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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金龙只是短暂的醒过来几秒钟,碰巧见到了吐血并跪倒在地的邪神;也在恍惚之间看到有人向邪神爬了过去,但是他接着就晕了过去。
    很难说,他看的影像是梦境还是真实,或者只是部分真实。
    因为在那个时间点,任谁也不可能还有能力爬起来,并且去攻击邪神的。
    第二个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的人是雷震生,接下来是梁小慧;隔了一天之后,袁士妙也在千呼万唤被推了出来。
    几个人的结论与王双宝有相似的地方,都是全身骨折;不同的地方在于脑震荡方面,有的重有的轻,都不像王双宝那样完全没有伤到脑子。
    四个人分处不同的病房,好在有白金龙来回交流着信息,大家也能勉强的进行交谈。
    当袁士妙知道四位老道长和惠道静的死亡信息时,也流下了痛苦的眼泪。
    众人在煎熬中又过了大约一个月之后,王双宝的愈合状态最理想,已经可坐立起来,或者扶着东西站起来;梁小慧和雷震生也不错。袁士妙因为年龄偏大,恢复的稍慢一些,不过也在正常轨道之中。
    百无聊赖的白金龙天天和张小燕斗嘴,一来二去之下竟有点动了情,两个人成天腻腻歪歪的,却没有一个人主动戳破那层窗户纸。
    终于有一天,医院方面大发善心,允许他们坐着轮椅在食堂单间里吃饭,每人还配了一杯红酒。
    “医院里今天这是咋了?”唯有白金龙一人眼前摆着瓶西凤,让他乐得开了花,“今天这么仁慈?”
    “笨蛋,今天是阳历年!”负责传菜的张小燕刚好推门进来,怼了一句。
    “阳历年?”梁小慧惊呼一声,“都2019年了啊,我这下半学期算是泡汤了。”
    “听说给你申请休学了,明年夏天你重新入学。”白金龙消息蛮灵通的,他倒完酒后,故意在袁士妙鼻子前晃了晃。
    袁士妙刚刚能坐起来,手还有些笨拙,当下也没理会他,只是努力的用勺子往嘴里送菜。
    “娘,你还好吧,”雷震生就在她旁边,“我喂你?”
    “不用,我要锻炼锻炼。”袁士妙拒绝了儿子的好意。
    “这个雷鸣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王双宝现在恢复的良好,吃饭这种小事根本难不到他,“感觉他把我们给忘了。”
    “他是个警察,还给国家秘密部门做事,”袁士妙替他说着情,“肯定要听从上级的安排,这是不可避免的。我想,等我们的伤养好了,他就出现了。”
    “哼,”因为职业的关系,白金龙素来与警察不睦,“警察就是靠不住,该来的时候总是不来!”
    “哟,白老大,你说谁呢?”门口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竟是雷鸣生到了,“新年快乐,诸位!”
    “雷大队长,又升职了啊!”白金龙一眼就看出雷鸣生肩花的不同。
    “呵呵,好像对我意见都不小,也没个人欢迎我嘛。”雷鸣生搬张椅子坐下,满脸的笑意。
    “我们哪敢呀。”梁小慧冷言以对。
    “好了!”袁士妙又站出来主持局势,“既然雷队长出现了,必然会告诉我们一些情况的,大家都好好的,别闹情绪!”
    “要不说还是师傅比徒弟厉害,”雷鸣生笑了笑,将一个u盘插进了单间里的电视机,“你们看一下吧,这是那天我们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
    “卫星拍的?”王双宝有些疑惑,“不是说没有信号,卫星也无能为力吗?”
    “那天卫星一直在捕捉那里的信号,根本屏蔽不了,”雷鸣生操作了一会,点了一个视频,“上面一直不同意这段视频外泄,这也是刚刚才许可的。”
    视频的开篇是一团云雾,影影绰绰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但是很快,那团雾气就被一股冲击波卷得无影无踪,平台上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楚。
    邪神该隐是平台上唯一还在站立的人,但是他也弯下了腰,吐了几口血后,跪倒在地上。
    这时,从不远处爬过一个人来,因为是卫星在夜间拍的视频,并不能马上分辨出那人是谁。
    “你看你看,双宝,我说的没错吧,”白金龙的打岔惹来一通白眼,“真的是有人爬过来了……”
    “那人是谁?”梁小慧皱着眉头,“那个位置难道是马清一马师伯?”
    “不是?”雷鸣生摇了摇头,“你们继续看吧。”
    视频没有声音,只见一个人艰难地爬到邪神该隐的面前,掏出一张纸贴在邪神的脑门上。
    可能那是邪神最虚弱的时候,竟然无力阻挡,只是用右手用力的握住左手的手腕。
    “金色的符录!”王双宝吃惊不小,“这符录当时不是在浮休师公手上吗?”
