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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破旧的百货大楼,因为是下午,大堂里没有多少人,破旧的玻璃柜台后售货员无所事事地闲唠嗑,看到穿着破旧的林然然进来,眼皮都没挑一下。
    林然然乐得清静,走近各个柜台仔细观察,逛了一圈收获白眼无数,心里大体有数了。
    现在的物资真的是太匮乏了,玻璃柜里放着牙膏牙刷陶瓷杯子毛巾等生活用品,式样单一,样子老,倒是很有时代特色。还有柜台卖香皂,肥皂,千层底的布鞋和棉花的,最里面的柜台倒是有卖布的,但也只有深蓝色劳动布。
    “漂亮姐姐,我想买牙膏、牙刷、毛巾、洋火。”林然然用清脆的声音说道,内心里不断的鄙视自己,真是能装嫩。
    柜台里30多岁的女售货员闻声抬起头来,看见柜台前俏生生地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虽然看打扮就是个农村孩子,但是眼睛圆圆的带着笑意,精精神神的,嘴角露着小梨涡,看着就喜庆。
    “你有票吗?”
    林然然掏出钱和各式各样的票,“知青姐姐让我帮着带东西。”
    林然然说完,周围狐疑的眼神就消失了。
    很多知青家都会给知青寄钱寄票,知青的日子比普通农村人好过多了。
    牙膏牙刷、陶瓷缸子,这些可不是老农民泥腿子用得起的东西。
    用同样的借口,林然然把其他几个柜台也扫荡了一通,买了剪刀、线头、暖和的大棉鞋、手闷子、棉帽子等等,扯了十尺劳动布,还买了一大捆棉花。
    本来还想买点调料的,可这里也不全,只有简单的酱油、醋、油。现在可没有瓶装的一说,得自己拿瓶子来打,林然然遗憾地抿抿嘴,只能下次再说了。
    过足了购物瘾,林然然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县城。
    东北的下午三四点钟,天已经慢慢黑下来了。
    林然然加快了脚步往回走,突然听到一声非常微弱的呼救声,她一个急刹车停下脚步,侧耳聆听,然后快速地往小松江边跑去。
    跑到江边,用尽灵力向江中望去,只见小松江厚实的冰面上有个冰洞,有个人在里面扑腾着,眼看就要沉下去了,两只手在冰面上胡乱地摆动着。
    林然然一边脱棉衣一边飞速地跑过去,那儿应该是凿冰捕鱼后留下的冰洞,表面还没有冻透,有人踩上去不慎掉到江里了。
    跑到进前,眼看着人已经沉下去了,林然然一个猛子扎下去。
    刺骨的冰水瞬间浸透她全身,一瞬间林然然觉得大脑一阵空白,完全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林然然定了定神,催动灵力行走全身,身上渐渐暖和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潜入水里,冰下的水流非常湍急,顺着水流快速的划了几下,隐约看到一个黑影一动不动地随着浑浊的江水向远飘去。
    林然然加快速度游过去,这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已经双眼紧闭失去意识了。
    她用手臂从背后紧紧地钳住男孩的身体,奋力地挥动手臂逆流向回游,游到冰面破裂的地方,把男孩的脑袋托出水面,再一个用力把他整个儿甩上了冰面。
    随后一个巧劲儿撑住冰洞边上的冰棱,奋力一跃爬了上来。
    顾不得自己,林然然爬过去,把小男孩拖拽到远离冰洞的地方,扯掉他身上吸水厚重的棉袄,用自己扔在冰面上的棉袄快速地裹住他。
    小男孩一动不动,用手放到鼻子下面,感觉都快没有气息了。
    “小虎!小虎!”这时候从岸边跑过来几个人,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应该是小男孩的妈妈,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声嘶力竭地喊着小男孩的名字。
    已经没有时间耽搁了,林然然没有理会围上来的人,把小虎面朝下放到支起的膝盖上,掰开他的牙齿,用力怕打后背,把水控出来。确保口鼻里没有堵塞物后,再把小虎平放在冰面上,掐着鼻子向小虎的嘴里吹气,并有节奏地按压小虎的胸口。
    小虎的母亲瘫软在旁边捂着嘴泪流满面,其他几个男人也都围在边上,焦急地盯着小虎。
    不知过了多久,小虎突然从嘴里喷出一股水,用力的咳嗽起来。
    “小虎!小虎!”小虎妈妈冲过来,抱着小虎哇哇大哭,小虎也抱着妈妈哭了起来。
