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桃拍了拍衣裳:“果然男人都喜欢会装柔弱会撒娇的女人,我要争取让皇上早点爱上我才行。”
李氏笑:“到时小姐就和皇上两情相悦了。”
林夏桃一脸高冷:“明明是他单相思。”
不过确定秦臻是直的,只是有点害羞, 林夏桃心情大好,一个人躺在被窝里捂着嘴笑。
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林夏桃困了,睡了过去。
睁眼就是在小黑身上, 这十多年她已是习惯灵魂从没休息过, 只是在小黑身上醒来时,又开始感慨这具年老的身体。
好在秦臻对她极好, 有皇上的吩咐, 那几个小太监也是尽心尽力伺候她, 毕竟比起去别的地方干脏活累活,留在皇上的寝宫照顾一条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的狗轻松多了。
林夏桃趴在那里,懒得动, 想着小黑今年十三岁了,狗的一岁相当人类七岁,所以这狗是条寿命很长的狗,也不知道具体还能活多久。
又有点庆幸跟了秦臻, 它老了,秦臻也没嫌弃它,更没抛弃它。
氏族间养狗的不在少数, 很多老爷夫人或者少爷小姐都会养猫养狗,然而都是当个玩具,一旦这个玩具病了老了,需要人照顾,就会被丢弃。
林夏桃挪了挪两条后腿,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安安静静躺着。
秦臻过来了,他应该是刚刚沐浴过,身上就穿着一件明黄色寝衣,黑发松松散散垂在背后,在满是灼灼灯光中俊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每晚睡前都会过来看望自己,一般就是小黑的床边,摸摸她的脑袋,也不说话,就是静静地看着她。
林夏桃习惯了,估计秦臻也知道小黑的日子不多了,生老病死,谁也逃不掉,只能接受。
秦臻在床沿上坐下,带来丝丝寒意,冷得林夏桃往被窝里钻了钻。
她狐疑,那双黑亮的狗眼幽幽望向秦臻,他身上怎么这么冷?洗冷水澡了?不要命了吗?那群伺候他的小太监怎么不阻止……
脑海里正想着这些,就看到一只男人的大掌按在她的肚皮上,轻轻揉了揉。
他手心倒是炙热,唯有身上的寒意怎么也掩藏不住。
为了证明的猜想,林夏桃艰难撑起四肢,前爪伸向秦臻坚硬精瘦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裳,冰得她下一秒就把爪子收回来了。
这是在冷水里泡了多久,冻死她了。
她转身,用狗尾巴背对着秦臻,又趴下,自己还用爪子去扯被子。
爪子依旧不灵活,扯了好几次,也没扯过来,还是秦臻把那床被子盖在她身上。
他低声道:“有时候我觉得你很聪明,有时候觉得你很傻,聪明的狗哪会天天睡个不停,叫都叫不醒。”
林夏桃不理他,继续趴着,心里祈祷他快去睡觉,明天还要上早朝呢。
秦臻没坐多久,就去了隔壁的卧房睡觉。
他睡着后,林夏桃无聊趴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有事情做,又不敢睡觉,她要是晚上在小黑的身体里睡觉,就必须从自己的身体里醒来。
林夏桃去找了一本以前看过的书,叼到床上后,狗爪子费了一番劲才把书籍打开,床头镶嵌着的夜明珠光华闪耀。
林夏桃就着这亮如白昼的光线看书,她发现这双狗眼要花很大的劲才能看清上面的字,已是到达老眼昏花的地步了。
正想着,就感觉腹部刺痛,也不知道身体哪里又出了毛病了。
宫里养了珍禽猛兽,也有好几个兽医,也给小黑诊断过,最后都说这狗肾脏衰竭,肠胃也有问题。
更有个兽医说的直白,说这狗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林夏桃用爪子拨开那本书,往门口忘了一眼,一片浑浊,这近视越来越严重,似乎一米之外的东西就看不见,耳朵鼻子也没以前那么灵敏了。
她挫败趴下,希望这具身体死亡那天不要受很多痛苦,最好哪天睡梦中死去。
她在自己身体里睡着后,灵魂和意识无法再进入这具身体,那样,她就不需要受大多苦了。
第二天上午,林夏桃在闺房绣帕子时,丫鬟进来禀告说,皇上又让人送东西过来了,这次送的是吃食。
林夏桃回送了一块自己今天才绣好的帕子,上面就绣了一片树叶,她想着等两人成亲后,她找个机会把送给秦臻的帕子要回来,到时再重新补救下,看能不能加个花样上去。
临近大婚时,京城的温度越发低了,距离新年也越来越近。
婚期就定在十二月二十四,那天宜嫁娶,是个大吉之日。
十二月二十三日的傍晚,礼部送了宫中绣好的嫁衣过来,皇后穿的华服还得等几个月,时间太过仓促,所以封后大典放在明年六月份。
林夏桃畏冷,呆在暖水阁和两个丫鬟打了一天的牌,本想早点洗个澡睡觉,却被告知嫁衣送过来了,她还以为明天凌晨送过来呢。
被两个丫鬟拉到浴室泡了一个香喷喷的花瓣澡,身上差点都被搓弄下两层皮了,又洗了个头,等头发终于擦干了。
林夏桃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又被两个丫鬟拉到卧房试穿嫁衣,嫁衣鲜红如火,林夏桃却是喜欢那顶凤冠,看起来挺值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