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晨下意识伸手去碰,刚有动作就被人扣住手腕。
“别招我了。”谢敛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奈与克制,“这边没东西,你会受伤的。”
戚晨迟钝了两秒,渐渐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虽然两人确定关系已经有一段时间,但他还真的没去研究这种事情操作起来具体该怎么实施,现下一听才知道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谢敛看他反应就知道这人是打肿脸充胖子,在心底叹了口气,翻身过去把人按在怀里,“别闹了,时间不早了,睡吧。”
一整晚不平静,第二天理所当然起晚。
戚晨睁开眼,先看到窗边投进的阳光,是个冬日里难得的大晴天。
谢敛似乎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正靠在床头看书。见他睁眼,顺手拨了一下他额前的碎发,“醒了?”
戚晨习惯性将脑袋往被子里埋进去,含糊着“嗯”了一声,“几点了?”
谢敛:“十一点。”
“十一点……”戚晨习惯性重复了一句,忽然反应过来,“十一点了?”
“嗯。”谢敛问,“今天有什么事吗?”
他没跟顾明野约定第二天回去的时间,他爸应该不会去顾家找他吧。
怕被谢敛看出异常,戚晨故作镇定遮掩道:“没事,就是没想到这么晚了,我在家都不赖床的。”
边说着,戚晨边坐起身,在枕头下摸出手机,通知栏干干净净,没有未读消息。
既然没人找他,那大概率是没事了。戚晨松了口气,放心大半,将手机丢回到一边,转移话题道:“你吃饭了吗?”
谢敛没拆穿他,配合道:“还没。”
戚晨爬起来道:“那我去洗漱,等下我们去吃饭。”
这个时间本来是比较尴尬的,早餐店基本关门,午餐店又大都还没开始营业。不过谢敛自备厨师,倒也不是什么难题。
戚晨洗漱完才知道谢老爷子让跟着谢敛来的那些人还没走,有些惊讶,转念一想又觉得也对。毕竟本来就是让跟着人来的,既然谢敛不回去,他们留下也是理所当然。
餐桌上,戚晨一边喝着粥,一边斟酌着怎么跟谢敛说最近自己可能不常出来的事情,却不想粥还没喝完,谢敛先主动开口了。
“我可能要回b市一趟。”
戚晨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要回去?”
“有个亲戚从国外回来。”谢敛搅着粥碗,面上一派云淡风轻,“我需要在场。”
戚晨“哦”了一声,边喝粥边思考,觉得这样也好。戚父最近看他看得严,总出不来的话,万一被谢敛发现不对劲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戚晨问,“那你什么时候走?”
谢敛道:“今天下午。”
戚晨:“这么快?”
“我上午才知道。”谢敛面上有些歉意,“说好陪你的,可能要失约几天,我尽快回来。”
“我没关系,你慢慢处理就好。”戚晨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买好票了吗,几点的飞机?”
谢敛:“三点。”
戚晨算了一下时间,觉得还好,“那我送你。”
谢敛没有拒绝,时间还早,两人吃完饭,又不慌不忙地收拾了行李,才出发去机场。
年前,特殊时期,机场的人流量比平常多了不少。谢敛没让戚晨跟着下车,只到机场便让司机送他回去了。
到家不过四点出头,天气转阴,眼看着似乎是要下雪了。
戚晨路过庭院,看到里面的几盆花草还都摆在外面没有收回。
自S市天气转凉后,裴母便将养在庭院里的部分较为娇弱的花草移进了楼内,只偶尔在太阳最好的中午时搬出来透透风。
现在已经四点了,裴母却还没将它搬回去,有些反常。
戚晨搬了盆花进屋,险些在门口和急匆匆出来的胡姨撞上。
胡姨看到他怀里的花盆后松了口气,“我正想去搬回来呢,先前都忙忘了。”
“家里没人吗?”戚晨奇怪问。
“太太早上犯头疼病,先生送她去医院了。”胡姨简单解释一句,出门去搬剩下的花。
裴母头疼病犯了?
胡姨不清楚,戚晨却是知道的,上次裴若延跟裴母提起谢敛的事情导致裴母突然昏厥,最后说的就是头疼病。
难道又是……
可昨天谢敛根本没出面,裴母怎么会突然犯病。
戚晨抿了抿唇,陪着胡姨把院里剩下的花搬完,回房给戚父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戚父语气如常,“到家了?”
“嗯……”戚晨道:“裴阿姨还好么。”
戚父道:“已经醒了,没什么大问题。”
电话对面传来一声“咔哒”轻响,微乎其微,戚晨却敏锐地捕捉到,并很快猜出来是打火机。
戚父居然抽烟了。
戚父本身并没有烟瘾,除了应酬几乎从不抽烟。戚晨也只偶尔听大人提及往事时有说到,在戚母刚去世时戚父抽过很多。但戚晨记事以来,却是很少见过对方抽烟的。
戚晨原本要说的话被堵了一下,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倒是戚父先叫了他一声,“晨晨。”
戚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