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怕,看着江觅和被江觅护着的戚屿泽,郑深笑了,笑得不以为意,他的公司和钟氏搭不上线,所以并不认识在旁边站着的陈助理。
突发状况让郑深有些措手不及,也没发现面前的这群保镖和自己带来的人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西装笔挺、身材结实,有着非常严格的纪律,一看就知道背后的人不简单。
“你这是考虑清楚了?决定回孤儿院?毕竟也没有其他地方能容得下你。”
随即又看了一眼穿着校服的江觅,问戚屿泽:“这是你的小女朋友?看起来家境不错,这是打算当上门女婿?”
“小姑娘,你可要看清了,千万别惹、祸、上、身。”
听着郑深赤、裸、裸的威胁,江觅不为所动,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和戚屿泽一模一样。
对方看蝼蚁一般的眼神,让郑深心头窜起一股火。
“年轻人啊,啧啧啧,就是不会做选择。”
说完后郑深扬了扬手,保镖递过来郑深的名片,郑深用两指夹着,直接往戚屿泽甩去,名片在空中翻飞了几秒后,落到了不远处的地上。
“如果你后悔了,记得来找我,我等着你。”郑深把最后三个字咬的极重。
“小泽,跟妈妈回去吧。”
尤笙一脸慈爱的看着戚屿泽,又来了,戚屿泽皱了皱眉,怎么只会用这招,以为他就会听话?
看到郑深作势要走,又察觉到戚屿泽的不耐,江觅也同仇敌忾。
“慢着,让你走了吗?”
在外公外婆面前的乖巧、在朋友面前的活泼全都消失不见,江觅沉声开口,此刻就像一只会挠人的野猫,眉眼间都是桀骜不驯。
钟家保镖闻言上前拦住了郑深,而郑深带的人见自家老板狂妄的语气,即使知道面前这群人不好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谁让他们拿着郑家给的钱呢。
两队人马谁也不让,气氛愈发紧张。
“郑总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带着人威胁一通然后就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拍拍屁股走人?”
“郑总是不是太过自信了,就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或者郑总认为自己可以拿'童趣'做赌注?你输得起吗?”江觅嘴角牵起,眼里却并没有笑意。
“你……,呵,小姑娘,话不要说太满,做人可要给自己留点退路,不然等会都没地儿哭的。”
“我又想知道你是什么人?secret的幕后老板,又或许只是其中一个坐台小姐?”
听了郑深的话,他带来的那些保镖有的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郑深已经被气得有点失去理智,这样带侮辱性的话语也能说得出口,与他平时儒雅稳重的形象完全不符。
secret就是戚屿泽工作的那家酒吧,这样明晃晃地说江觅是坐台小姐,不就是侮辱她是出来卖的?
尤笙采取旁观态度,这时候她去劝郑深,捞不到任何好处,这么多年的夫妻让他对郑深的脾气了如指掌,郑深有些大男子主义,这时候绝不希望有人忤逆他。
她既希望江觅有些背景,可以护好戚屿泽,又不希望戚屿泽因此失去掌控。
哟,这是露出狐狸尾巴了?不装了?江觅不生气,跟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计较什么,但不代表其他人可以不计较。
戚屿泽按捺不住,走上前狠踹了郑深一脚,用了十足的力道,让郑深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碎裂,她那么好,怎么可以因为他被侮辱,手头上刚要有其他的动作,就被江觅死拽了回来,还给了一个他警告的眼神。
摊上这样的母亲,戚屿泽自己也是受害者,他也很无辜,面前这几个人对江觅来说就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再怎么在她面前乱吠,她都不会受到影响,戚屿泽就不同了,江觅不愿意他再被伤害。
戚屿泽和江觅对视时那一眼,他有些心慌,她如果看到了自己真实的一面,是不是会远离他?
好在江觅根本没计较,反而一直在为他考虑,戚屿泽前一秒刚从悬崖跌落,下一秒就有一只手伸出来将他拽了回去,没有了令人窒息的失重感,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钟家不会允许江觅被侮辱,所以郑深被踹趴下后,还没能再站起来,就被直接暴揍了一顿。
江觅冷眼旁观,让你嘴贱!
尤笙被挤到了一边,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不知所措,但她一个女人也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郑深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郑深没想到面前这些人跟土匪似的,完全不讲道理,偏偏他也无力反抗,带来的保镖跟面前这些人一对比,就像个摆设似的。
“怎么?这是被我说中了?心虚?呵呵呵……”郑深被揍得鼻青脸肿、浑身疼痛不已,要人扶着才能勉强站住,但死要面子,仍然嘴硬着。
“郑深,如果你再说一句,你将立马失去'童趣'的控股权,等着收钟氏的律师函吧。”陈助理警告道。
“戚屿泽在中止和其他公司的合作后,将全力服务于钟氏的项目,这一点还要感谢你帮了钟氏一个忙。”
“什么?!”钟氏的名字如雷贯耳,不光是郑深,尤笙也非常震惊,戚屿泽什么时候勾搭上了钟氏?是他想得那个钟氏吗?
戚屿泽和钟氏有合作,这点江觅也不知道,听了陈助理的话抬头瞄了一眼戚屿泽,不过管他呢,反正是好事。
“哪个钟氏?”郑深收起了刚才的狂妄,语气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脸肿得像个猪头,看上去有点喜感。
陈助理不说话,只是挑着眉望着他,迎面而来的威压感让郑深突然福至心灵。
“你……你是陈助理?”
