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这个姿势只能存在于小说电影里,无法用科学行动来实现,铭礼果断摔了个大屁股墩儿。
“我靠,电影都是骗人的!快跑!”铭礼如坐针毡般跳起来,拉起仇海的胳膊就要跑。
仇海任由他拉,跑出去几十米铭礼才反应过来。
保镖?打手?看护?人呢???
仇海无奈,假装认真道:“他们一定是打算用嘴炸,企图用唾沫星子淹死咱们。”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铭礼气结,“我可是亲眼看见那一捆捆的东西摞在围墙跟,有那么高!”
他抡起两条胳膊在空中画了个圆。
“那,那...么高的一捆捆东西在哪呢?”仇海望着一望无际干干净净的墙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原生态,连脚印都没有。
五分钟前。
倒计时进入最后五分钟,数字就会变成红色。所有“无关人员”都撤了出来,井井有序地排成几排听候命令,观赏即将要爆发的巨大“烟花”。
傅宇眼中映着不断变化的猩红,刀锋般的脸上不辨喜怒,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萧杀的气氛中突然响起欢快的浓浓冰碴子味的手机铃声。在场除傅宇外,其余人并不了解这种特殊的文化,但从旋律来听,应该是一首圣诞节才会播放的歌曲。
傅宇瞳孔一缩,面色凝重盯着手机屏幕。
不远处摞成山的危险物品,专业有素的打手保镖,欢快的手机铃声,三者构成了一幅十分诡异的画面。
傅宇有两个手机,工作私下各一个。绝大部分人拥有的都是他工作的电话号码,他的私人号码只有父母妹妹,以及那个人知道。
就连这个铃声都是那个人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设置的。
音乐一直响,大有傅宇不接就要一直响下去的趋势。所有人的视线从疗养院抽离,黏在傅宇身上。
他摁下接听,放在耳边不说话。
电话里传来比铃声还欢快的声音:“傅老板,你戴我的耳钉要戴到什么时候呀,我可要收费了。”
由于现场太过安静,导致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听到了那人玩味撒娇的声音,像薄荷蜂蜜糖,浓稠又清爽。
傅宇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向雷厉风行的男人在这一刻竟成了哑巴。
“我可不管,你现在就来还给我。”那声音顿了一会,一改吊儿郎当,沉声道:“收手吧,傅宇。”
天空风云变幻,冬日的一缕阳光斜斜照在疗养院里的一棵松树上。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倒计时定格在了某个临界的平衡点,被仍在雪堆里。
*
“在,在......”铭礼整个人呆住了,围着那一小块墙根转了好几圈,什么痕迹都没发现,好像他们就是闯入这里的第一批人。
在仇海看来,这样的铭礼像极了一只寻找自己撒过尿领地未果的法斗。
“意外不会来了。”仇海看向天边,意味不明地轻轻笑道:“他已经释怀了。”
铭礼睫毛微颤,几度张口最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铭礼同志,你呢?”仇海猝不及防转移话题,歪头看他,不怀好意道:“你大老远跑来救我,就没有话想对我说?”
铭礼一直压制的怒火瞬间烧上头。
救人的没提条件,被救的先得寸进尺了!
铭礼:“你想我说什么,说你为什么不告而别,说你对危险处境毫无察觉,脑子有病?”
“不是。”仇海一改往常的调侃反驳,认真摇头,道:“是你的回答,你还没有给我一个正式的回答。”
他往后退了一小步,白雪发出“咯吱”一声。仇海在这荒无人烟的雪松间单膝下跪,直视铭礼,伸出左手,“你愿意嫁给我吗。”
铭礼被这句话砸的一脸懵逼。他们做遍了任何一对情侣都会做的事,唯独这件。
换做上学那会,甚至因工作刚开始互相接触那会,铭礼一定激动得痛哭流涕,挂在仇海脖子上说我愿意。
但现在,他们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纠缠了十余年,彼此之间都太熟悉了。
老夫老妻搞什么初恋新婚之夜!
铭礼看着空空如何的手掌,怒极反笑,“仇海同志,你这婚求的也太没诚意了。”
“我本身诚意十足,只是铭机长什么也不缺,看不上我这点心意。铭机长制服一穿,墨镜一戴,开上飞机,揽上美女...帅哥。”仇海的眉头委屈一皱,“不像我,爹不疼娘不爱。喜欢人家,人家不回应也就算了,还总躲着我,让我孤苦伶仃,饱受感情折磨好几年。”
“我什么时候不回应,总躲着你!”铭礼炸毛。
仇海静静看着他,“你答应了我妈要照顾我一辈子,你就是我的童养媳,我赖定你了。”
“......”
铭礼的衣服皱皱巴巴,长这么大没有这么糟蹋过。反观半跪着的仇海,依旧是一身可以走时装秀的行头。
特立独行拒绝冬眠的小松鼠躲在树后,歪出脑袋,一双黑珍珠般的圆眼睛好奇望着一站一跪的两只生物。
松柏、蓝天、细雪还有懵懂的小动物共同见证了这场仪式的诞生。他们不需要证婚人,也不需要感天动地的山盟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