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遥坐在另一边观察着卫城庆的举措,也不说话。
琢磨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拿起听筒,说完他想对卫城庆说的最后一段话,我要走了,你被判了十五年,假设你表现良好,不断地减刑,等你出来,你也快要六十了,六十岁的你,还能再gān些什么?而我今年十九岁,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没有了仇恨的负担,我的未来只会越来越jīng彩。
他搁下对讲机,转身离去。
昨晚早早睡下的陈维嘉,一觉醒来才想起昨天忘了先等到卫遥的消息再睡了,等看到卫遥给自己的留言的时候,当时就懵bī了!
今天是二十四号吧!!!
也就是说,卫遥今天已经要来了!
陈维嘉一个鲤鱼打挺从chuáng上蹦起,动作幅度太大,一并牵连了自己的对chuáng殷骏。
殷骏被陈维嘉震醒,还带着起chuáng气的他一肚子窝火,gān啥呀你,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还?
陈维嘉一个劲儿地傻笑,并不理会殷骏的怒气,嘿嘿嘿,骏骏呀,我媳妇儿今天要来看我了~
殷骏一听刹那间清醒,哎哟我去,你媳妇儿不是在国外吗?
陈维嘉娇羞一笑,对啊,他今天回来。
殷骏羡慕道,哇,那还不赶紧带出来给哥几个瞅瞅!
陈维嘉傲娇状,不给,就怕你们惦记着。
嘿,拉倒吧您。殷骏闷闷不乐,倒头补觉。
寝室里就剩下陈维嘉一个劲儿地给自己换上一身自觉帅气的衣服,再整理自己的桌子、衣柜,直到感觉满意得不得了了,就开始焦急得等着晚上六点钟的到来。
卫遥刚从那个地方出来,却没有直奔车站,而是去了埋着林淑英的公墓。
外公这几年的身子骨不如往年健朗,很少来林淑英的坟前了。只有他,每年清明的时候还是会过来一番。
然而这一整年他都在国外,上一次来上坟,还是出国前的那两天。按理坟前的东西都该是很久了,却偏偏,坟前有着有人来拜访过的痕迹。
他来不及多想,给母亲拜了三拜,就急匆匆地赶去车站,搭上前往陈维嘉所在的城市的车,等待着接下来的见面。
终是累得撑不住了,在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中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刚好到站。
看了看时间,离六点还有些时间,还来得及赶到C大的东门门口。就打了辆的过去。
在途中,他想好一切想要对陈维嘉说的话,把自己过往的那些不堪全部告诉他,也想过陈维嘉会有的反应。或许会是忍受不住他对他甩手而去,也或许会是告诉他一切都已经过去。
他无法一一预料到将有的结局,但只能期许能够不那么糟糕一点。
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陈维嘉站在东门门口等待着视野里出现卫遥的身影。
今天是平安夜,校门口的人进进出出,人流量比起平常多上数倍。
想要在人山人海中找出那么一个人,还是有些难度。
然而大概是心有灵犀,等到陈维嘉第四十五次搜寻人群的时候,终于看到一辆的士停下,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来。
他在国外一定过得很累吧,都瘦了这么多,陈维嘉心疼地想。
不顾大庭广众的,赶紧奔过去,一把抱住自己的媳妇儿。
卫遥一下子就懵了,他还没看到陈维嘉呢,陈维嘉就这样奔了过来。
饶是人来人往,却也没人注意到这边,卫遥便也大着胆子回抱陈维嘉,嘴上带着释然的笑容。
也只有这个叫陈维嘉的人在自己身边,他才会有安心的感觉。
因为是过节,满大街都是人,就连找个馆子吃饭都难找位置。
不过卫遥也不着急,就任由陈维嘉牵着他的手,四处晃悠。
怎么突然回来了?
导师布置的实验,我们小组的人提前完成了,正好这几天也有休假,我就提前赶回来了。
陈维嘉满心欢喜,这样,那你是不是可以在这里多待几天?
卫遥摇摇头,我明天一早的飞机。
陈维嘉一脸失望,这么早
卫遥见他这样不禁笑了起来,你要争点气赶紧来X国找我,以后不就都能天天见了吗?
陈维嘉撅嘴不满,唉,你是不知道我们的课有多变态但转念一想,卫遥读的专业比自己的还难上许多,也不好意思发牢骚了,算了,反正我这么厉害,肯定可以的!
卫遥听得乐了,这自信心谁给你培养得这么膨胀的?
陈维嘉更加嘚瑟了,嘿,别不信,你老公我可厉害了呢。说着,俯下身,趁着没人注意,在卫遥的脸颊上偷亲了一下。
没过多久,两人终于找到了吃饭的店铺,解决了温饱的问题,两个人就开始在这个相比自己的家乡要陌生一些的城市里转起来,欣赏着夜景。
也不知闲逛了多久,两人逛到了一个公园。
与一年前一般的环境氛围,一样是在一个角落的坐凳上,相互依偎着的二人静静汲取着来及对方的温暖。
卫遥下定决心要开口了。
陈维嘉。
嗯?
有件事,我想对你说很久了。
陈维嘉不禁打岔,难道你又要去别的国家了?
卫遥拍开陈维嘉的脸,不是。
只要不是要跑到别的地方去,你就说吧。陈维嘉松了口气。
要是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你还会不会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陈维嘉大概猜到卫遥要说些什么了,并不急着开口,而是静静等待卫遥说完。
卫遥也不再拖沓,因为害怕看见陈维嘉脸色的变化,索xing闭着眼睛,一股脑地把那些国外全部说了出来。
然而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人吻住了。
唔
陈维嘉没理会卫遥的惊讶,撬开卫遥的唇齿,舌头长驱直入,勾住卫遥的舌,一番缠绵。
一吻完毕,两个人都小喘着气儿。
这就是你一直困在心里的事qíng吗?陈维嘉笑着问道。
卫遥木木地点点头。
我知道啊。这些事qíng我早就已经知道了的。陈维嘉伸手抚摸卫遥的头,可是这有什么啊,我爱你啊,不管过去的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如果连这些都不能够包容你,甚至就这样逃了的话,我有什么资格来对你说爱呢?
卫遥的嘴唇张张合合,半天说不上话来。
陈维嘉牵起卫遥的手,沿着公园漫无目的地逛着。
卫遥猜测过种种陈维嘉知道这些事的反应,却独独没有想过这一种。积压在他心底的不堪,早就已经被他知道,并且什么都算不上,之前的种种,不过是他困住自己,自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