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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王月梅又是看什么都不顺眼,要把家里来个彻底大扫除。郝三帅叫苦不迭,好不容易休息两天,却比上班还要累,他凑到雨歆耳边轻声说:
    “你妈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歆歆也是给她妈折磨的苦不堪言,对三帅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到没到你还不知道!”忽听到门铃声响,又命令道:
    “还不快去开门!”
    三帅心里甭提有多别扭,感觉自己就是两头母老虎嘴边的小绵羊,带着稍许怨气朝大门问:
    “谁啊?”打开门后立刻换了一幅面孔,像是见到大救星,热情洋溢地大惊小怪:
    “哎呦!什么风把二姐、三姐都吹这来了?难怪早上起来就听见喜雀在院里叫。快请进,快请进。”
    胡丽娘捉弄道:
    “这高楼大厦的哪来的喜雀,连个麻雀都没有,真是一张假嘴。”
    荷花心里有事,没心情开玩笑,直接对三帅说:
    “我们找你有事。”
    月梅和雨歆见她脸色不好,忙围过来,这个问:
    “出了什么事?”
    那个说:
    “要三帅做什么你只管开口。”
    胡丽娘笑道:
    “是为国华贷款的事。”
    郝三帅会错意,拍着胸脯说:
    “没问题,要贷多少只管说,只要在我权限范围内,保证是最低利息,比银行略多一、两个点。”
    胡丽娘在三帅手底下做过事,对他那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贸易公司知之甚祥,她笑眯眯地说:
    “要贷一个亿,怎么样?”
    “贷不了,”三帅尴尬地傻笑:
    “你就是把我那个公司卖掉也拿不出一个亿。”
    荷花挤出一丝笑脸:
    “二姐逗你玩,我们怀疑刘明霞在我老公背后捣鬼,昨天上午跟建行还谈的很好,下午他们就反悔。其它几家银行也是一样,开始都谈的可以,到后来就没有结果。我就是想来问问你听没听到什么风声?”
    “我知道你跟刘明霞关糸很好,铁的都能穿一条裤衩。”胡丽娘似笑非笑,故意挑动月梅和歆歆的敏感神经,却又装着为三帅着想的模样:
    “要是很为难就当我们没问,回头我们再想其它的办法去打听。”
    王月梅马上对三帅说:
    “你和明霞好归好,但也要分场合,不管怎么说她只是你朋友和领导,但荷花是家里人,孰轻孰重你要心里有数。”
    歆歆说:
    “你当她是姐姐,她不一定当你是弟弟。对你好是因为你能替她赚钱,她要真是讲情义的人,就不会从龙门水库回来后又来抢小螃蟹的东西。对这种人要离她远一点,说不定哪天她也抢你的东西。”
    三帅嘿嘿憨笑,一幅典型的二百五样子。可他这装疯卖傻骗不过深知他底细的胡丽娘,直盯着三帅问:
    “你是不是也介入这件事?”
    几个女人齐刷刷瞪着郝三帅,就好像他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一样。三帅连忙叫苦:
    “我怎么可能掺入这种事,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嘛,何况我跟邵哥的关糸一点也不亚于我跟明霞的关糸,他连压箱底的心法都传给我,我再去玩这种小聪明还是人吗!我发誓,我要是介入害邵哥的事,就让我不得好死。”
    胡丽娘信了他的话,随口问:
    “国华传你什么心法,让你这么激动?”
    “哥也在练,你可以跟他学,能养颜健身。”荷花怕丽娘岔开话题,先堵住她的嘴,再来问三帅:
    “你在公司就没听到一点风声?”
    “自从二姐夫跟明霞在一起后,很多事她不找我。我现在是落个清闲,只要把自己事做好就行。但我估计二姐夫也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肯定会阻止。因为要是给凤儿姐知道是明霞在背后搞鬼,那她的日子不会好过。她日子不好过,二姐夫也就会难过。”
    胡丽娘从他话中听出一点味来,巧笑连连地说:
    “别一口一口二姐夫,他现在跟我没关系。你好像很确定是明霞在搞鬼,怎么看出来的?”
    “跟你们一样我也只是怀疑,昨天上午我替月梅姐跑脚,隔着玻璃墙看见她跟建行行长在龙江宾馆咖啡厅里说话。和你们的话一对应,难免会产生怀疑。但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凿证据,不能冤枉人。”
    荷花陷入沉思之中,胡丽娘对养颜是情有独钟,问三帅:
    “是什么心法还能养颜?”
    郝三帅怎好意思跟她说这个,支支吾吾地说:
    “怎么茶也不倒一杯,我去烧水。”借机溜进厨房躲着不出来。
    董雨歆小孩子心性未脱,像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地说那心法,一点羞涩感都没有。王月梅对着女儿直摇头:
    “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哪像个大姑娘。一般人听见都会脸红,你还说的出口。”
    歆歆撅着嘴说:
    “二姐又不是外人,说说要什么紧。”
    胡丽娘对王月梅道:
    “你肯定也在练,难怪你们一个个水灵灵跟花似的,就我面黄寡瘦跟老太婆一样。太不应该,怎么能瞒着我一个人呢,我有理由怀疑你还是不是我姐姐。”
    “我们也是刚练不久,”月梅吃吃直笑:
    “你要是没离婚现在就可以练,这东西不能一个人练,前段时间三帅就差点走火入魔,在医院都检查不出是什么原因。”
    胡丽娘嬉嬉地笑:
    “看来为了我这张脸,也要赶紧找个男人回来。”
    忽而想起荷花刚才说的话,心里顿时暗自发笑:萧传贵啊萧传贵,你还想瞒着他们晚点说,人家早就看出来了,这可不是我说的,你以后也别怪到我头上来。忽而想到传贵的身体,又暗叹一口气。有这心法又怎么样?自己还不是练不成,至少目前练不成,明天抽空得把他带医院去看看。
    罗荷花摸着大肚子沉思一会儿,冲着厨房喊:
    “三帅,如果在你们公司贷款,你最高权限是多少?”
