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昔微微一笑,走过去拉住李红的手,搀扶着她慢慢走到一条石头长凳子坐下,然后语重心长地说起了贴心话。由于她们距离我越来越远,我完全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只能大概猜想。
主要是余昔在说,李红一直在聆听,板着脸没有表过态,臭架子拿捏得十分到位。哎,可真是母以子贵,这女人在怀孕期间完全是不讲道理的,你就必须宠着她,让着她,否则她就用孩子要挟你,这就是女人的本能,也是她们统治世界的本钱。
余昔微微一笑,走过去拉住李红的手,搀扶着她慢慢走到一条石头长凳子坐下,然后语重心长地说起了贴心话。由于她们距离我越来越远,我完全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只能大概猜想。
主要是余昔在说,李红一直在聆听,板着脸没有表过态,臭架子拿捏得十分到位。哎,可真是母以子贵,这女人在怀孕期间完全是不讲道理的,你就必须宠着她,让着她,否则她就用孩子要挟你,这就是女人的本能,也是她们统治世界的本钱。
自始至终,李红都面无表情,冷着脸没有任何表示。但我和余昔都看得出来,她虽然仍然表现得波澜不惊,冷若冰霜,其实内心那块最柔软也是最坚强的地方早已土崩瓦解,只是碍于颜面死撑着。
两人坐在石凳上谈了大概足有一个小时,李红的面部表情才有所起色,变得生动了一些,也柔和了一些。
余昔是个聪明人,马上见好就收,搀扶着余昔站起身,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了句什么,好像是要送李红回去。但李红端着的臭架子仍然放不下,委婉地回绝了余昔的好意,自己腆着大肚子逶迤着慢吞吞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望着李红远去的背影,余昔长吁一口气,站起身悠闲地向我所在的石桥上走来。我满脸堆笑看着余昔笑着问道:“师姐出手果然不同凡响,还真是书上说的,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一点都不带吹牛的。”
余昔微微一笑,乜斜我一眼,不屑地说:“得了吧你,你看看你这幅小人得意的嘴脸,我看着就心烦,真有一种想抽你的冲动。”
我恬不知耻嘿嘿傻笑了两声,挠着头无言以对。师姐的心情我能理解,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把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分享,谁不想独一无二?可师姐不仅没有排斥、敌视,反而拼劲全力试图将她往回拉,这不仅仅是出于慈悲,也是对我莫大的关爱。
爱一个人是付出,信任,友善,而不是索取,监视,打击,这大概就是爱的真谛。很多女人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你好,因为她爱你才这样做,只有极少数女人真正理解了爱情。当然,换了男人去爱一个女人也是一样的,宽容、理解、信任,付出……可是这世上,又有几个女人知道谁是真正对她好呢?
我叹了口气,内疚地说:“师姐,我不如你,所以我一直觉得配不上你。为了我你做了这么多,可我却从未回报过你什么。”
余昔摇摇头说:“我不需要你的回报,我只想一辈子能守着你,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不求大富大贵,我只要平凡自在。”
我点点头,轻轻握住她的手说:“我这辈子,欠你们两个人的,只能下辈子还了,这辈子估计永远也还不清,越还反而欠的越多。”
余昔淡淡地笑了笑,说:“我就是要让你还不清,下辈子我还这样爱你,让你永生永世都欠着我的。如果说李红给了你生命,那么我能给你的,只能是慈悲。”
听到这句话,我有点热泪盈眶,我唐亮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绝代双骄这样的女人不离不弃。努力平息了一下心情,我说:“刚才李红有没有告诉你,她住的地址?按时间掐算,她临盆应该就在这一两天。”
余昔摇摇头说:“我没有问,她也没有说。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明天她还会在这里出现,我们等着她就是了。今天如果跟着她去她住的地方,可能她还是有点难以接受,闹不好她反弹得会十分厉害,所以我们要给她点时间认真消化消化,我想等到明天,她就可能愿意跟你讲话了。”
师姐对女人的了解,对人性的把我,对人的心理特征的准确洞悉,几乎已经超越了所有我认识的人。这样一个女人,真是这个时代精英中的精英,女人中的女人。女人中不世出的孤品!
李红的事有了着落,我们心里都有了底,心情大好,人的食欲就旺盛了许多。晚上我和师姐专程去了丽江的民族小吃一条街,从街头吃到街尾,小吃街上每个摊位不同特色不同味道的小吃都品尝了一点,吃得我们肚子溜圆,几乎都要走不动道了才罢休。
吃喝完毕,我和师姐相似一笑,每个人都下意识瞥了一眼对方的圆鼓鼓的肚子,一脸难为情的笑了笑。此时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深秋的微风吹来,惬意的同时感到一丝微凉,正是散步游玩的最佳时刻。
我和余昔腆着肚子从民族小吃一条街晃悠出来,一边漫步一边闲聊,心中弥散着温暖,深切感觉到生活原本就应该如斯美好。
不经意间我回头时,猛然发觉身后有一条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迅速藏匿在一片房舍后面。那条身影我的印象太深刻了,身材和长相貌似李红的李沐扬,挨过我一顿暴打,她居然还敢阴魂不散地跟踪监视着我们。人这东西有时候真让人无语,为什么记吃不记打的人会这么多?
余昔瞥了我一眼,神色也变得有些警惕,问道:“你看到什么了?看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不是紧张,是无奈。我又看到李沐扬了,她仍然还在跟踪我们,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余昔撇撇嘴巴,不以为然地说:“她要跟踪就让她跟踪吧,黑鹰组织的气数已尽,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不过狗急跳墙,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防止他们孤注一掷,冒死一搏。”
秃鹫韩博深一日不除,他们始终不会善罢甘休,这是早已命中注定的定数,就好像李玉的最后反扑。我正等着这一天,他们不主动露面,天大地大人海茫茫还真是不太好找到他们,只有等他们设好圈套,我们钻进去后再来个反包围,关门打狗,将他们彻底铲除,不留后患。
我点点头说:“哎,我算是彻底服输了,这人要是想找死,拦是拦不住的。既然他们一心求死,那我们只能成全他们了。”
余昔不置可否,没有明确表示赞成,也没有明确表示反对,态度模棱两可。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虽然希望能尽快面对这一天,可又害怕面对这一天,毕竟要手刃曾经的朋友,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这天晚上,我和余昔从民族小吃一条街回到酒店洗完澡早早就睡了。虽然心里都装着沉甸甸的心事,可这个夜晚内心却出奇的平静,心底长满了草,却仿佛鸟语花香,宁静祥和。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余昔照例吃完早点,冒着清晨的晨雾,踩着新鲜的雨露来到了小河边,等待李红的出现。
然而我们左等右等却仍然不见李红出现,从七点钟等到十点钟都没有看到李红腆着肚子的身影。我心里忍不住犯嘀咕,李红该不会昨夜就临盆了吧?
我焦躁不安地走到站在石桥上的余昔身边,按捺住内心强烈的不安问道:“师姐,李红该不会已经生了吧,要不然怎么这么晚还没出现?”
余昔蹩着没有沉思片刻,低声说:“不要着急,再等等,也许出了什么意外。”
这个节骨眼上最怕出现意外情况,搞得我心惊肉跳,心急如焚,这孩子万一生在大街上,这丢人可丢大了。我站在石桥上又等了一会,猛然看到了穿着一身红色裙子的李沐扬出现在小河边,脸上挂着轻松愉快的微笑,仿佛是在嘲弄我们的愚昧无知和独自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