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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庆辽托起一把椅子,大步狂奔,将椅子从门口砸了出去。
    “全都给我滚!”
    木椅摔得稀碎,围在门口的医生们纷纷拉着后退,惊吓在原地不安往里面探望。
    一位不死心的医生拔掉针帽,背在身后,上前说道:“席先生,您得配合我们的治疗,电击对您身体产生的副作用太大了。”
    他背后的针反向抓紧,瞄准机会要打在他的肩膀上。
    “我说让你滚,再敢靠近一步试试!”他喘息站在原地,指着他的脚保持距离。
    那医生仍不听劝阻,席庆辽反腿踹了出去!
    长腿撂在他的腹前,出乎意料力道直接把他踹到了走廊,整个身体翻了过去,门口的医生惊呼着后退,将他扶起来。
    砰!
    大门关上了,被一同甩出去的镇定剂也折碎。
    屋内,他把沙发推到门口阻挡住,又挪来了柜子,不放过任何一个缝隙。
    等他做完这一切,已经累的撑着墙壁呼吸。
    他扭头看去蹲在角落的花瑾,双手无助挡在胸前,当他直起身子朝她走去,显然一哆嗦死死靠着墙壁,闭上眼把眼皮挤压出褶皱
    仓促呼吸声来到她的面前,吞息热气。
    手指触碰在她流汗的鬓角,修长指尖不由抖了两下。
    “瑾瑾。”他温柔轻喊,生怕吓着她:“我没变回去,放心,是我。”
    花瑾才敢睁开眼,紧绷的唇也慢慢放开了,她的表现可怜凄惨,特别是嘴角处淤青。
    “我只是把他们赶走,你肯定不喜欢他们进来,我真的会好好保护你,相信我。”
    “嗯。”
    花瑾点了头,窝囊在角落仍旧没动,像只弱小的仓鼠,身上套着他宽大的衬衫,下面衣服被扯的七七八八,露出腰上白肉,膝盖逃跑时摔倒的伤疤还很显眼。
    席庆辽低下头,捧住她的膝盖,将舌头舔了上去。
    她猛一哆嗦,下意识抗拒推他的肩膀:“不要。”
    “血脏,我不会伤害瑾瑾。”
    他真的已经竭尽全力温顺的像一只忠诚的犬,花瑾刺痛闭上眼。
    到了晚上,他们睡在病床,脚上的锁扣没有钥匙一直打不开,长长铁链垂在地面,坠着很不舒服,可真正让她醒来的是饥饿。
    席庆辽搂住她的腰,而她微鼓的肚子却发出饥肠辘辘咕叫。
    背对着他,席庆辽靠在她的肩处,轻飘呼吸一直喷洒在皮肤上方,渗透毛孔,血液的流动,大概是紧张的情绪放下,她这一刻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病房外每天都会有人来送饭,护士敲门每一次声音都很轻,不敢招惹。
    他推开那些沙发桌子,把饭拿进来,是两人餐的,但他恨不得全都喂给她。
    没什么用,不知为何强烈的孕吐,总是上一秒吃进去的食物,她跑去卫生间趴在水池边会全部吐出来。
    呕吐的满脸瘦黄,脸颊骨骼都饿瘦凸显,她身体的肋骨更是条条分明,除了肚子看着有些突兀,没有一个地方是饱满的。
    他一边心疼她可又不得不让她吃饭。
    两天了,席庆辽的人格没有换过。
    第四天时,花瑾在睡梦中被吵醒,看到敞开的大门,顿然惊醒从床上坐起,不安听着走廊上狂奔的脚步。
    喉咙发干发哑,她心脏狂跳,如同身临其境的噩梦,每动一下,脚踝沉重的链子像是在给她警告一样,沉重耷拉下去。
    砰!
    虚掩的大门被推开,席庆辽着急慌忙进来,脚底都开始打滑。
    他把手中的东西放进嘴巴里咬住,转身快速将门关上,又用那些东西堵住门。
    咬的是个医用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七八个棕色小瓶罐。
    万无一失后,他松了口气,拿着袋子朝她跑来。
    “瑾瑾,你吃这个!就不会吐了,真的,相信我!”
    他手忙脚乱将药瓶拧开一个,手抖往手心里面用力倒,一下子出来了五六个白色的药片。
    “这是什么?”
    “维生素b6,对孕吐很有帮助,我掐着那些护士脖子才问出来的,这是我从他们药房偷的!”
    他说的光明正大,似乎做这些事也理所当然。
    看着瓶子上全英文的说明,她陷入了纠结。
    叁个药片递到了她的面前,席庆辽慌张左顾右盼:“是不是没有水,你咽不下去?”
    “昨天他们有送过来一瓶矿泉水,还好我没喝,用这个!”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瓶。
    “瑾瑾吃啊,吃了就不会吐了!你相信我,我跟你保证!我不能看着你吃不下去饭,我知道你会难受,可我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就试一下好吗?”
    他生怕她不肯吃,一个劲恳求她,习惯了他高位俯瞰嘲讽,突然把自己姿态放低,竟让她觉得可怜。
    “瑾瑾?”
    “我吃。”她接过了药,扬头放进嘴中。
    席庆辽拧开矿泉水,抵在她的唇边,小心翼翼倾斜,仔细盯着她吞咽的速度,也跟着放慢。
    接下来的两天,她的呕吐并没因此减少,席庆辽安慰着,可能是体质不同,不忍心见他愧疚的表现,花瑾配合着他继续吃维生素。
    也许是心理作用,吃下的饭逐渐能够消化,似乎肚子里孩子也因为来之不易的食物而平静了。
    医院的日子枯燥无聊,席庆辽在晚上熄灯的房间,点燃蜡烛哄她开心。
    甚至将抽屉里那枚项圈,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中间悬挂着一颗黑色的铃铛,他握住她的手指,去触碰着会响的铃铛,嬉笑起不由将锐利眼睛温柔眯着,问她。
    “我这样子,像不像瑾瑾的一条小狗?”
    花瑾笑不出来,因为他曾经也说她是他的狗。
    “瑾瑾想对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庆辽。”她手指微微一勾,铃铛在指尖晃动。
    眼底的悲色一览无遗:“我真的害怕你变回他。”
    席庆辽垂下头,这个话题好像沉重又不开心。
    他推着她的肩膀躺平在了床上,甚是温柔把她双腿打开。
    “那瑾瑾,我们来做点,能让你快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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