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个婆娘就不能小点声,被听见白忙活了舒建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婆娘一眼,没好气地把罩着白床单、上头用煤黑画着凶恶鬼脸的笤帚递给她,你在这儿晃着,俺去屋后造点响动出来。
行行行,你去吧。顺便把那两袋米面扛回来。死丫头贱丫头!白白便宜她吃了一顿大白米饭!
急啥急呀!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现在扛走,明儿被她发现找书记一告状,岂不是摆明说这屋里进贼了?俺们是来让她害怕的,最好吓得她屁滚尿流、明个不敢提置换的事。等她住回小柴房,她手里有多少粮食不都是俺们的了?顶多便宜她一两顿,等夏粮分下来,把她那份全拿回来不就得了
刘巧翠听得心花怒放,飞了个媚眼给丈夫:他爹,还是你想得周到。晚上回去犒赏你。
舒建强甚是受用,走之前不忘捏两把婆娘的肥臀。
死相!
清苓承袭了前世敏锐的五感,竖着耳朵把窗外的动静听了个七七八八,顿时感到无语至极。
既然这俩口子希望看到她吓破胆,那姑且配合一下吧。
她扯乱自己的头发,佯装惊慌失措地缩进床帐,身子蜷成一团、哆哆嗦嗦地问:谁、谁在那儿不管是谁,这、这是我奶、我小叔的房子,我、我只是暂住一宿,冤、冤有头债有主,你、你要找、找他们去
过了会儿,白着脸色开始哭爹喊娘:爹!娘!我害怕呜呜呜小叔家太恐怖我不敢住呜呜呜边哭边打嗝,等、呃、等天一亮,我、呃、就去找书记,还是住自己家得了小、呃、小叔家有、有鬼,太、呃、太恐怖了呜呜呜
屋外的俩口子听到这动静,满意地笑了。
呸!什么住回自己家,那是俺们的家!给你个小贱蹄子一间柴房住就不错了。刘巧翠朝窗户啐了口唾沫。
行了,管她做啥!收工收工,老子困死了!
俩口子收起扮鬼的道具,摸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舒老太还坐在堂屋等消息呢。
咋样啊?死丫头中招没?
那可不!刘巧翠得意地说,哭得鬼哭狼嚎似的,什么爹啊娘啊都出来了,哈哈哈!
那感情好。等书记问起,俺们坚决要求置换,那死丫头经这一吓,指定不肯。瞅着吧,这回可是她主动要求住小柴房的。只要她住回来,哼哼,看俺不磋磨死她!
好好好,随娘怎么磋磨。俺困死了,再不睡天都亮了。媳妇儿,回屋睡觉去。舒建强丢了个你懂的眼神给婆娘。
死相!刘巧翠笑骂了一句,扭着肥臀进了东屋。
舒老太做为过来人,哪有不明白的,瞪着儿媳妇的背影,小声骂了句不要脸的娼妇,也回屋睡觉去了。
清苓待那俩口子走后,仰面躺在床上思对策。
这舒家人简直不要脸到极点。白占了养父母的房子,还不肯拿旧房子置换。整这一出,不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说不要他家房子了、愿意主动搬回小柴房么?她偏不如他们意!
第14章 她不是舒盈芳
四更天刚过,清苓起床洗了把脸,不忙着吃早饭,提上背篓当掩护,上山找小金。
舒家人不闹这一出,她一时半会还没想到找小金帮忙。现在嘛,莫怪她以牙还牙。
小金,你找几个小弟,到我家去吓吓他们。只要不伤着人,随便你们怎么吓唬。清苓摸摸小金的扁脑袋,和它说了下大概,末了叮嘱道,当然,他们若是敢欺负你们,让不含毒的小弟咬他们一口也无妨。
丝丝小金朝她吐了吐蛇信子,游入草丛,施放玉冠金蛟的威压,不一会儿,带着三五条品种不一、但绝对是蛇类佼佼者的小弟们,悠悠然地往舒家游去。
清苓等它们走后,想着来都来了,顺便摘些野菜回去煮菜粥吃。一旦烈阳升起,怕是又热得受不了了。
此时的大雁山,显然还没有苏醒。小金不在,清苓不敢入林太深,只在林子口转了转,借着,在几棵老龄的松柏树下发现了几丛新长的蘑菇,沾着露水白嫩嫩的,一看就很有食欲。拣着大点的采下,半个背篓装满了。
除了蘑菇,还发现了几丛冰草,叶子晶莹剔透,仿若水珠滚动;根系相当发达,显然没被人采摘过。
冰草在极寒地宫是一道再寻常不过的食材,而且还是一味草药。女医曾和她说过,妇人很多病,都能用冰草治好。
不过说来奇怪,据她所知,冰草似乎不能在南域生长,地宫里的伙计去南域办事,总会带些冰草过去交易。因为那边找不到这种草药。
可这边这么热,为何能生长?莫非这里不是一年四季炎如夏的南域?更奇怪的是,这等好吃又好用的野菜,居然没人光顾。
是这儿的人不吃冰草?还是迄今为止尚未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