    林然然瘫坐在冰上,刚刚忙着救人没注意,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浑身冻透了,手脚冻的麻木了,皮肤像针扎一样疼。
    旁边的一个高大的社员脱下自己的棉袄,把只穿着单衣的林然然裹起来,背到背上,另一个社员也一把抱起小虎,快速地向回跑。
    社员背着林然然冲进妇李淑娟的屋子,把林然然放到炕头套上棉袄就离开了。李主任跟着进了屋,张罗着帮她把湿透的单衣和棉裤脱下来,又端了盆雪,用雪反复摩擦林然然的四肢,等发红发热了才停手,拿了干净的衣服让林然然换上。
    林然然裹着棉被坐在炕头,被李淑娟灌进去好几片药片和好大一碗姜汤,缓了好久才感觉好些了。
    多亏通过灵液洗经伐髓,身体已经强健很多,而且这几个月的修炼也从没停止过,不然就原主的小身板,刚跳进水里就得休克过去。
    “小虎怎么样了?”林然然问李主任。
    李主任坐在炕梢上,给林然然掖了掖被角:“放心吧,已经吃药了,看看今天晚上发不发烧吧。”
    她一脸慈爱地看着林然然,摸了摸她通红的小脸蛋,“你这闺女,咋恁大胆,冰窟窿都敢钻?”
    “当时没想那么多。”林然然低头笑了笑。
    这时,门被梆梆梆地敲响。
    “请进。”
    门被推开,进来五六个男人,生产队大队长王荣发和林卫党簇拥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四十出头,穿着笔挺的干部装,胸前的口袋里别着两支钢笔,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斯文儒雅。
    “这是咱们县刚来的县长宋敬学同志,这就是林然然小同志。”林卫党介绍道。
    宋县长伸出手,握住林然然还有些冰凉的小手:“小同志,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
    “不用谢,每一个遇到的人都会做同样的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宋县长见林然然小小的年纪,说话没有唯唯诺诺支支吾吾,反而态度坦荡自然,不卑不亢,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小同志,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勇气,能夠数九寒天跳进江里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我代表我自己,我爱人,我的家庭,对你抱以一万分的感谢。”
    宋县长还是担心自己儿子的身体,坐了一会就走了。
    “闺女,你的耳朵不是……”林卫党看林然然刚刚和县长对答如流的样子惊奇地问。
    “其实我的耳朵早就好了。”林然然低下了头,“家里没人给我治,村西的王老头看我可怜给我上的草药。”
    村西头的王老头是个孤寡老人,儿子抗日的时候牺牲了,就剩他一个人,靠打猎过活,也有点看病的手艺,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不想去卫生所就去找他。不过他前年已经去世了。
    王老头生前真的偷偷帮原主治过耳朵,不过没治好。
    林卫党和李主任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林卫党告诉林然然这几天都不用上工了,好好养养身体,又拜托李主任一定照顾好她。
    林然然窝在炕上,和李主任闲聊,这才知道,再过两天就过年了,宋县长带着爱人赵清霞和儿子小虎来工地慰问。
    小虎年纪小,趁着大人们寒暄说话的工夫,一个人偷偷的跑到冰面上玩,天黑没注意,踩到了捕鱼留下的冰洞上掉了进去。
    聊着聊着药劲儿上来了,再加上今天的体力消耗很大,林然然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李主任慈爱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坐在炕边上一边织毛衣一边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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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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