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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来秦老爷子家里开会的,一共有三类人。
    第一类人是来谈正事儿的,这些人,包括音协、文联、以及相关的个个政府部门负责人。
    音乐联赛不是一件小事,国家肯定会把它置于政府的管辖下,因此这些人,未来也可以说是音乐联赛的监管部门,这个联赛到底能不能开展,能办成什么样,最后都要由他们说了算。
    第二类人则是来接受领导的,这些人,主要都是各大音乐公司的老总以及负责人。
    在音乐联赛联盟委员会(这个名字还是没有最终确定,所以现在只是一个暂代的称呼)成立之前,这些音乐公司的老总,不管他们身家有多高,公司规模有多大,在和政府的博弈中,他们永远都是没有话语权的,因此他们今天来,主要是负责旁听,以及提供参考意见。
    至于这第三类人,就是属于完全旁听家学习的了。
    这些人,就是之前所说的国际音理会(mic)。
    国际音理会来人,主要是对华国的音乐联赛模式进行考察,以及观察其实施的可行性,并提供相关的咨询帮助。
    音乐联赛在全世界范围内都称得上是一向创举,如果它成功过的话,将会彻底改变全世界的音乐行业格局,因此对于这件事,就连国际音理会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都非常重视,这次带队来的mic负责人,竟然是他们的副主席兼首席执行官。
    一堆人先后到来,问候了秦老爷子之后,因为老爷子的身体无法直接参加会议,所以他们在秦家的客厅内展开了正式的会议。
    如果在后世,这次会议估计会被冠上“改变世界音乐行业格局的xx会议”的标签,但实际上,在此时此刻,只不过是一群政府官员对民间的音乐公司老板们进行询问,并且就音乐联赛的可行性实行调查罢了。
    而国际音理会的人也么闲着,他们似乎有很多疑问和细节想要知道,在询问过程中,他们会偶尔打断双方的谈话,然后提出自己的意见,或是问题。
    至于被询问的对象是谁?当然主要还是我们的主角吴大官人啰。
    会议一直开到很晚,其间吴良提出的众多想法和建议,都令政府部门以及国际音理会的人感到很新奇,很有道理,那些来参加会议的音乐公司老总们,也渐渐开始对他产生了敬佩。
    在此之前,这些人比较统一的看法是吴良只是秦老爷子推到前台的一个代表,以他的年纪,恐怕无法独立组织起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但是在听完吴良今天的许多陈述之后,他们逐渐明白,这个年轻人,已经为音乐联赛准备了许多,也想了许多,秦老爷子之所以放心让他独立操持整件事,恐怕也是早就对他十分看好了。
    一想到当联赛真正建立之后,这个年轻人立刻有可能成为联盟委员会的最高负责人,并带领他们从废墟中重建一个全新的音乐新秩序,这些人望向吴良的目光便多了一些不同。
    会议一直持续到深夜一点多,如果不是好多人实在撑不住了,估计政府部门和mic的人还有好多问题想要弄明白。
    当吴良拖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过了。
    洗了个澡,蹑手蹑脚的回到卧室,结果一进门,就听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哭。
    “哦,宝宝乖,不哭不哭!”黑暗中突然亮起了灯光,然后和路雪从床上坐了起来,来到了婴儿床旁边。
    “放着我来!”吴良连忙叫住她,一个箭步冲到了儿子的床边。
    “你回来了?”和路雪回头看到他,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嗯。”吴良一边回答她,一边把儿子从婴儿床里抱了出来,摸了摸他的屁屁。
    “没湿,不是尿尿,可能是饿了。”他对和路雪说道。
    和路雪俏脸一红,轻轻拉下半边衣裳,露出了那洁白细腻的浑圆。
    父子两同时咽了一口唾沫,不过可惜,吴良是无福消受这鲜美的奶/水了。
    看着吴与同那薄薄的嘴唇凑到了他老妈胸前,噗滋噗滋吸得津津有味,吴良的眼中折射出一股眼中吃醋的酸味。
    “臭小子,敢跟你老爸抢吃的,等你稍微再长大点儿……,哼哼!”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再长大点儿你要干嘛?”和路雪白了他一眼:“臭不要脸,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儿子抢奶吃。”
    “我哪有抢?”吴良呼天喊地叫冤:“我只不过是吞了口口水而已!”
