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玄太了解卢枝是什么样的人,贪财,好.色,惜命,她绝不会为了一纸休书搭上自己的小命。
“这是什么烂剧情,本姑娘不玩了!”卢枝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恶狠狠地回头瞪着肖玄,“休书你留着自己玩吧!逼我是不是,我现在就跳,回酒店上班去了,不伺候你!”
说完,她竟然卯足力气推开了肖玄,一口气从牌坊顶端跳了下去!
那一刹那肖玄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迟了一秒才从牌坊顶端飞身跃下,手堪堪抓住卢枝的腰带,落地的刹那将女人拉进怀里,低头一看,卢枝已经昏了过去。
肖玄狠狠皱眉,攥着卢枝腰带的右手竟微微颤抖,方才他慌了吗?
他在慌什么?
卢枝天真地以为睡一觉能穿越回去,没想到睁眼后她还是在古代,并且睡在一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里,床上堆着大红大粉的衣服,还有许多味道低廉的香膏香粉。
她坐在床上发愣,过往的记忆缓缓涌来,这个西唐国德水村的卢枝,还真不是一般人。
她爹是开酒楼的,不过她是庶出,按规矩她爹去世后她拿不到一分遗产,于是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叔给她出了个主意:嫁富商,生孩子,衣食无忧。
于是卢枝和家里断绝关系,坚持要给富商做小妾,可惜迎新的花轿送错了门,盖头掀开之后她看见的是带着儿子的帅哥肖玄,不是富商。
嫁错人的贪财姑娘,独自带娃的帅哥,听起来好像谁也不占谁的便宜,婚就这么阴差阳错地结了。
不过卢枝这人贪财好.色,惦记着富商家锦衣玉食的生活,又不忍心放走肖玄,于是就过上了吃锅望盆的日子。
村子里但凡有权有势的男人她都惦记,德水村守着码头,凡是过路的商船在此停靠,卢枝定会去掺和一脚,跟外国人一夜春宵就是这么来的。
“这姑娘快跟潘金莲一样了。”卢枝摸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长得确实不错,但这品性——
万幸她还没和人乱搞,要不卢枝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豆腐上。
正想着,卢枝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她急忙跑出屋去瞧,就见她那小婶苏丽手拎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走进小院,当着卢枝的面把孩子摔到地上。
卢枝心当下一沉,那孩子是肖玄的儿子,小章。
“怎么样,昨晚你和亚历山大老板成没成?”小婶猴急地朝卢枝走过来,卢枝脸色一冷,推开她,走去将小章从地上扶起来。
苏丽愣了愣,左顾右盼问她:“怎么,今天肖玄在?”
“不在,不知道他去哪了,但你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干什么?”卢枝将小章拉到身后护着,话里满是责备。
“为了一个野种你跟我生气,你糊涂了?”苏丽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连着翻了几个白眼,然后开始在院子里搜刮好东西,她一眼就盯上了肖玄留在磨盘上的匕首。
“哟,这东西是铜的吧?金灿灿的,能值不少钱——”
“那是我爹的东西,你放下!”小章突然像疯了似的朝苏丽扑去。
他走路摇晃不稳,苏丽拿着匕首,正眼也不瞧他一下,抬脚将他踹了老远,卢枝心里的火气蹭一下冒了上来。
她三两步走上去,卯足力气推开苏丽,怒道:“你有病吧!为什么欺负孩子!”
甭管苏丽待她是不是真的好,就冲她敢打小章,卢枝断定她不是个好人。
不止是苏丽,连小章都愣住了,手足无措地坐在地上掉眼泪。
“卢枝你中邪了,你敢推我?”苏丽瞠目欲裂,站稳后岔开两只脚,指着卢枝破口大骂,“你也不想想你吃谁的穿谁的,要不是我们帮你——啊!”
卢枝夺下她手里的匕首,用后柄狠狠撞她的肚子,苏丽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卢枝骂道:“你欺负孩子就是不对!况且,昨晚上你给我的那瓶东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肖玄恰好走到院外,看着在脚下打滚的苏丽,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我不给你药,你能爬上亚历山大掌柜的床吗!”苏丽疼得满脸狰狞,一抬头发现肖玄来了,周身的戾气顿时消散一半,像个遭了霜的茄子似的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好像很怕肖玄的样子。
瞥见摔倒的小章,肖玄眸色一寒,三两步走过去将孩子扶起来。
“不是我干的,你儿子走丢了,我把他从南市领回来而已!”苏丽急忙从中撇清关系,害怕地退到了门口。
卢枝叉着腰对她说:“你一个大人就不该打小孩子,何况这些年你从我家顺走的鸡鸭鱼肉,皮毛鹿角,零零碎碎加起来没给过一分钱,谁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