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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币在上海盛行。
    司机一晚上正十万日元并不奇怪。
    而彼时国内的工资才多大点。
    阮文坐上了豪华的林肯加长版,甚至里面还有一杯茶。
    藤原优子的和服依旧是手工刺绣,一针一线缝制的精品货。
    上面的仙鹤脖颈细长,仿佛在引吭高歌。
    阮文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没想到您也喜欢豪车。”
    买车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耗资千万买一辆车,对日本的年轻人来说这是日常。
    零首付,低利率。
    奢侈生活有保障。
    藤原优子目光落在阮文身上,来自邻国的年轻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风衣外套,风衣极长,把穿着旗袍的身材完全裹了进去。
    本该盘起来的发不过随意打理了下。
    似乎刚喷了香水,带着淡淡的木兰香。
    “你打算回国了?”
    “是啊。”阮文看着车窗外,经济的繁华带动着热闹的夜生活。
    外面随处可见年轻人和中年人呼朋引伴,似乎要一醉方休。
    “我先生身体不太好,我不能总在外面呆着,再不回去,我家小祖宗怕是都不认我了。”
    藤原优子可从不觉得阮文会以男人味中心,“和欧文说了这事吗?”
    “当然。”
    阮文笑了起来,“我住的那宅院还是他送我的,本来说还给他,结果他说让我直接处理了就是。我已经挂牌出售了,可能很快就会有人来问。”
    东西都收拾好了,她最近就住在酒店,等好消息就是。
    藤原优子拧了拧眉头,没再说什么。
    到了酒店那边,瞧着阮文下车,她这才来了一句,“祝你一路顺风。”
    阮文回眸看她,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我也祝您一切顺利。”
    ……
    石川有纪瞧着阮文最近把手里的股票相继卖出后竟然没再买入,他觉得不太对劲。
    过来找阮文时,就看到阮文正在和她的朋友说话,“我那边房子也卖出去了,下午去签合同,晚上的时候我去大使馆那边住,明天随着大使馆的专机回国。”
    阮文小姐要回国?
    石川有纪有些失落,依靠着这位大客户,他这两年过活的非常好。
    如今他要走了,自己这个证券经理人怕是往后不能再偷懒了。
    察觉到她的证券经理就在一旁,阮文换了个语言,“日本股市不太安全了,你手里的股票这两天能抛售就抛售,把这些钱尽快兑换成美元。”
    赫尔斯点头,“我知道,那你不再回来了吗?”
    东京最大的证券交易所。
    阮文在这里待了三年。
    几乎每个工作日都能在这里看到她的身影。
    “赫尔斯,我在这里的这三年,你知道这里换了多少面孔吗?”
    这里的证券经理人,三年来走了半数以上。
    阮文不是这里的员工,却比一个新进的员工还要熟悉这里的一切。
    “我会回来的,只不过到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赫尔斯搞不懂阮文究竟在考虑什么,但他很快就去处理手头上的股票了。
    相较于阮文的稳妥,赫尔斯有着截然不同的选股策略。
    他的策略不见得多稳妥,但能赚钱。
    股市里捡来了数亿美元的身家。
    放在以前,这是赫尔斯所不敢想象的。
    ……
    阮文离开东京后的当天下午,欧文打电话过来。
    “她真走了?”
    欧文骨子里不承认自己是日本人,但他也不被美国人所认可。
    他是混血儿,却又是一个弃儿。
    这种矛盾经常缠绕在欧文身上,结果和赫尔斯有了交情。
    比不上阮文与赫尔斯的情谊。
    但想起这几年经常受欧文照顾,赫尔斯还是多说了了两句,“阮文让我尽快处理手上的股票。”
    欧文也知道,阮文其实还特意打电话跟他说了这事,可他从技术层面研究了下自己的那只股票,觉得现在出手似乎太亏了。
    看成交量和周线,应该还会再攀新高。
    不过为了不让赫尔斯啰嗦,欧文还是多说了句,“我知道了,我这就处理。”
    赫尔斯还要忙,没再跟他啰嗦。
    解决股票的事情后他要马上回美国。
    阮文还有几个书稿要跟那边的书商洽谈,赫尔斯如今不缺钱,反倒是有时间慢慢处理这些事情了。
    ……
    阮文回国后也挺忙的,人刚回到祖国,就被农业部的何部长拎上了专机,“我就算着你回来的时间,正好跟我去一趟边疆那边。”
    “那我总得跟我家里人说一声吧。”
    她特意让小表哥来接机场接她了啊!
