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地儿算风水宝地吗?”庄帅掀开盆盖,往熬得稠稠的粥里添上干蘑菇丁。
“当然算,不说别的,这里充满了天道至理,千百年下来就是大凶之地也早就被洗刷成上吉之壤,布置一个六壬五封绰绰有余。”
唐燃把画好的图翻过去让他和狴犴看看,转手又递给程初华,接着说:“六壬五封布置完成之后,封印之下所有存在都会被彻底隐藏。不管是有形之物还是无形之物,皆无法从中逃脱而出,哪怕封印之物的位格远远高于封印本身也不行。想要破除六壬五封,除了特定的解封之法外,就只有从外部以绝对力量破坏布置封印材料一个法子。”
程初华看着本子上的图,毫无头绪:“六壬五封我听人说过几句,不了解,这东西要怎么解啊?”
“六壬五封接连天地之势,布置的方式是固定,但不同的地势有不同的解法,只有布置的人才知道。”唐燃摇摇头,灌了口矿泉水。
庄帅搅着蘑菇粥问:“那……我们要破坏封印材料吗?”
“不行,破坏封印材料,封印是解了,里边的东西也没了,和我们的目的不符。”唐燃把本子拿回来,用笔在图上写写画画做着标记,“我试试能不能解出解法。”
“行,你试着,我先喝两口粥。”
程初华相信他的本事,毕竟他的特殊能力是文韬武略,最擅长归纳分析,要是连他也解不出来,程初华和庄帅就更没办法了。
蘑菇粥熬好了,庄帅摸出几个一次性杯子,先给程初华盛一杯,再给唐燃和狴犴各盛一杯,最后才是自己。
折腾一晚上,程初华早饿了,端着杯子三两口扒拉完又去盛了一杯。
庄帅见状,笑着说:“饿坏了吧?多吃点。我跟你说啊,我们平常出任务经常遇到这种状况,多数时候连口热的都吃不上,就搁那儿啃压缩饼干、营养面包什么的,最多再配点罐头或自热米饭、自热火锅、干吃面,只求填饱肚子。”
程初华咽下嘴里的粥:“你们的任务难度都这么高?”
“也不是,主要是累,而且离城市远,时间紧,还得保密。现在还好些,更早之前连压缩饼干都没有,都是就地取材,有啥吃啥,虫子草根什么的,那才是真的辛苦。”庄帅说着吃了口粥,皱眉道:“哎呀,忘了放盐,味儿太淡了。”
程初华咂咂嘴,没觉得味道不对:“挺好吃的。”
吃完粥,程初华和庄帅守在唐燃身边,等他算出此地六壬五封的解法。
等待的时候,程初华解下自己的红绳手链重新编了一下,把少了一颗玉石的地方扎紧,再戴回手上。
弄完之后,他百无聊赖地凑到唐燃身边看了看他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看不懂的公式定理和奇特符号,看得人眼花缭乱,赶紧退到一旁。
每一门学科学到高深处都是相通的,比如玄学高难题的解法复杂得比高数和量子力学也差不了多少。
庄帅倚在城门上,拿纸巾把匕首擦拭得锃亮。他是做好了封印底下有比女鲛人更难缠的存在的准备了,就算没有,临阵磨枪也是必要的,这样可以让他一直保持在战斗状态。
不过,那六壬五封的解法着实复杂,即便是唐燃也解了快一天。程初华那边已经睡了两觉,庄帅也抱着他的匕首头一点一点地打盹,直到夜幕低垂,星河流动,唐燃才停下他那永动机似的笔。
“成了!”他兴奋地道。
虽然一天不吃不喝饿得前胸贴后背,但唐燃的精神却十分亢奋,抓着程初华的手臂大声道:“我解出来了,我知道要怎么破这里的六壬五封了!”
庄帅被他这一嗓子惊醒,迷迷糊糊地抬头:“怎么了怎么了?又来鲛人了?”
程初华无奈地道:“没有鲛人,是唐燃算出六壬五封的解法了。快起来,咱破封印去,看看底下到底是什么。”
“哦哦,好。”庄帅一抹脸,赶紧从地上站起来,顺势套上风衣。
狴犴也跳到程初华肩上。
“快走。”
唐燃收好本子,率先跑在前面,冲到右手边第一块石碑跟前,用手往后比出三尺七寸的距离:“狴犴大人,麻烦你将这块石碑挪到这个地方。”
狴犴依言把石碑挪动到他比划的位置。
接着,唐燃又指出另外五块石碑,每块都往不同方位各挪动三尺七寸。
在狴犴挪动石碑时,唐燃解释道:“山海关地势奇特,非寻常的风水宝地,因此六壬五封的布置十分困难。我刚才看了很久,发现布设封印的人没有真正勾连这里的地势,而是以这六块石碑为媒介,间接借用了一部分地力布置封印。只要把石碑推回它们原本所在的地方,封印便不解自破。”
“原来是这样。”程初华恍然点头,又问:“石碑原本的位置也能计算?”
“可以,不过说起来比较复杂,你想听吗?”唐燃勾起嘴角,作势要把那本写满推导过程的本子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