是更加用力地向内刺去。
    “去死——!!!”
    [纱夜要有新朋友了。]
    所长牵着她的手,将她领到一个大玻璃罐前。在盛满营养液的玻璃罐中,一个橙发的男孩静静漂浮着,闭着眼睛就好像只是在睡觉。
    [是这个孩子吗?]
    [没错,他现在还没有名字,但是你可以叫他荒霸吐,荒酱。]
    [荒酱为什么一直在睡觉?]
    [因为荒酱虽然有了人类的身体,但是人类的心还没有长好。等他的心长好了,醒过来之后,纱夜就是荒酱的姐姐啦。]
    那个孩子是……
    是荒霸吐的载体,曾经在研究所沉睡的,后来又被偷走的——
    是她有责任守护的孩子!
    在仓库外爬起来的中也:?
    她在里头喊的“荒酱”是谁?
    他吗?
    中也:猫猫困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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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组织例会
    中也:我们来讨论一下本周五的行动——
    有人举手:报告,我周五要开班会!
    许多人响应
    中也:行,那就挪到周末——
    有人举手:报告,我们周一月考,我周末要复习!
    中也:……那你们什么时候有空?
    最后决定是暑假行动,而且要避开返校日。
    羊组织,寒假暑假大活跃,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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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纱夜见过中也,但是中也因为是被偷了之后才醒,所以不认识纱夜
    纱夜:当初在研究所的时候我就决定了,以后我要是组一个假面骑士战队,荒酱你就是我的搭档二骑!
    中也:?
    中也:所以想看我角色扮演的人又多了一个是吗(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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