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张莉拍了拍夏母的手背,眼底含着笑意和些许责备:“既然一直都在g市,怎么逢年过节也不回来看看,再不济也该给我们些讯息,害我和国强白白担心你们三年了,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夏母轻声道歉,然后拉着张莉给他介绍一直坐在一边的蒋云启。
张莉听了话,转头看着蒋云启,心里暗暗赞叹,男人一看就是人中龙凤,身上的气质就与众不同,夏母能够认识这样的人,一定也是熬出头了。
真心地为自己的妯娌高兴,张莉笑意明显,又看向安安静静十分乖巧的夏林,语气温和道:“今年你高考完了吧,考上什么大学啊?你从小就成绩好,学校一定也不会差的。”
夏林听了,腼腆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我现在在京大上学。”
张莉听了,笑了起来,很是高兴,“京大啊,那是全国最好的大学啊,夏林你厉害啊,有出息了啊。”
夏林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笑着,看起来就让人很想宠着。
几人聊着天,不久,夏志强便端着一大盆的面条出来,他憨厚地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说道:“你们一路过来一定饿了吧,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你们将就着点。”
夏母笑着摇头,对夏志强说道:“已经很好了,好久没有尝过志强的手艺了,味道一定很让人怀念。”
夏志强嘿嘿的笑着,然后看着一旁的夏林,走过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眉头皱了皱,说道:“怎么还是跟个小姑娘似的,都没有长肉。”
“我是吃不胖的那一型,我在家里都吃很多的。”夏林看着头发已经白了很多的三叔,有些感慨。
“就你会说。”夏志强笑哈哈的,显然心情很好,“对了,刚才出来的时候听到你考上京大啦?”
夏林点头,“是的。”
夏志强眼底满是欣慰,语气似有感慨:“好啊,好啊,二哥有你这样的儿子,九泉之下,应该能够瞑目,你没辜负你爸还有你爷爷奶奶生前那么疼爱你。”
张莉在一旁听着这些话,一巴掌拍到夏志强身上,说道:“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不快让人家孩子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饭桌上,三人安安静静地吃着面条,等到吃完之后,夏母这才开口,说出回来的目的。
夏国强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眯着眼睛说道:“老二的墓我每年都去扫,现在你们终于回来,也该去看看他了。”
那个时候还不流行火葬,而且农村一直都信奉入土为安,所以夏父是葬在山上的,旁边就葬着夏爷爷和夏奶奶。
吃了点心,又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夏国强就起身带着夏母他们去扫墓了。
蒋云启提着准备好的东西,跟在夏母他们身后,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大概是刚下过雨的缘故,山里的路滑,蒋云启踉跄了好几次。
夏林担忧的看着蒋云启,抿了抿嘴唇,终于停下来,等到蒋云启走到身边,才跟他并肩,挽着蒋云启的手,看起来就是简单的扶着他。
蒋云启偏头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孩笑了笑,眼神宠溺。夏母往后看了一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摇头,继续跟上夏志强的步伐。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才总算走到夏父墓前,夏国强并没有多停留,而是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先下山了,他知道这一家人,会有很多话要说的。
夏母站在墓碑前,静静地注视着上头的名字,眼底有着悲伤。
站了一会儿,夏母就转过身,看着远处雾蒙蒙的山头。她红了双眼,墓碑里躺着的,是她前半生的爱人和最亲的人,虽然这三年中她从未回来,但是她的思念却一直存在。
夏林将东西摆放完之后,直直地在墓碑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开口,跟夏父介绍蒋云启。
他声音很轻,似乎从远处传来,讲述着自己跟蒋云启之间的点点滴滴,都是小事,却听着感人。
山上微风吹拂,一点点地将夏林的声音传到很远,似乎真的能够传进夏父的耳朵里,而他跟蒋云启之间的感情,会得到祝福。
夏母和夏林他们在山上待了两个小时,然后才下山,回到夏国强的家里。
回来的时候,夏国强正皱着眉头坐在院子里抽烟,看到夏母他们回来,便熄灭烟头,迎了上去。
“拜祭完二哥和爸妈了?”
“嗯,都拜祭过了。”夏母说道:“谢谢你,国强。”
夏国强知道夏母谢什么,便摆摆手,说道:“这有什么好谢的,他是我哥,这些事情我来做,也是理所当然的。”
“对了,我媳妇已经整理好你们那房子,你们要回去看看吗?”夏国强说完话,又问道。
夏母却摇摇头,“不去看了,那房子,请你们继续帮我看着吧,放在哪里,也留个念想。”
“好。”夏国强听着夏母的回答,似乎早已经料到一样,并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只是点头,表示他们会继续帮忙的。
“谢谢。”夏母通红着一双眼睛,对夏志强真心实意地道谢。
“我们都是一家人,客气啥呢。”夏国强瞪了一眼夏母,然后说道:“对了,你们晚上就住我家老大和老二那两间屋子,刚才已经整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