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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涂西奉将信纸递给了阿青。
    阿青没接,只着他的手,扫了一遍大致意思就看明白了。
    信上说,若是涂西奉真心想吃下整条私盐线,他们愿意放手,但商议此事时阿青必须到场。
    否则便没有再谈的必要了。
    看这话说得这么坚决,涂西奉本能地觉得不对劲。
    但还不容他多想,阿青已经应下了此事:
    “去看看吧。”
    涂西奉微微一愣,但见阿青已经将手机的棋子丢在棋盒里了,便明了她的意思,这下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恭敬地应了声。
    涂西奉命人去准备马车,他又回屋换了身衣裳。
    等他出来时,阿青早就等在了门外,身上穿的还是之前那青色长裙。
    两人登上了马车,待坐稳以后车夫便握紧缰绳抽了两下,车子平稳地出发了。
    此时天色还早,城中静悄悄的,连声狗叫都听不见。
    突然涂西奉皱起鼻子,嗅了嗅。
    似是闻见了某种若隐似无的奇怪气味,他眉头微皱,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他抬头看向稳坐在一方的阿青,犹豫了一会儿,迟疑地问到:
    “城主,可是有闻到什么气味?”
    阿青缓缓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转动眼珠看向涂西奉,没有说话。
    涂西奉被她看得瘆得慌,原本不安的心更慌了。
    他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到:
    “城主是闻到什么了吗?”
    要问阿青闻到了什么,她当然是闻到了。
    那股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曾经每日都萦绕在鼻尖。
    现在倒是有几分陌生了,可尽管如此她还认出了这股味道。
    这般浓烈,让人不可忽视。
    可是扬州城中又为什么有如此浓烈的味道。
    想到这,阿青原本平澜无波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兴趣,嘴角也翘了起来。
    “城主?”
    看到阿青的表情,涂西奉更紧张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好似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扬州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还不等他细想下去,马车停了下来。
    而他的思绪也被打断了。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什么味道不味道的,不重要了。
    涂西奉也没在深究,脸上挂起了惯常的表情。然后车帘子走了下去。
    随后是阿青。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漕帮的大本营,也是扬州商会的所在地。
    门口早就有人侯着了,他们甫一出现,那人就走过来了。
    “可是应城主和涂先生?”
    涂西奉对这里的人差不多都摸透了,人虽然认不全但大概的模样他还是有印象。
    可是此刻立在这的几人,对于涂西奉来说都是生面孔,没见过的。
    这时他也发现四周除了这里,到处都安静的过分,连声狗叫都没有。
    加之面前,在此前从未见过的人。
    涂西奉心彻底悬了起来,今日怕是要见血了。
    种种迹象表明,扬州城恐怕出事了。
    这边涂西奉一边想着,一边面带笑意和面前的人周旋:
    “是我们,不知道阁下时?”
    那人没有回答他,只有笑了一下,让开路,说:
    “我们主子恭候二位多时,请吧。”
    他话一落,四周突然出现了很多人围在他们周围想裹挟着两人往前走。
    涂西奉心里大为不安,本能地扭头看向阿青。
    谁知阿青谁也没看,只抬脚径直往里走去。
    涂西奉见状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只能跟在她身后。
    其实此事阿青已经猜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她还往里走的原因,不过就是想看一看这次还能弄出些什么事来。
    涂西奉一边走一边四处观察,这才发现这里的人,他基本上都没了见过。
    再仔细一瞧这些人身上那股寻常护院不同的气势,
    涂西奉也明白过来,现在等着他们的到底是谁了。
    想通了这一点,涂西奉自然是不慌了。
    毕竟人只会对未知的东西产生了恐惧。
    果然,走过数条回廊,在视野宽阔的后花园,他们终于见到了那人。
    而这人赫然就是失踪了的宁远侯。
    此时他正坐在正中央,手里端了一杯茶,有一下没一下喝着。
    在听到动静以后,他放才抬头看过。
    良久,宁远侯的脸上露出一个带着几分狠厉的微笑来:
    “应城主,咱们又见面了。”
    第118章 “哦,你还没死啊……
    “哦,你还没死啊?”
    阿青漫不经心地说,但眼底透出的蔑视好似在说你这个废物早该死了。
    是个人被这么一激也该动怒了。
    站在阿青旁边的涂西奉跟了她这么久了还是摸着了几分她的性情。
    比如,这会儿他很明确,阿青就是故意的。
    故意气宁远侯的。
    原因一定是宁远侯让她不高兴了。
    果然宁远侯听到阿青这话,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怒意在眼睛里慢慢聚集,但很快又都消散了。
    或许是说被他强行压下去了。
    他冷笑一声:“应城主都没还没死,本侯又怎么会先死。”
    论打嘴皮子这一点涂西奉最擅长,不等阿青开口,他抢先一步把宁远侯的话给他蹶了回去:
    “不知道侯爷出门前是没照镜子还是昨晚上一晚没睡,今天才能说出这么糊涂的话,
    侯爷人丑要有自知,服老方是正道。”
    这话内涵明骂都有了,宁远侯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活,又蹿起来了,他磨磨后槽牙道:
    “好厉害的嘴皮子,城主好福气。”
    涂西奉谦虚地拱拱手,笑道:
    “侯爷过奖了,过奖了。”
    谁他娘的在夸他?
    宁远侯气得七窍生烟险些没绷住,但他也不是什么头脑简单的人物,而是老奸巨猾的枭雄。
    利害轻重他心里有数,自然不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涂西奉趁着这段时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景象,对目前的形式大致有了数。
    他总觉得宁远侯今日这出恐怕还有大招在等着他们。
    特别是在来的的路上所遇到的不对劲,这加深了涂西奉心里的不安。
    此时先撤方为上策。
    想着他向阿青递了一个眼神,阿青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她不仅没有要走的想法反而抬脚往前走了几步越发靠近宁远侯。
    随着阿青的靠近,宁远侯身子一下子绷紧了,满眼的警惕。
    周遭宁远侯的护卫见状连忙冲上来持刀挡住的阿青。
    阿青见状一挑眉并未停下,依然踱步向前。
    护卫被某种压迫感挟持着不由得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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