    郝三帅提着热水壶出来说:
    “我最高是伍百万,按财务制度,伍百万到一千万需要总经理,也就是刘明霞同意,再往上得要凤儿姐批准。而且每月还有配额,也就是每月贷出去的钱不能超过资金量的百分之八十,如果超过也必须报给凤儿姐同意。”
    “从你那贷一千万会不会对你们公司造成压力?”
    “基本上没有压力,这个月回款较多,我还正愁没有市场。”
    “那好,你现在就给刘明霞打电话。”荷花轻笑:
    “就说我想替国华先贷一千万,用我和二姐在龙豹公司的股权以及有价证券做抵押,市值你就估个两千万吧,股权好像是百分之四九点四。”
    胡丽娘立刻明白荷花意图,又补充一句:
    “就说是百分之五十四点四,那五个点是小螃蟹感激我们赠送的,贷款期限一年。”
    三帅摇着头苦笑:
    “你们投石问路轻松,回头我的饭碗都要搞砸。”
    “哎呀,那碗饭吃的也是提心吊胆。”王月梅说:
    “砸就砸了吧,回来一心一意开店,还用不着看别人脸色。”
    三帅心里直嘀咕,刚才要请几天假你都罗里吧嗦,这会儿倒大方起来。
    “砸了你就到龙豹去当总经理。”胡丽娘脆声道:
    “这段时间小螃蟹跟掉了魂似的,他不止一次在我们俩面前流露,想找个总经理来负责经营,说起来我们还真要去看看他。”
    月梅说:
    “下午我要去看看那有没有合适门面,要是没事就一起去吧。”
    荷花怕她们两个又把话题扯远,赶紧对三帅使出激将法:
    “你要是实在为难就算了。”
    “她要是不答应贷我反而不为难,万一她要是答应给贷,我才真是为难,因为你们根本就不会拿股权抵压。”
    三帅说归说,还是拨通刘明霞的电话,并对所有人嘘一声,示意大家都别做声。他故意打开免提,省得打完电话后这些人又问东问西。电话“嘟嘟”几秒后接通,他心不跳气不喘地把荷花和胡丽娘的意图传给明霞。刘明霞在电话那头起码考虑近一分钟才问:
    “我听说邵国华的资金缺口很大,一千万对他来说是车水杯薪,罗荷花为什么要这么急着用钱?”
    郝三帅脑瓜子非常灵活,不加思索地说:
    “我听荷花姐说是挪用了搅拌站的周转资金,如果不把窟窿补上去,别说这个月工资发不出来。就连原材料都没有钱支付。一期旅游景点的钱已经投下去,二期要是贷不到款,荷花姐就准备让二姐她爸爸出面把合同期限往后延续,所以真正需要的钱有一千万就够。”
    “啧……你看的只是表面现象,我听说几个银行都不给他们贷款,说明华强在走下坡路。一千万不是小数目,万一陷进去我们还能真要他的抵押啊。你就是收,凤儿姐也会退给他们。而贸易公司可能就会因这一千万而陷入困境,所以这件事咱们别粘边,就对他们说公司资金都投到填河工程上,一时拿不出钱来。这件事也不要跟凤儿姐说,咱们不能让公司陷入险境。国华那里,我会替他想办法。”
    电话一挂断,胡丽娘就对荷花叫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国华打电话啊。”
    荷花拿着电话迟疑片刻,又放下电话说:
    “打了又有什么用,徒增他的烦恼,而且他还不一定相信。现在要做的是怎么解决问题,还有刘明霞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最后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郝三帅笑道:
    “叫二姐她爸爸出面,约行长出来谈谈。先找建行,他是最后一位跟邵哥谈的人。”
    胡丽娘一点就通,立刻拿起电话,几番联糸后对荷花说:
    “已经约好,下午两点钟我们到红玉咖啡厅去见见涂行长。”
    “我也去,”董雨歆雀跃道:
    “我去学习怎么和人打交道,顺便练练胆子。”
    她实际上是不想待在家里受她妈妈的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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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客词
    刘禹锡?〔唐代〕
    贾客无定游,所游唯利并。
    眩俗杂良苦,乘时知重轻。
    心计析秋毫,捶钩侔悬衡。
    锥刀既无弃,转化日已盈。
    徼福祷波神,施财游化城。
    妻约雕金钏,女垂贯珠缨。
    高赀比封君,奇货通幸卿。
    趋时鸷鸟思,藏镪盘龙形。
    大艑浮通川,高楼次旗亭。
    行止皆有乐,关梁似无征。
    农夫何为者,辛苦事寒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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