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毅凝着他两的反应,舌头舔过后槽牙,笑了两声。
从小到大,这两货是见到个女的都走不动路。
他微微侧过头,用眼尾虚虚扫了一眼,连人都没看清便转了过来:“干这行的难道不应该都长得不赖吗?不然怎么能坐在那?”
其余两人看向他。
“你们想啊……”蒋毅慵懒靠在座椅上,手指无聊地轻敲桌子,“弹得如何,唱得优劣并不重要,关键看脸。”
少年语气闲散,说话间语气带着生来便有的目中无人。
他说歌手没有颜值怎么去招揽客人,外行人能听出来弹唱的功力吗?不能!都是冲着那张脸蛋去的。
酒吧差不多就这营销套路。
“不然你们看看周围。”蒋毅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瞧瞧旁边几桌的客人。
果不其然大半都是男的,看似在喝酒聊天,眼睛却时不时望向高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说话明目张胆,没有任何掩饰,酒吧不过二十来平米的,该听见的全部都听见了。
话音刚落,背后投便来一道目光,放在他身上良久。
蒋毅似有所觉,这才转脸瞧过去。
一袭长裙的少女正偏着脑袋调琴,满头长发遮住脸蛋,披在肩头,柔顺得好似能反光。
而脚下穿着双白色凉鞋,裙摆被风吹得一起一落,纤细脚腕宛若珠玉,若隐若现。
的确扮相不赖,不然怎么能吸引这么多男的?
他转过头,无所谓地扯唇,嗤笑一声。
闻汐隔他们不过两米,自然听见了那人飞扬跋扈的话,抬眼看去,是个连发梢都透着桀骜不驯的少年,一身运动衣也没掩盖住他的轻狂傲慢。
做驻唱以来,见识过的客人千千万万,本该没什么奇怪。
可不知是快要离开这里还是怎样,她竟感到无比厌倦。
以貌取人的不在少数,也不多他一个。
幸好还有几首歌便结束了,但愿以后不要再碰见他,闻汐垂眸接着弹奏。
嘈杂谈笑声渐渐被木吉他声覆盖,悠悠扬扬。前奏带着淡淡哀愁,从吉他低吟里倾泻出来,似潺潺流水,在听客耳边流淌,游走.....
闻汐凑近话筒,唱道:
你说你想在海边买一所房子/和你可爱的松狮一起住在那里
你会当一个心情杂货铺的老板娘/随着心情卖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生活越来越压抑/你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一个人站在悲催的风里
玫瑰你在哪里/你说你爱过的人都已经离去/不要欺骗自己/你只是隐藏得比较深而已
.........
少女声音空灵干净,又好似带着些许哀伤,从墙上四角挂着的音响里倾泻出来,一声声缠绕在他人耳边。
那一瞬间,蒋毅不知怎么形容,只觉得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
清柔之声好似手指摩挲着他脸上的每根绒毛,似有人俯身在他耳侧低唱,气息沿着触感神经,瞬间传到中枢的每一个末梢。
他握着酒杯的手指下意识收紧,捏了一捏。
歌声已然结束,独留木吉他的伴奏声,一串串跳动滚烫音符滑过心田,听得人莫名鼻酸。
蒋毅呆住了,他怔怔盯着手里那杯龙舌兰,过了好几秒,才完完全全地转过头来,看向高台弹奏的少女。
窗外夕阳斜照,清风拂来,撩起她绸缎般的长发,而如蝶翼般的睫毛垂下时,波光缭绕在她的长睫之上,美得动人心魄。
犹如金色光芒笼罩着的,一朵遗世独立的蒲公英。
那半掩在秀发间的殷红嘴唇微张,靠近话筒:“一首贰佰的《玫瑰》送给大家。”
声音细柔如水,蒋毅完全凝滞,一股前所未有的酥麻攫住心脏。
他情不自禁地暗骂了声:“操!”
琴声在此时戛然而止,他那句脏话不轻不重得在酒吧里回荡,闻汐手指一顿,抬头和他对视。
迷惑人心的桃花眼下,是毫不掩饰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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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蒋毅:我有点不对劲
闻汐:我再也不想遇到这人
蒋毅让你嘴贱,以后有得你后悔。
汐汐唱的是贰佰的《玫瑰》,一首很有味道的民谣,有兴趣的小仙女可以去搜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