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来种种,更不在掌控之中。
楚蔓听着,摆弄着自己新做不久的指甲,没有说话。
楚恒摸了摸她的头发,说:“蔓蔓,在你重新被曼陀那些人找到带走的时候,都经历了什么?”
摆弄美甲的楚蔓闻言身体僵硬了一下,过了半晌她才说:“没什么。”
那里发生的事情,她总不想要回忆,因为在逃出来之后,噩梦连连里,已经让她回忆了太多太多次。
楚恒则是也是从万管家的口风中才能弹指一二,他自己的女儿怎么会不心疼,这才不愿意逼迫她做任何的决定。
在楚蔓回房间休息后,楚恒被推着来到了别墅外。
车上的温了川在看到轮椅的时候,顿了下,之后匆忙从车上下来。
他理了理熨帖的西装,“楚董。”
“陪我走走。”楚恒说道。
温了川点头,接过了保镖的位置,站到轮椅后面推着楚恒,保镖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
“蔓蔓怀孕了。”看着两侧的林荫,风拂过林梢,婆娑作响,为这燥热的夏日带来丝丝清凉。
温了川:“是,我知道。”
楚恒抬手,轮椅在一处人工湖旁停下,湖中的荷花开的正盛,精心养护的鱼儿在层层叠叠的荷叶间穿梭而过。
“孩子不管留不留下,蔓蔓是都没有要跟你和好的意思。”楚恒直言不讳的说道。
温了川:“我会想办法消除她对我的敌意。”
楚恒闻言却笑了笑,觉得他到底是年轻了些:“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
温了川滞了下,眸色深黑:“楚董,是想要我放弃?”
“放不放弃,是你的事情,我的女儿身边从来都不缺少男人追求,她对你有了隔阂,怕是不会轻易松口。”话锋一转,楚恒问道:“蔓蔓在被捉到曼陀的时候,她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
虽然是时过进迁,但楚恒还是知道些。
但他显然是想错了,他以为温了川会知晓,但温了川给的回应里,只有沉默。
回到别墅之后,温了川去查了当年楚蔓失踪之后重新出现之前的一些消费记录,等看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从楚蔓在哪里坐飞机开始查,顺藤摸瓜,用了一周的时间。
当一沓资料和视频记录被拿过来的时候,温了川将自己关在影音室里待了两天两夜。
他坐在那里,看着视频中骨瘦如柴的女人,看着她蜷缩着身体在床上难受的发抖,听着她隐约的咬着牙在喊疼……
始终高傲的宛如开的最盛艳的那只玫瑰狼狈的不见往日的体面,像是被风霜砸压之后掉落的花瓣。
她永远骄傲、盛气凌人的让人觉得,她不曾受过任何的委屈,回来后只字不提自己经历的一切,依旧是那个光鲜亮丽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倘若不是监控视频赤裸裸的展现着这一起,谁能从她的身上看到什么狼狈?
监控视频反反复复,循环的播放着,不知道究竟放映了几遍,旁边是戒毒所做的个人档案,上面记录着她从戒毒之初的详细记录。
整整半年,她一直都在戒毒所里待着。
穿着最粗糙不过的衣服,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房间内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小柜子和一张小圆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温了川一直都觉得楚大小姐是再矜贵不过的女人,吃穿用度一律都是需要用最好的,倘若不是这般看到,如何都无法想象,她竟然是能过这样子的生活。
他想,她是有充分的理由责怪他的。
她受了那么多苦,回来后他没有哄着她,没有心疼她,反而……还想要折断她的羽翼,让她冲他低头。
“啪。”
温了川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撑腿撑着坐在地毯上,一条腿蜷缩着,一条腿长长的伸直,手臂搭在膝盖上,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他将短发从前向后的拨拢一把,然后双手交叉撑在了额头上。
陈秘书这两天已经来了多次,但始终没有见到温总的人,佣人做的饭菜也是撤了又做,做了又撤,每天来来回回的折腾,但是温了川一直没有出来。
“咚咚咚咚——”
“温总。”
最终,陈秘书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敲响了房门。
只是里面就只有隐约的传来视频播放的声音,却没能听到温了川的任何动静。
陈秘书心下不安:温总不会是出什么事情吧?
“咔咔咔咔”,转动门把手,但门被从里面反锁,根本打不开。
陈秘书心下有几分着急,迟疑了良久之后还是去给楚蔓打了电话。
楚蔓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刚起床没有多久,怀孕之后,楚恒就不让她再去公司了,怕她出现什么事情,想要等孩子稳妥一些再让她去公司。
楚蔓是第一次怀孕,也没有什么经验,自己心里也没有谱,就听从自己父亲的安排,但许就是因为前几年的经历,就算是在家里了,楚大小姐也没有放弃给自己充电,工作上的事情能亲力亲为的还是不会交给其他人去做。
陈秘书电话打了两通之后,楚蔓这才接起来电话。
“大小姐您在忙吗?”陈秘书小心翼翼的进行开场。
楚蔓:“什么事情?”
陈秘书叹了一口气说:“是温总,他……”
楚蔓听到温了川的名字,抬手就准备挂断,却听到陈秘书继续说:“温总知道您当年进了戒毒所的事情,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第三天了,一直都没有出来,我怕再这样,再这样下去……温总的身体吃不消啊。”
楚蔓要挂断手机的手顿住,“戒毒所?”
陈秘书点头:“是,温总让人查到了大小姐当年在戒毒所的档案和视频资料,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影音室里,视频播放的声音就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温总……温总的情绪该是不太好,门被从里面反锁了,大小姐你是不是劝一下,不知道……温,温总。”
正在说话的陈秘书一回头却看到了走下楼的温了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