    “下流!”和路雪又白了他一眼,眼神中竟有说不出的娇媚跟挑逗。
    吴良这下不止是吞口水了,只觉得精神一振,体内涌出一股控制不住的洪荒之力。
    “老婆……”他笑嘻嘻的凑到了和路雪身边,低头在她颈间闻了一口,享受的赞叹道:“真香,话说我们都好久没干羞羞的事儿了……”
    和路雪脸皮腾一下红了,跟块红布似的,低下了头,紧咬着嘴唇问到:“老妈说,坐月子的时候不能那个……”
    “啊?”吴良浑身的气一下子泄光了,像个漏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床上。
    “你的会开完了?”和路雪问他。
    “唔。”欲/火消退,一股疲倦重新占领了吴良的心房,他躺在和路雪身边,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很累吗?”和路雪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忍不住心疼的问道。
    “有点儿。”吴良翻了个身,把手搭在和路雪的腿上,轻轻摩挲着她大腿处滑腻的肌肤,柔声说道:“不过一想到筹划了那么久,联赛终于要开始正式筹建了,我心里就像有无限的动力一样,精神虽然很疲劳,但身体却很亢奋。”
    和路雪再次白了他一眼,哪会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正好这时吴与同吸得一嘴白沫,似乎也是吃饱了,轻轻打了个嗝。
    和路雪立刻推开吴良的魔爪,把儿子轻手轻脚放回了婴儿床当中。
    “我来帮你揉揉吧。”她回过头,爬回床上,把吴良的头枕到自己腿上,然后轻轻用双手在他太阳穴附近按摩起来。
    吴良捏住她的两只手说道:“不用了,都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儿休息吧。”
    “没关系,我都睡了一天了,一点儿都不困。”和路雪挣开他的手,重新帮他揉捏起来。
    在她细心的按摩下,倦意很快如潮水般一股一股涌了上来,吴良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眼皮也越来越重,最终眼前一黑,进入了梦乡之中。
    梦里,吴良突然梦到自己的儿子吴与同变成了一只蛙,他长得很快,一转眼就从一只蝌蚪变成了一只上小学的青蛙,然后有一天,他突然来到自己身边,对自己说道:“老爸,我要去旅行!”
    “旅什么?”吴良诧异地问到:“你才多大,旅个屁呀,等有空老爸带你去远一点儿的地方看看,嗯,去趟你师公家吧,好歹也是从南城到北城。”
    吴与同那双鼓鼓的大眼睛一翻,用力地吸了吸鼻涕说道:“我不,我要和隔壁阿花一起去旅行,我们说好了要去海边看海浪,还有好多漂亮的金鱼!”
    “什么?”吴良大惊失色:“隔壁阿花是谁?她说要带你去看金鱼?”
    “嗯。”吴与同用力地点了点头。
    “次奥!”吴良转身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菜刀,恶行恶相的大叫道:“去把阿花叫过来,让老爸好好教教她人生的道理!”
