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酷盖啊……”
高达目瞪口呆,抱着蒜瓣儿给钟夜隔空比了个“牛”的手势。
“你这人怎么不听我说话,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我,不可能,和你结婚。”
江雨落也一字一顿顿挫分明地回复钟夜,“你是对结婚有执念么,为什么非要……你该不会是因为被家里催婚催生吧?”
“什么意思?”
在钟夜脑海里,和结婚有关的所有字眼都来自孟舟怜的一顿胡乱灌输,他只当这是一个普通的契约,并不能将结婚和生子联系起来。
“……你,真的有二十五岁?”
江雨落怀疑地看向钟夜,同时抽了抽嘴角僵硬的肌肉,“该不会是哪里来的小鬼长得太着急了吧。”
“江雨落,我也再和你解释最后一遍,”
钟夜和江雨落跨服聊天根本聊不到一起去,他烦躁地叹了口气,奈何心里再躁,每每看到江雨落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的时候,他半个脏字都骂不出来了。
“你体质特殊,容易吸引恶灵,而且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你想活命,只能依靠我。”
钟夜顿了顿,又继续道,“和我结婚,我能护你一世。”
就像当初你拉着我的手,祈求我给出的承诺一样。
“道理我懂,可是为什么非要结婚?”
江雨落依旧觉得钟夜要么不安好心,要么就是单纯的脑子有病,就像他刚刚一进屋不问青红皂白就要送高达归西一样,让人无法安心信服。
“这是最简单的方法。”
钟夜淡淡解释。
“……钟夜,两个人结婚不是签个字或者一句‘我护你’那么简单的事情,至少现在我没有理由答应你。”
江雨落重重地叹了口气,钟夜还欲张口,安全通道内传来阵阵人声,声势浩大——警察来了!
“喂!警察,别乱动!”
“说的就是你,强闯民宅是吧?看你人模狗样的怎么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赶来的警察三下五除二将钟夜给“生擒”住,钟夜知晓他们相当于阴间的鬼差,感同身受并且非常有职业共鸣感地配合他们工作。
“钟先生,话我已经说完了,希望你不要成为派出所的常客。”
江雨落靠在门框处看着警察们将钟夜带走,无邪地抿起唇,乖巧得惹人怜爱,狡猾得不动声色。
“你不是说没报警吗?”
高达悄悄在江雨落耳边嘀咕。
“骗他的你也信?要寻求保护当然是找人民警察啊,谁没事把自己身家性命寄托给一个脑瘫钟馗?”
江雨落耸了耸肩,没想到钟夜突然顿住脚步,转过头来盯着他,盯得他心里直发毛。
“喂,先生,你走不走了?要配合我们工作啊,不然我们很难办的。”
身边的警察催促道。
“江雨落,”
钟夜念了句他的名字,深深吸了口气,“明天记得来上班,不要迟到。”
“……!”
一直到警车驶出小区,夜色重新归于寂静,石化的江雨落才在高达的喊魂声中缓缓回过神来。
“我的档案还留在虹图……他还是我的上司。”
“那么恭喜你,”
高达坐在沙发上有样学样地给自己冲了杯热奶茶压惊,“不如今晚就从了他,老板娘再不济也比小员工好当。”
“不可能。”
江雨落恨恨道,“我是不会向一个神经病患者屈服的。”
隔天宁死不屈的草根人江雨落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首次不仅不迟到甚至还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公司,为的就是想避开钟夜,免得尴尬。
幸运的是这个点电梯人不多,江雨落眼疾手快冲入电梯,趁没人来的时候逮着红色的关门按钮一阵狂按,决心要一个人霸道地占领一整部电梯。
“诶,这不是小江哥吗!等等我啊!”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笛雪樘好死不死地出现在视线中,他高兴地招了招手,像极了一只兴奋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一只鞋底的小强。
江雨落面上笑了笑,假装没听见一样继续狂摁关门键,眼看门缝已经合上,江雨落松了口气的瞬间,电梯并没有上行,而是嘎吱了两声后,又缓缓地打开了。
这次站在门外的不仅有笛雪樘,还有钟夜。
“钟总早啊,您怎么也来这么早,真是让人敬佩,是我们的榜样啊!”
笛雪樘一阵糖衣炮弹朝着钟夜吹捧过去,钟夜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还没等电梯门完全打开,他就一脚踏入电梯间,吓得江雨落如触电一般迅速往旁边挪了小半步。
“江医生昨晚没睡好?”
钟夜端详了江雨落片刻,主动开口。
“没,睡得特别好,像死猪一样。”
江雨落快速回答,好像慢一个字就会被钟夜吃掉一样。
“看你黑眼圈很重,熬夜对身体不好。”
“……??”
这次不仅是江雨落,一旁的笛雪樘早已瞠目结舌,以熬夜文化著称的公司老总,居然,会说出这种无耻的话?!
“这位同志面色红润,一看就是睡得好,没有把生命投入到工作中去,不值得提倡。”
钟夜扭头也给笛雪樘同志送了一句评价,笛雪樘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半天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