郑深语气颤抖又带着笃定,他没见过陈助理,但不是没听说过,此刻看着面前的人,也不得不和钟家老爷子身边的陈助理连上线。
“为什么?”郑深望了望一脸稚气的江觅,这小姑娘是钟家的什么人?
“这是我们钟家的小小姐,江觅。”陈助理补充道。
“对啊,我就是刚才你说在酒吧坐台的那位。”江觅补了一刀。
这下郑深是真的没话说了,谁知道戚屿泽这么有出息,和钟家交情匪浅,查来的信息里怎么没有,郑深狠狠地瞪了一眼尤笙,不见往日的温柔,这下还把钟家得罪了,“童趣”还能留在他手中多久?郑深闭了闭眼,有些绝望。
钟家的信息自然没那么好查,涉及江觅的信息更是难上加难,查不到才正常。
郑深连连道歉,也顾不得在自己的属下面前颜面扫地,江觅不吃他这一套,只提醒说:“你以后要是再来影响他的生活,后果自负。”
“你们对戚屿泽做过什么想必心里有数,我也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脸皮这么厚,手法下贱到这种程度,要是我,都不好意思自称什么上层人士。”
江觅说话难听,尤笙和郑深的脸都是青了又白,偏偏不敢反驳。
江觅说完也看了一眼尤笙,眼中不乏警告,她对戚屿泽的妈妈是真的没什么好感,自然也不想顾忌人家是长辈。
江觅察觉到手心濡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牵着戚屿泽的手,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是事态所迫,便拉着戚屿泽往车上走。
至于陈助理如何对郑家,江觅管不着也不想管,欺负戚屿泽就算了,还侮辱她是坐台小姐,反正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破产都算是轻的。
戚屿泽脚步定住,江觅有些拉不动,疑惑地回头。
“我们……去哪?”
戚屿泽开口,他整个人和往常都没有什么不一样,但嘴唇发干,声音变哑,江觅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戚屿泽只穿了一件短袖,现在已经是深秋,夜晚很凉,戚屿泽明显有点着凉。
“跟我回家。”戚屿泽听到这个答案怔愣了一瞬,江觅便轻松地拉他上了后座。
其他人还在处理事情,此时车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江觅屈身到前排打开空调,调高温度,又找了个毯子,将戚屿泽裹得严严实实。
“谢谢,你今天……”戚屿泽缓缓开口,但江觅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今天怎么知道的对吧,我都说了我关心你不行啊。”
江觅语气不太好,也不管自己的借口多么拙劣,她今天不想讲道理。
“不是……”
“你冷怎么不早说!”江觅报复性地打断了戚屿泽,边说边把戚屿泽又悟得严实了一点。
车内灯光有些暗,从江觅的角度望去,戚屿泽的眼中隐约泛着泪光,她的心有些软了,唉,男主以后再怎么拽,现在也只是个小可怜而已。
也不知道江觅是给戚屿泽用了什么滤镜,小可怜,一米八几的小可怜,在车内都需要微微弯腰才能避免头被磕到的小可怜。
下一秒江觅的动作让戚屿泽猝不及防。
江觅伸开双臂,将戚屿泽抱住,她心思很单纯,只是作为朋友,觉得戚屿泽现在应该需要一个拥抱。
“戚屿泽,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当父母,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父母资格考试,所以你不要太难过了,我们不为不值得的人开心。”
江觅知道自己的话语很苍白无力,但也没办法,她突然觉得,系统为什么不给她传送的时间再早一点,这样她说不定真的可以改变戚屿泽的境况。
同时江觅也有些心猿意马,啧啧,这手感真不错,男主还是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想摸一把啊,但真要江觅那么做,她还是不敢的。
江觅的头发拂过戚屿泽的脸,柔顺的触感让戚屿泽不知作何反应,这也是他第一次和人这么亲密接触,被女孩身上的香气扑了满脸,他深吸一口,觉得有点上瘾。
好在江觅很快放开了他。
“听到了没有,不准难过!”江觅见戚屿泽不回应,有点着急,他怕不是难过傻了吧。
“嗯嗯,我不难过。”戚屿泽心口一暖,随即笑着说。
……傻笑什么,这怕是真的傻了,男主可从没对她这么笑过。
同时江觅想到刚刚放的狠话,还有郑家即将到来的下场,心里有些不确定,怎么说那都是戚屿泽的母亲,她刚刚好像有些自作主张了。
江觅刚刚升起的骄纵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小心翼翼:
“对了,郑家……还有你母亲那边……”
“没事,你不用顾虑我。”
戚屿泽明白江觅的意思,他并不在意,嘴角的笑意难以抹平,眼睛弯弯,原本幽深的眼眸此刻盛满了细碎的星子,江觅听见他的话放下了心,又不自觉地被吸引。
嘴巴形状很好看,色泽红润,嗯……想亲……
意识到了自己想法的江觅猛拍脑门,天,她在想什么!
戚屿泽真是个妖精,就算傻了,也还是个妖精,太勾人了,她这么清心寡欲的人都没有控制住。
江觅的额头瞬间被拍红一块,戚屿泽抓住她的手,责怪说:“你干什么?”
“没事没事,你好好休息会。”江觅立马抽回手,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听到江觅现在还不忘关心他,戚屿泽心口暖洋洋的。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个人真心实意地对待他,一颗真心捧到了他面前,不顾危险,不惧流言,戚屿泽心里就像裹了蜜糖一般,甜甜的,让他的全身都暖和起来。
刚才所受的屈辱,亲生母亲的逼迫和冷眼旁观带来的情绪波动,此刻统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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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觅:戚屿泽笑得像个傻子。
作者:还我高冷的男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