    小吴与同吓得眼珠子都白了,连忙拉住他到:“老爸你要干什么,阿花是好人,而且是我最喜欢的人,我不准你伤害她!”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吴良摸了摸他的头顶,阴笑到:“老爸带你们俩去菜市场看金鱼……”
    “你说要带谁去看金鱼?”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更加阴冷地声音,让吴良倏然整个脊梁骨都变得寒冷起来。
    “老,老婆……”他艰难的转过头,对身后一脸冷笑的和路雪说道:“不是我要去看金鱼,是有个叫阿花的想拐走咱们的儿子去看金鱼。”
    “妈,不是拐走,是旅行!”吴与同一下子扑到了和路雪的怀中,眼睛里趟着泪说道:“阿花说了,谁带她去海边看金鱼,她以后长大了就嫁给谁,我不能让他嫁给隔壁班那个王自健,所以我要先带她去看海,还要去看金鱼。”
    “吼吼!”和路雪一张俏脸顿时乐开了花,笑眯眯地说道:“咱们儿子真有本事,这么小就知道给自个儿找媳妇儿了,去吧,老妈支持你,你等一下,老妈帮你准备帐篷。”
    说完她单手在背后一抽,也不知道哪儿凭空就突然冒出一个包裹,印着粉丝的小花,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里面装了不少东西。
    “里面有碗、有帐篷、有便当、有毛巾、有牙膏牙刷,还有护身符,这是老妈给你从庙里面求来的,专门有高僧开过光……”和路雪絮絮叨叨的跟吴与同清点着包裹里的道具,这一幕看得吴良眼珠子都瞪直了。
    “喂,老伴儿!”吴良忍不住叫唤到:“儿子这是早恋,你都不管管,还要支持他吗?”
    “早恋怎么了?现在女孩子那么难追,早点儿定下来免得咱们儿子以后打光棍儿!”和路雪理直气壮的说道:“而且你看看咱们儿子,丑的跟个猴子似的,现在不动手,以后怎么找媳妇儿?”
    吴良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忍不住吐槽道:这哪里是丑的跟猴子似的,分明就是丑的跟青蛙似的好吗?
    不过……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咱们儿子怎么突然长成这副模样了?而且我记得他才生下来没两天,怎么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
    吴良心里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立刻一步冲到吴与同身边,捏住他的脸颊大叫道:“呔,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居然敢冒充我的儿子?”
    吴与同惊恐的看了他一眼,那双鼓鼓的大眼睛里面霎时间就装满了泪水。
    “哇!”他一下子开口大哭起来,那声音,真是越听越像青蛙。
    吴良怒了,正想进一步拆穿他,哪知道身体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迷迷糊糊中,只听和路雪在耳边轻声呢喃到:“老公,儿子又哭了,快去看看他。”
    “我这不正看着呢吗?”吴良不耐烦的又使劲捏了捏吴与同的青蛙脸,哪知捏了两下,却发现好像没什么触感。
    刹那间,一阵天花乱坠,吴良从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耳边依然是儿子哇哇的哭喊声,不过吴良听出来了,这次是真的,不是在梦里。
    “唉~”他叹了口气,转过头发现和路雪正靠在他肩头旁边睡得很香,嘴里却还在嘀嘀咕咕地叫到:“老公,快去看看儿子……”
    妈蛋,原来这才是现实啊!
    吴良被刚才自己做的那个梦给逗笑了,撑起身,艰难的在黑暗中摸向了床头灯的方向。
    第二天,吴良一直睡到中午时分才起床。
    刚一走到客厅楼梯间,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婴儿咯咯咯的笑声,伴随的,还有老妈那开心得合不拢嘴的声音。
    “哎哟,虫虫飞,虫虫飞~”老妈正在客厅的沙发上,掰着孙子的小手做虫虫飞的游戏,吴与同估计是睡够了,此时显得特别精神,伴随着老妈的每一个动作,不断发出开心的欢笑声。
    和路雪也早就起来,坐在孩子的另一边,虽然有些懒洋洋的模样,但脸上同样充满了笑容。
    多么温馨的一幕啊!
    吴良看到这一切,顿时涌出一股阖家欢乐的喜悦之情,这时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昨晚做的那个梦,于是忍不住来到和路雪身边,把这件事讲给了她和老妈听。
    “儿子变青蛙?”和路雪鼓着粉腮,气呼呼地问到:“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嫌咱们儿子太丑?”
    “不是不是。”吴良连忙摆手道:“只不过是个梦而已,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看你就是嫌弃咱们儿子太丑!”和路雪在腰间“轻轻”扭了一下,嘟着嘴说道:“我警告你,你要是在这么说我儿子,以后我就跟你拼命!”
    “就是就是!”老妈也在旁边拼命地煽风点火到:“母不嫌儿丑,子不嫌母贫,我看你这小子就是欠揍,媳妇儿,给我狠狠打,敢说我的孙子丑,哼!”
