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雪下意识的伸出手朝着苏宸的脸颊摸过去,手底下竟是温热的,沈暮雪噌得一下回过神来,瞬间清醒了过来。
“相……相公,我……你ji不会还要怪我吧?”
沈暮雪一时之间激动的语无伦次,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弱了下去,顿时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眸中闪烁着晶莹的目光。
她这话还没有说完呢,就感觉眼前一黑,苏宸当即便将手要伸过来,她忙不迭得吓得闭上了眼睛。
却不想,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她的头上。
苏宸最终还是舍不得,伸出手揉了揉沈暮雪的头,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无奈,说道: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沈暮雪蓦地愣了一下,怔怔的望着苏宸,心底突然涌过一丝莫名的情愫。
“相公,是不是我又犯了什么错了?”
沈暮雪顿时小心翼翼的看着苏宸,眸中流露出一丝胆怯,她好像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呸呸呸!
乌鸦嘴!
她从来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苏宸看着沈暮雪这副模样,心中却是蓦地一紧,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顿时从心头缓缓流过。
“孩子的事情……!”
沈暮雪心头蓦地一怔,她慌忙垂下头,心底流露出一丝不安,当即便要一把掀开被子,半晌却是顿住了。
她怔怔的攥紧了手,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是不敢动作。
她怕了。
沈暮雪心底顿时嗤笑了一声,以往她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没想到,如今她竟然也会有害怕的一天?
“其实……这个孩子就是个意外,我笨本来也没想要他,觉得有他在,很多事情我都不能自由自在,可是……”沈暮雪说到一半,蓦地顿了顿,语气不由得哽咽了起来。“时间久了,还是有感情的。”
她说着,眼泪猝不及防的砸落在地上。
她慌忙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嗤笑了一声,说道:
“这样也好,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你想得倒美!”
苏宸毫不留情的一把打断了沈暮雪的话,当即便沉声道:
“从今日起,你便给我好好待在这里养胎,直到孩子出生之前……没有我的允许,一步都不许离开这里!”
他说罢,当即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不太好,太重了,会不会吓到她?
他犹豫了一下,语气不由得柔和了下来,似乎带着一丝哄着的意味,说道:
“你若是闷了,我会让春蝉留下来陪你,还有苏雨,萧纂……,男的就算了!”
苏宸话说到一半,蓦地顿了顿,随即开口道,眉头不由得紧了紧,转过头看向沈暮雪的时候,又恢复了温柔,轻笑道:
“我也会陪着你,有我在,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只管安心养胎即可!”
沈暮雪蓦地噎住。
她怔怔的望着苏宸,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忍不住的小声喃喃道:
“这也没有发烧啊?怎么说起来胡话了?”
苏宸唇边的笑容僵了两,看着沈暮雪的眼神不由得柔和了下来,他伸出手摸了摸沈暮雪的头,柔声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母子的!”
沈暮雪半依在床上,不自觉的往嘴里扔了几个瓜子仁,神情蓦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对劲!”
“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哎,你说,相公他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
春蝉手上的动作蓦地一顿,瓜子还放在嘴边。
“嘎嘣——!”
一声脆响,她机械得将瓜子剥开,将瓜子仁放回到碗里,不由自主得咽了口口水,喃喃开口道:
“公主,您别看奴婢啊,您都不知道了,那奴婢就更不知道了?”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
沈暮雪当即叹了口气,随手抓起来一把瓜子仁便一股脑得塞进了嘴里。
嗯……!
果然,这种不用嗑的瓜子就是香!
她当即伸过去手,摸了摸,却是沈暮雪都没有?
“你是不是偷吃我瓜子了?”她当即jian朝着春蝉质问道。
春蝉慌忙摇了摇头,说道:“公主,冤枉啊,奴婢一直在这里嗑瓜子!”
“那我瓜子难不成长脚跑了?”
她不由得拧起了眉头,随即沉了沉声,面无表情的说道:
“交出来吧!”
“死猪,我都发现你了!”
她蓦地开口道,亏得她今天害纳闷呢,这个死猪平时是不调侃她不高兴,今个儿怎么偏偏这么安静?
果然,正憋着使坏呢!
“这种东西没有营养,还是少吃为妙!”
一道低沉的声音顿时自她的头顶响起,她蓦地怔愣了一下,嚯的抬起头来,就看到苏宸竟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跟前,他手中赫然正端着那盘“赃物”!
沈暮雪看着苏宸手中的瓜子,顿时意犹未尽得舔了舔嘴唇,不由得咕咚咽了口口水,讪讪笑道:
“相公,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为夫觉得,你应该无聊了,刚好院子里花开的不错,不如我陪你出去晒晒太阳?”
沈暮雪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被苏宸冷冷睨了一眼,她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话到嘴边,顿时又咽了回去。
“乖……,”苏宸顿时心满意足的摸了摸沈暮雪的头,沈暮雪心里顿时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怎么有些似曾相识呢?
“这是什么?”
沈暮雪看着庭院中石凳上的东西,不由得询问道。
“公主,这是刺绣的东西了!”春蝉在一旁小声的提醒道,谁知道顿时惹来了沈暮雪的一顿白眼。
她当然知道这是刺绣的东西了,可是这东西要用来做什么?
“是你的东西吗?”
沈暮雪转头看向春蝉,春蝉慌忙摇了摇头,她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木轩……算了
那最后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她目光静静得落在苏宸身上,心中琢磨了一肚子的话,可话到嘴边,却是蓦地变了。
“相公,不是说赏花吗?”
她转头看向一旁,四目望过去,除了远处那几朵孤零零屹立在风中的菊花外,四处一片颓垣。
该不会是就欣赏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