    何部长把人往飞机上拽,“我已经跟小周说了,你们家小谢同志去做复查,你家小闺女前两天去苏联参加竞赛,都忙着呢,家里头也没啥人,你回家干嘛去?”
    “参加竞赛,我怎么不知道?”
    何部长嘿嘿一笑,“就苏联那边搞的什么奥数竞赛,原本参赛的一个同学拉肚子不能去,你家小闺女就替补上位了。她可是这次参加竞赛的人中最小的那个,要是拿了奖那可不得了。”
    毛子家的数学不要太好,能跟他们的青少年一较高低,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阮文倒是没那么多的期盼,“她还小,出去见识见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好。”
    谢蓟生这一病就是一年多,搞的阮文现在只希望孩子能平安喜乐,她可不敢望女成凤了。
    能健康活着,比什么都好。
    何部长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她心里头在想什么,他也不好说,便是岔开了话题,“你们在边疆种的那个彩棉是真不错,价钱是那长绒棉的三倍,普通棉花的七倍。这两年你不在国内但也都知道,咱们在边疆的有个团部专门种彩棉,去年的人均收入都超过特区那边了。”
    阮文听到这话乐了,“那还不是因为人少嘛。”
    是啊。
    边疆才是真正的地广人稀。
    原本的荒地靠人力开垦得到猴年马月。
    阮文搞来了机器,机械化种植,机械化垦荒。
    挣的钱再用来买机器,再种植再垦荒。
    除此之外又在底下铺设了储水管道,既能够储备水资源又能用来灌溉,极大的缓解了天干少雨对边疆生产种植的影响。
    还有21团傅南胜那小子,他跟他媳妇搞那风力发电就很是不错。
    说什么因为电磁作用对人不好,还容易破坏植被。
    不过边疆多得是荒漠戈壁滩,在那里搞风力发电和太阳能发电就挺好。
    “阮文你是不知道,现在的边疆啊和早些年完全不一样。”
    阮文这三年来回国了几次,但多数都是去首都和省城,压根没空去边疆,她还真不知道曾经一片荒芜的边疆,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
    飞机降落在机场时,阮文愣了下,“新建的?”
    “可不是,你家小谢同志还参与了新机场的设计呢。”
    国内这几年开始建设机场、火车站,很多地方都有谢蓟生的踪迹。
    “咱们边疆缺水但也不缺人,这些都是战士们一起搞出来的。”
    不会盖房子没关系,学啊。
    何部长看着眼底带着微微疲色的人,有些遗憾刚才飞机来到边疆境内时,阮文正睡着没有看到下方的美景。
    从上方鸟瞰,那是截然不同的视觉体验啊。
    阮文没留意到何部长的那点遗憾,她正惊诧于谢蓟生竟然搞了这么多私活。
    难怪过年的时候总能上缴大笔的小金库呢。
    这可真是生财有道,有自己的头脑挣钱,而且还特别的光明正大。
    边疆省府的新机场建的还挺大,叶英觉得这规划似乎有些太超规格了,“有那么多飞机吗?”
    “主要是货机啦,你也知道边疆这地方运东西不方便,要是往外运,得先两天两夜到咱们东边沿海港口,然后再走海上运输。当初设计这机场的时候,小谢说过,未来边疆会以棉花和农副产品为主,这农副产品的运输,有些怕是耽误不了那么长时间,反正边疆地界大,建设大机场也没啥,就多建了些货机的停机坪。”
    阮文笑了笑,“他倒是看的长远,不过边疆的农副产品生产怕是还得一段时间,不过这里如果搞什么天然农场牧场,说不定可以做个噱头把产品卖出去,比如说现在卖给日本就挺好,日本人喜欢这一套。”
    何部长笑了,“可不就是卖给日本吗?我跟你说,从年初首飞到现在,这每星期往外运的水果蔬菜,全都运过去卖给日本人了。”
    赚了老多的钱了。
    国内便宜的要死,可是到了日本,那可真是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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