    吴良惊呆了,冲老妈问到:“妈,你到底站哪边的,我还是不是您亲生的?”
    “你不是,我的乖孙才是!”在老妈眼中,有了孙子之后,吴良的地位显然直线下降,此时她根本都没看吴良一眼,一双眼珠子就像是黏在了吴与同身上一样,一刻都不愿离开他。
    “算了算了,这家没法活了!”吴良一摆手站起来,气呼呼地说道:“我要去旅行,我要要去海边看金鱼!”
    “去去去!”老妈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儿子都有了,还跟个一两百斤的孩子一样,滚到厨房去问问你爸,米羮怎么还没熬好,我孙子都饿了。”
    话还没说完,吴与同似乎是闻到了从厨房里传出来的香味,顿时急吼吼的哼唧起来。
    “来了来了!”厨房里传来老爸的声音,只见他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米羮,笑容洋溢的一溜小跑跑了过来,讨好地对着老妈的方向喊到:“米羮做好了,快给我孙子尝尝,他爷爷的手艺怎么样?”
    “这么烫,你想烫死我孙子啊!”老妈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伸出调羹舀了一勺米羮,用嘴轻轻地吹着。
    而这时吴良因为坐在最外面,挡住了老爸的路,于是被老爸一脚从沙发上踹了起来,他趁机越过去,来到了老妈身后坐下,一双眼睛同样没有片刻离开过吴与同,两口子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活不下去了!”吴良摇摇头,起身回卧室开始收拾衣服。
    “你要干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了和路雪的问话声,估计是她看到吴良好像有事的样子,于是也跟了上来。
    哪知一上来,就看到吴良在收拾行李,顿时奇怪的问了他一句。
    “我要离家出走,我在这个家里已经没地位了!”吴良流着泪说道。
    “少废话,你在这个家里一直都没地位!”和路雪瞪了他一眼,问到:“你到底要去哪儿?”
    吴良这才叹了口气,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换了副语气说道:“没想到这样都被你看出来了,没错,我要出一趟远门!”
    “又出去开会?”和路雪嘟着嘴问到:“有多远,又要去几天?”
    “远倒是不远,而且也去不了几天。”吴良笑嘻嘻的回答道:“不过这次开完会之后,还要去一趟榆岭,要去客串个电影。”
    “客串电影?”和路雪好奇的问道:“谁的电影?”
    “徐春阳。”吴良回答道:“他的新片,用了我的歌做主题曲,顺便给了我个角色,让我去露露脸。”
    “国师徐春阳?”和路雪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对于吴良的话显得十分震惊。
    没错,吴良之前给徐春阳写了一首《假如爱有天意》,徐春阳结合自己之前的那个剧本,总算是把新电影被筹备出来了,这部新电影的名字,就叫《假如爱有天意》。
    为了表示对吴良的感谢,徐春阳刻意在新电影里面给他留了个位置,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不过能在徐春阳的电影里露一面,哪怕是对很多专业演员来说,都已经是足以吹嘘一辈子的事情了。
    别看徐春阳接连三部电影失手,在票房市场已经遭到了很多人的看低,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这次拍摄新电影,又是自己最拿手的战争+爱情怀旧题材,还是有很多人关注他的。
    恰好吴良在《蒙面歌手》结束之后,也没有接任何新工作,在9月份换届选举之前,他都有大把时间,每天除了直播,就是养蛙,啊不,养娃,所以也同意了他的邀请,准备到他的电影里去露露脸。
    “这么好的事,怎么没我的份儿……”和路雪倚在门框上,满脸幽怨的笑声嘀咕道。
    “啊?”吴良一时没听清楚,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和路雪笑脸圆圆的鼓了起来,突然大叫道:“不行了,我再也不要过这样咸鱼一样的生活了,我要复工,我要唱歌,我要跟你一样去接通告,拍电影!”
    看着她癫婆子一样的表现,吴良忍不住暗自嘀咕道:“怎么回事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产后忧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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