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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姐,这是您的生日宴,好歹去走个过场吧。”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卧室门外隐隐约约传来。
    “老爷已经在赶回的路上。”见房内没有人回应,尽职尽责的老管家继续耐心地低劝:“就当是体谅我这个老头子吧,小少爷在大厅闹得鸡飞狗跳,只有您能降得住他。”
    终于,在令人心神不宁的满室静谧中,透出女孩子轻柔婉转的嗓音:“唉,阿福,我怎么会去为难你。”
    这声音是多么独特,优雅中糅杂着恣情,如同清冷孤傲的梅在细风中簌簌作响,平添几分妖娆风流,让人不由心生向往。
    “我换上礼服就出来。”
    老管家得到答复终于暗松一口气,今天是哥谭首富之女首次面见媒体,与才被塔利亚送来的达米安少爷不同,沙克蒂从出生后便由布鲁斯亲手抚养至今。
    原本,作为韦恩家族的继承人和蝙蝠侠的唯一弱点,沙克蒂的信息被其父保护的密不透风,市民除了依稀知晓是位千金小姐之外,其余一概不清楚。
    所以当记者们在上个月收到韦恩家的晚宴邀请函,没有一个无不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的。娱乐至死的年代,没有新闻比得上抢先拍到首富之女的清晰容貌获益良多。
    没人知道布鲁斯韦恩为什么突然改变作风,收敛过剩的保护欲转为正常家长,这不过是又一个注定掩埋在韦恩庄园的秘密。
    阿尔弗雷德消失于走廊尽头后,房间里才有了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沙克蒂推开数十平米的衣橱间,掠过眼花缭乱的名贵衣物,在最显眼的位置取下了晚礼服。
    那是件紫红色绸缎的露肩束腰长摆裙,在布鲁斯原先送来的样板图中是最靠后的。无他,颜色过于艳丽,款式又略显成熟,一有不慎就会给人‘偷穿妈妈高跟鞋’的既视感。
    可在沙克蒂执意要求下试穿后,布鲁斯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只是避着她的眼神嘱咐裁缝:“一切听从小姐安排。”便籍着公司有事离开了,背影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沙克蒂和这位父亲关系一般——从布鲁斯主动疏远她的时候,因此已经习惯了这幅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做派。她静静听着女裁缝对自己的赞美之词,从配饰区拿了条薄如蝉翼的淡金纱巾,像面纱似的笼罩下半脸。
    容颜虽被遮住叁分,却更添神秘莫测的异域美。
    “这。。您是想这样搭配吗?”安娜女士迟疑了下,她的声调因讶异而略微提升,随即又反应过来似的立即慌乱地摆手:“我不是质疑小姐的意思,只是刚听韦恩先生电话提到珠宝项链已完工。。”
    安娜斯图尔特与韦恩家族合作多年,是小姐的专属裁缝,负责沙克蒂各类服饰的设计与搭配,因此知道不着调的哥谭首富辗转印度数次,终于在西南地区寻觅得一颗重达53.35克拉的帝王蓝宝石——被称作‘帕帕拉恰’的莲花刚玉,以此作为亲生女十四岁的礼物。
    作为签了保密协议的员工,安娜没有丢掉饭碗的念头,否则仅凭这稀世珍宝就能使无数哥谭罪犯垂涎欲滴了。
    “让奥古斯汀改成发簪不就行了。”
    沙克蒂转过身去照镜子,轻盈裙摆如紫帝王蝶翩翩飞舞,用选择晚餐的语气讨论这叁百万美金。
    “还有,裙尾需要添点什么。”女孩想了想,对深受打击的女裁缝提裙示意:“绣圈紫睡莲吧。”
    紫睡莲,又称睡火莲,紫色花瓣环绕金色触角,花苞只在凋谢前开放,花语为“淡薄之爱”。
    晚上十点。
    沙克蒂此刻已穿戴整齐,正打理着因换装而略显凌乱的发髻,窗外蓦然传来‘笃笃’的有力敲击声。
    她拿着宝石发簪的手紧了紧,随即凭借梳妆镜瞥见一道熟悉的暗蓝色身影,那壮硕矫健、敏捷轻盈的身姿,如蓄势待发的美洲豹。
    沙克蒂把窗户打开的瞬间,便落入黑发男人热情洋溢的怀抱。
    “天底下最可爱的姑娘,祝你生日快乐。”夜翼摘下眼罩,习惯性低头去亲吻妹妹的脸颊,而后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止住:“我没弄花你的妆吧?”
    沙克蒂今晚的确化了淡妆,“你可一点儿都不真诚,迪克。”女孩轻轻摇头,以硕大宝石盘成簪花髻的骊发在冷光灯的辉映下折射出幽蓝的光泽。
    她推开锢住自己的遒劲胳膊转身欲走,却被男人随即覆上肩膀的手掌挽留住。
    “等等。”迪克格雷森像是被火烧似的迅速收回了手,他故作夸张地用力清了清嗓子,引得女孩捧场的关注。
    “你看起来真美,咳,我是说这裙子很适合你。”
    “然后呢。”她交叉双臂等待后续。
    夜翼像回到了青葱时期似的羞赧挠着头,从窗户外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品盒:“事先提醒,这可远远比不上布鲁斯的厉害。”
    沙克蒂扬起嘴角,就着迪克的手揭开了包装盒:那是一双镶满细密黑钻的尖头高跟鞋,款式经典得体,低调中蕴含着危险。
    “谢谢,我很喜欢。”女孩扬起头,她普鲁士蓝的清澈眼眸倒映出迪克紧张又期待的目光。
    “我帮你换上吧?”黑发男人难掩欣喜之情,他试探地问了句,换来对方应允的回复。
    由于礼服布料极易皱褶,所以需要尽量避免诸如坐下、弯腰等幅度大的动作。迪克一如既往的考虑周到让她没有顾及其他可能性。
    “哎——”第二只脚方才换好,似被半跪在地上的迪克不小心碰到了痒处,酥麻感使得女孩没有站稳,身子习惯性后仰。
    沙克蒂倒不为自己担心,而是烦恼即将被弄脏的裙子。可夜翼又哪里舍得自己疼爱的妹妹摔在地上,慌忙闪身搂住了她柔韧的腰肢。
    “对不起,你还好吧?”男人有些后怕地仔细查看怀中女孩的脸色,不像皮糙肉厚的他们,这娇滴滴的小姑娘从未经过布鲁斯的严苛训练。
    “刚才是故意的吗?”女孩乍然问道。
    “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怕痒。”
    夜翼像被噎住,赶忙摇了摇头,举起双手表明自己的清白。
    沙克蒂知道这是对方心慌的表现,却懒得挑明。她对着落地镜自顾自地整理好裙子和盘发,又拿起梳妆台上的刺绣金纱,堪堪拢住琼鼻和两瓣殷唇,愈显得那湛蓝如碧海的美目勾魂摄魄,眼波流转间,让人不敢逼视。
    “天,我可真想不通布鲁斯为什么要这么做。”迪克猛地吸了口气,心里莫名变得十分憋闷。
    沙克蒂静静望着哥哥,倏地走到他身边,像是在安抚焦躁不宁的大型猫科动物:“还记得我小时候你是怎么道别的?”
    “呃,你是指?”夜翼回忆了下,不由咽了咽口水。
    “就像这样。”女孩姿态轻盈地踮起脚,隔着薄雾似的面纱吻上了迪克格雷森僵硬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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