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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福不耐烦地探出头去,想搞清是在谁装神弄鬼。
    阴森森的冷风在他的颈后吹过。
    钱福这才猛地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脑袋在巨大的狗头铡下方,吓了一跳,想要赶快离开又动弹不得。
    他看到蔺南竹在不远处,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轮到你了。
    锋利的狗头铡从高空落下来,一颗乌黑的脑袋轱辘轱辘地滚到了蔺南竹的脚下,在地上溅起殷红的鲜血。
    小美人,快来伺候我更衣!
    阿怜生得明眸皓齿,犹如出水芙蓉,李淳孝一进房间立马原形毕露,恨不得直接扑上去,阿怜往门口退去。
    房门早就栓上了门闩。
    小美人,你还想往哪里跑!
    李淳孝意洋洋地笑起来,油腻极了。
    见她一双眼似猫儿一样锃亮,仿佛下一刻就准备蓄势待发将他的脸挠花的样子,一下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兴致高昂,迫不及待想要一吻香泽,阿怜侧头一瞥见柜子上摆放着一尊观音瓶,果断捧起观音瓶就向李淳孝的头上便狠狠地砸去,滚开!你个混蛋,休想碰我!
    你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这观音瓶的分量可着实不轻,李淳孝猝不及防就被观音瓶砸个正着,鲜血淋漓,他当即被砸的眼冒金星。
    摸了摸额头粘腻的鲜血,李淳孝彻底被她激怒了。
    得不到的他李淳孝就会毁掉,他突然一个猛子扑了过去掐住阿怜她纤细的脖子,力气之大根本挣脱不开。
    咳咳!阿怜无助地挣扎了几下,发现挣脱不开很快因为缺氧导致呼吸不顺畅了,脸色发红要昏死过去了。
    砰
    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房门整个被人从外头掀翻在地一片狼藉,宣告报废,两个人皆寻着声音望去。
    李淳孝哪里见过如此大阵仗,加上眼下他身边没有一个侍卫和仆役,被人一吓,吓得李淳孝立马松了手。
    谁谁啊!他冲着门口喊了一句。
    门外人身形一晃,蔺南竹站在门口。
    好久不见,太守大人!
    阿怜扶着八仙桌狼狈地咳嗽,刚抬起头就见门口站着一位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小姑娘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李淳孝却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一幕。
    你蔺南竹他浑身颤抖着,几乎要失声了。
    蔺南竹捋了捋肩上的长发,见他指着自己,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觉得好笑,走上前抬手在他手上一按。
    只听咔嚓一声,李淳孝立刻如杀猪似的叫起来。
    食指被他活生生掰断了,他平日里被人伺候惯了没有受过这样的罪,眼泪鼻涕一齐流下,痛得李淳孝一大把年纪还狼狈地在地上打滚,但嘴里却不敢说一句话。
    蔺南竹薄唇微微勾起,却是皮笑肉不笑。
    他阴冷的目光在李淳孝身上打转,像是要用眼神生生将他的一层皮给剥下来,难道你不希望我回来吗?
    李淳孝闻言,浑身紧绷起来,尽管距离蔺南竹入府出事的时候早就过去了许多年,可他不会忘记那一幕的。
    少年被人按在地上,豺狼一样的眼睛,仿佛盯着猎物一样死死盯着他,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都让他惶恐不已。
    他不晓得哪来的勇气,竟起身朝着门口跑去。
    一步之遥,李淳孝脸色陡然一变,因为一只手居然从地底抓住了他的小腿不放开,眼瞅着就要摔倒在地了。
    他低下头就见张岑软绵绵地趴在地上。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踢开张岑,深吸了一口气跑到了门口的拐枣树边,尚未松气,就感觉脖子上突然一紧。
    一根麻绳从树枝落下,将他的脖颈勒住了。
    蔺南竹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轻轻一挥手绳子的长度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短,李淳孝的身子慢慢腾空了。
    他拼了命的蹬腿,想要抓住麻绳,却被活活勒死。
    看起来就像是他在自寻短见一般。
    折腾了一番,院子里动静太大,有迷迷糊糊听到动静的仆役睡眼惺忪的出来查看,就见李太守吊死在树上。
    定睛一瞧,还有个不人不鬼的书生,此情此景当场吓得出来查看的仆役屁滚尿流,哪还有往日的忠心耿耿!
    陈蓉蓉亲眼目睹了一切,疯疯癫癫地跑上前去。
    她喜极而泣的望着他的尸体,仆役见状还以为是太守夫人伤心过度,悲痛万分,焦急地拉开她却被挣脱。
    哈哈哈,李淳孝你也有今天!
    阿怜回过神来,心情颇为复杂,眼前不禁浮现出在五年前和蔺南竹约定的场景,不料再相见却是如此情形。
    阿怜。没想到蔺南竹先唤了她的名字。
    阿怜一愣,泪珠滚落下来,南竹哥哥。
    她在房间里找到了卖身契,还在床塌下搜出来一个满是金银首饰珠宝的衣箱,一看就知道肯定价值连城。
    阿怜听闻他是出了名的贪官,私下还经常在府上设宴伙同贪官污吏勾结在一起,金银珠宝只是冰山一角。
    其他仆役舞女都闻讯敢来取回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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