    那人肯定不是浮休道人,因为浮休道人早已被震飞了,当场就死了。
    “接着看。”雷鸣生左右看了一眼,点上了一支烟。
    那人将邪神定住之后,又返身找到了一块方方的石头,又爬了过去。
    “干什么?”雷震生根本理解不了,“准备用石头硬砸?这能行吗?”
    “那不是石头,”看到这里,王双宝终于证实了一个猜想,“那是鬼王玺。”
    “鬼王玺?”梁小慧愣住了,“你是说,这个人是梁友贵?两面三刀的梁友贵?”
    “对,就是他。”雷鸣生点点头,吐了一口烟来。
    梁友贵拿到了鬼王玺,努努力站了起来。从口型上分析,邪神和他应该是有所交流,但是梁友贵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直接将鬼王玺放在了邪神的头顶!
    邪神痛苦的张大了嘴,虽然没有声音,但是每个人都能猜到那种无法忍受的痛苦!
    “最后是梁友贵杀死了邪神?”每个人都有此疑问,看向了正在抽烟的雷鸣生。
    “还没完呢。”雷鸣生一指电视,并不想多说。
    痛苦的邪神身上散出团团雾气,显然他正在消亡,但是他不甘心!于是他大吼一声,想要冲破鬼王玺和金色符录的压制!
    可惜,在刚刚的对战之中,耗费了他绝大多数的体力,现在的他,并没有能力摆脱这一切。
    但是,变乱又起!
    邪神突然伸直了左臂,那只掌握世界秘密的左手,竟然飞了出去,正扎在梁友贵的胸口!
    “啊!”第一次观看视频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失去了左手的邪神逐渐枯萎,他的肉身与金色的符录一起,变成了一堆灰烬。
    而另外一边的梁友贵,胸口上插着尸手,痛苦地跪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天上飞来一个直升机……
    “完了?”当视频定格在直升机的螺旋桨上时,大家同时发出了心中的疑问,“梁友贵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雷鸣生起身拔下u盘,放入内兜之中。
    “尸手呢?”王双宝又问。
    “被中华道门的人合力焚毁了,”雷鸣生捻息了烟头,“主要操作人就是全真道玄诚子掌教。”
    “对了,那些法器呢?”梁小慧问,“九节杖和拂尘呢?还有别的那些。”
    “除了九节杖和拂尘还基本保有原来的形状外,其余的都毁掉或者不能用了,”雷鸣生解释着,“九节杖和拂尘以后也只能有象征性的意义了,再也不能当做法器来使用。”
    “哦。”袁士妙点点头,“它们也算是物得其所了。”
    “你们说,梁友贵最后这算是醒悟了,还是说他准备自己当最强者了?”梁小慧记得清楚,‘要么当最强者,要么依附最强者’就是梁友贵的人心信条。
    “可能是醒悟了吧。”王双宝感觉没有办法给这个人下定论。
    “有一点需要说明一下,”雷鸣生轻轻敲了敲桌子,“之所以那晚梁友贵会出现在翠华山顶,并不是他越狱了,而是他和警方达成了一个协议。”
    “又达成协议?”白金龙感觉这两个字很刺耳。
    “什么内容?”王双宝更关心这个。
    “戴罪立功,伺机制服邪神。”雷鸣生的答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是权宜之计吧?”王双宝知道不能以这样的恶意去揣测别人,但还是忍不住。
    “警方就信了?”袁士妙也觉得蹊跷。
    “是我的上峰同意的,”雷鸣生看了王双宝和白金龙,“你们两个见过的,在平台上。他叫彭云开,是那个部门的领导。”
    “哦,是他啊。”王双宝记了起来,那人有个浑厚的声音,还曾给过白金龙一支烟。
    “这么说,肯定是梁友贵的诚意打动了彭云开,”袁士妙猜测着,“会是什么呢?这可太难了。”
    “还有那张金色的符录,怎么会跑到梁友贵手里的?”雷震生补充了一句。
    金色的符录当时确在浮休道人之手,在平台之上,梁友贵说是看客,也有意无意中做过一些对他们有利的事情,但是到了最后,手里提着刀准备杀人的也是他啊。
    难道这也是梁友贵计划的一部分?
    “梁友贵是最后的勇士,”雷鸣生又从怀里抽出一封信来,“这是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写给你们的一封信,也是刚刚上级许可拿给你的。你们看过以后就明白了。”
    “给我吧,我来读。”王双宝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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