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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老者也不认识范铁舟。
    “我父亲是本堂的范大川。”
    青衣老者顿时明白了,不由捋须呵呵大笑,原来这小家伙是范大川的孙子,真没想到啊!
    张三娘急忙拉了一下丈夫衣襟,“大郎,他究竟是谁?”
    “他就是我们本堂的范相公啊!”
    范铁舟倒头就拜,“小侄拜见三叔!”
    范宁当然知道范相公是谁,就是那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名相范仲淹。
    也就是眼前这个青衣老者,他在三天前就知道了。
    不过此时范宁也有点傻眼,范仲淹居然会是自己的本堂祖父?
    早知道如此,自己还干嘛费心费力布局,直接上门认亲就是了。
    范铁舟见儿子还傻站着,连忙拉他跪下,“快给三阿公磕头!”
    第二章 偏心也是病
    范仲淹因庆历变法失败而被贬黜出京,目前在邓州出任知事,因母亲忌日而赶回乡拜祭。
    此时恰逢平江府解试,上门求教的士子太多,不胜烦扰。
    为求清静,范仲淹便躲到太湖边蒋湾村的一个旧友家中,今天正好遇到范宁在给孩童们讲西游记。
    范铁舟手忙脚乱地将三叔请进屋内,张三娘则赶紧拿出家里最好的茶给三叔烧水泡茶。
    范仲淹打量一下房间,屋子里光线明亮,家具都是用木头自制,显得比较粗陋,不过收拾得干干净净,格外整洁。
    “铁舟,你父亲怎么会搬到这里来?”
    范铁舟叹口气,“还不是因为他那个古怪脾气,三叔应该知道的。”
    范仲淹点点头,他虽然和范宁祖父范大川是堂兄弟,却很少说话。
    脾气古怪只是委婉的说法,实际上就是不会做人,和族人难以相处。
    范仲淹又回头看了看还在困惑中的范宁,便笑道:“你不是建议我用冰水敷伤处吗?”
    范铁舟赶紧问道:“三叔怎么了?”
    “刚不小心扭了一下脚踝,宁儿建议我用冰水敷脚。”
    “我去打井水!”张三娘手脚麻利,连忙去拿木盆。
    “不用!”
    范铁舟连忙制止住妻子,他从抽屉里摸出个小瓷瓶,递给范仲淹。
    “这是我上山采药自制的药膏,对跌打损伤很有效果,三叔试试看!”
    范仲淹笑着接过药膏,除去鞋袜,在脚踝处抹匀了,立刻觉得一阵阵清凉透入肌肤,脚踝处立刻不再疼痛了。
    过了片刻,范仲淹又重新穿上鞋袜,走了几步,竟然完全好了。
    “这是什么药?很神奇啊!”范仲淹惊奇地问道。
    “侄儿也不知道名字,三叔收下吧!晚上再涂一下就好了。”
    “我不用了,只是好奇而已。”范仲淹笑着把药瓶放回桌上。
    一旁的范宁却动了心,家里有这么好的药,自己居然不知道!
    若在镇上开个店,专治跌打损伤,岂不是财源滚滚?
    这时,范仲淹笑着向范宁招招手,“你到我这里来!”
    范宁连忙走上前,又仔细打量一下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政治家和文学家。
    范仲淹其实就是一个很平常的乡间老者,不过他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一种普通人没有的温雅之气。
    不过范宁目光敏锐,他发现了范仲淹目光中竟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愁绪。
    再细细一想,范宁顿悟,应该是自己刚才讲的故事影响了范仲淹的情绪。
    想到这,范宁心中略略有了一丝愧疚。
    范仲淹微微笑道:“你一片诚意把我请到家中,应该是想让我考考你的才学,今天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范宁脸一红,原来自己的小心思早就被人家看穿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大郎,这次捕的鱼怎么都这样小?”
    这个声音使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张三娘脸一沉,当着客人的面不好发作,便满脸不高兴的到后院去了。
    范仲淹呵呵一笑,起身向院子里走去,范宁无奈,也只得跟在身后。
    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瘦高老者,头发花白,皮色乌亮,脸上布满了小麻点。
    他的眼睛很有特色,眼白占了大半,一对眼珠就像两颗小黑豆粘在眼白上,白多黑少,总透着一丝冷酷。
    这个老者正是范宁的祖父范大川,此时他手中拎一只大鱼篓,正满脸嫌厌地望着屋檐下的十几串鲜鱼。
    在院门处还站着另一名高个儿年轻男子,二十岁左右,脸色苍白,身体略显得单薄,一双手比女人手还要白皙细嫩。
    他叫范铜钟,是范宁最小的一个叔叔。
    范铜钟在县学读书,是范家唯一的秀才,父亲范大川把自己的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此时,范铜钟也同样嫌厌地望着大哥家的院子,就仿佛走进这院子,就会使他的秀才身份蒙上一层灰。
    不过他眼睛向屋里望去时,却充满了热切和期待。
    闻名天下的范相公居然来了,这是自己多好的一次机会啊!
    这时,范铁舟从屋里跑了出来,惊讶道:“爹爹,你怎么来了?”
    “你是想存心气死我?”
    范大川恼怒地瞪了长子一眼,“你四弟马上要参加科举,这么好的机会你却不知道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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