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的声音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头。
可这话听得另外几人耳朵里却是一振。
原来,魏宁书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啊,也就是说现在他随时都有死的可能性。
正想着,魏宁书突然感觉一股腥甜涌了上来,还不等他忍下去他喉咙一样就剧烈咳嗽下来。
跪在地上的护卫见状立刻起身担忧地看向他。
紧接着,他惊恐地看见刚刚停下咳嗽的魏宁书呕出一大口血。
“主上。”
下一刻,魏宁书昏死了过去。
护卫扶住他,抬眼看向门口渐行渐远的阿青的背影,心里一急。
但转头又见到涂西奉,也顾不得什么连忙道:
“还请先生救救我家主上。”
涂西奉眉头紧锁,道:
“先把他抬到床上去。”
而后他派人去喊了大夫。
涂西奉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认识几个奇人异事的,只不过现在离得远,也不可能离了把人抓过来。
所以还是得先让人把魏宁书的情况给稳住了,才有时间,把能治他的人找来。
魏宁书中毒颇深,又在路上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是强弩之末了。
再不把能救他的人找来,恐怕就真得死在这了。
涂西奉写了封信,派人连夜去请他曾遇上的一位医术很好的大夫。
这位大夫一直住在深山里,潜心研究医术,所以派去的人废了好些功夫才把人给请来。
当然在这段时间,为了保住魏宁书的命,可是开了库房将里面的一株上好的百年野山参拿出来给魏宁书吊住命了。
或许是命不该绝,半个月后,魏宁书等来了那位大夫。
大夫医术高明,因为常年住在山里,跟草药毒物打交道,所以最善解毒。
不过当他给魏宁书搭脉时,实在没忍住感叹了一句。
这下毒之人也不知道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下这么狠的手。
要不是遇上他,魏宁书就真的死了。
时间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魏宁书身上的毒已经彻底解了,只不过被毒物侵蚀了这么久,他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可这边局势根本不给他休息的时间。
魏宁书失踪后,半个月后他建立的新朝已经被他手底下一员大将篡位,对外宣称他已死,然后自己登基为王。
而这段时间宁远侯也没有闲着一直在猛攻,已拿下魏宁书手里多座城池。
已于七天前兵临堵城下,昨日已经破城而入了。
虽然城中的军队奋力反抗,但仍然节节败退。
趁着混乱,魏宁书必须要去,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所以即使还没有养好伤,魏宁书还是带着那支一百人的队伍出发了。
第113章 魏宁书走了,杭拾……
魏宁书走了,杭拾甫手里握着卖身契书也放心不下,心里止不住的担忧他是趁着这个机会拐了他们的人去东山再起了。
虽说他带走的人不多,可个个都是硬磨出来以一敌十的好手。
要真被魏宁书给耍了可怎么得了。
这就真变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杭拾甫每日愁眉苦脸的,盼着前面传来消息,涂西奉见了免不了要嘲笑他几句。
打趣了几句后,他又开始宽杭拾甫的心:
“放心吧,人跑不了。魏宁书要是敢有二心,我们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阿青练兵的方法,诡异又有奇效。
那些原本的俘兵变得又听话,又战斗力极强。
所以,关于会被魏宁书策反这一点,纯粹是杭拾甫杞人忧天。
“可,到现在了一点消息都没传来……”
话还没说完,涂西奉就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行了,行了,你有这闲心思,还不如多关心关心杭丫头。”
杭拾甫闻言一愣:
“阿筝,怎么了?”
涂西奉斜睨了一眼,哼笑道:
“怎么了?杭丫头这苗头都有了,你当爹的嫁妆都不准备,难不成是要留她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啊?”
杭拾甫这话听得更糊涂了: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杭丫头是我徒弟,可你这当爹的,就打算这么甩手,不关心关心自己闺女的终生大事?”
随后涂西奉理了理衣袖,挺直了腰杆,慢条斯理地说,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要是真不打算管杭丫头的终生大事,那我可就管了。
十里红妆的嫁妆我还是备得起的,那陆家小子也挺敬服我的。
往后他们二人成亲了,有我这么个老丈人想来陆家小子脸都要笑烂哦。”
说完就不管还在原地没回过神来的杭拾甫,悠哉悠哉地走了。
等涂西奉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后,杭拾甫可算是明白过来了。
他一拍脑袋,面上露出了个笑来。
又是愧疚又是高兴。
算一算杭筝年岁是大了,跟她同龄的姑娘现在孩子满地跑了,是该成亲了。
再一想到涂西奉嘴里的陆家小子,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不到有一天他居然会和陆旷之做亲家。
好在衡之那孩子他从小看着长大,知根知底的,把阿筝交给他,他也放心。
一边想着,杭拾甫一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走。
这会儿他暂时也没心思想魏宁书的事了。
同一时间,杭筝局促地坐在城主府里,时不时地抬眼看一眼阿青,脸上难得地露出扭捏的神色。
而阿青却是坐在椅子上手里正捏着一张信纸在看。
杭筝其实也刚来,屁股刚刚坐下。
见阿青在看信,也不敢打扰。往日里则都是这样的,可今天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屋内分外安静。
安静地她都能听见砰砰直跳的心。
“什么事。”
正当杭筝越来越紧张时,阿青突然出声。
杭筝像是被吓了一大跳,身子都颤抖了一下。
但见阿青挑眉看她,杭筝又讪笑着调整了一下坐姿。
阿青把信纸放在旁边的小几上,眼里带笑的看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杭筝的错觉,他总觉得在阿青的眼睛里看见了几分促狭。
这下她更不自在,憋在心里的话,到了嘴边忽然拐了个弯。
杭筝指着阿青放在一旁的信纸,问到:
“城主,可是魏宁书来信了?我爹一直不放心他。这两天愁得都睡不着觉了。”
阿青说:“不是,是闻肇的信。”
杭筝本来是随口一问,但听见此话,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神情严肃了起来,防备 地说:
“他又想骗走城主什么东西?”
没错在杭筝的眼里,闻肇就是个坑蒙拐骗之人。
每次他都能从她家城主手里骗走不少东西,还让城主一直向着他。
那战马,宁远侯想买,直接贡献出了半个私盐生意。
他呢,来封信,城主这么简单就卖给了他。
还有京城,当初的四侯封地。
这些东西,在杭筝看来,基本上都是他从阿青手里骗过去的。
所以杭筝也越发看他不顺眼。
对于杭筝的说法,阿青直接笑出了声来。
艳丽的五官,因这一笑又变得十分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