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闭目轻哼了一声,“等着瞧吧,这孩子可不会让自己吃半点亏的。”
她纵然想看在宁济成的面子上想帮衬宁月一把,可到底还有那位国舅爷在。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私底下帮了宁济成的女儿,不就坐实了自己与宁济成暗害皇后之子了?
衡量片刻,如妃可不想为了一个太医之女得罪他,更何况她本就没有做那伤天害理之事,到时候百口莫辩,可就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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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月又被带出了钟粹宫,重新走在长长地宫道上。
她突然觉得,这路真长呐,若是在这里走上十年,怕那走过的路都够西北道好几个来回了吧。
宁月不傻。她当时看出来如妃拒人千里之外的背后,其实是想撇清关系。宫里大概就是这样,因为利益而结盟,可也因为利益没有了而两不相认。
看来,就连管理六宫大权在握的如妃娘娘,也是忌惮那位国舅爷几分的。
永巷,会在那里呆多久呢,一辈子吗?
这般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却没有答案。
宁月抬起头,天空中飘散的流云映在她好看的眼睛中,显得迷茫而困惑。好不容易托了关系才进了宫,现在唯一的指望也没有了。
“快点,快点呀!”
“你等等我,看你急什么,小心一会儿被李总领看见了罚你。”
“再等你,国舅爷就走了!还看什么看呀。”
迎面几个宫女一路连跑带走,从宁月身旁急匆匆地掠过,又朝着东边去了。宁月心里头奇怪着,若是国舅每日都这般入宫,那岂不是宫里天天都这般热闹了?
走在前面的老嬷嬷笑了笑,“这帮丫头呀,没规矩。这几日国舅爷不过进宫勤了些,便这副样子,” 打趣儿似的又问道,“是不是你也想去看?”
一回头,本以为会看见宁月一脸羡慕,不想却只是无动于衷的神色,“你倒是不一样。” 老嬷嬷眼角看了宁月一眼,抿嘴笑了笑。
不过,宁月确实不一样。她的确是在宫外见过孟宗青的。
宁济成出事之后,不忍心宁月跟过去吃苦受罪,索性将足够的银子留下,又提前托好了熟人,想让她将宁月带到乡下安稳度日。谁想等宁家人离去之后,那人竟财迷心窍,见国舅府的人正招丫头,干脆将宁月送了过去。等到宁月被拉着往国舅府里去的时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索性一脚往那拉扯自己的小内监腿上踢了一下,扯开手臂就跑。
“禀报喜公公,她...她跑了。”
“哎呀,跑了还不快追!一群废物,一会儿国舅爷回来了,看你们怎么交代!”
突然,一声疾马嘶鸣,马蹄哒哒落地,那骑在马上的人单手勒住缰绳,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那群人便没再追她了。
宁月躲在墙后望去,只见一紫衣玉冠的男子从马上翻身而下,一袭背影萧萧,站在那群小厮中宛如鹤立。
“庆王府......”当时宁月遥遥而望,念着那牌匾上的几个字,自然知道了刚刚那人是谁。
庆王......孟宗青......
宁月遥遥而望,念着那牌匾上的几个字,自然知道了刚刚那人是谁。一边走着,一边庆幸自己没掉进贼窝,不然被这位怀疑自己父亲的国舅爷连坐了,日子可是不好过了。不过,倒是让宁月回想起父亲曾提起过,这国舅爷怀疑是如妃娘娘背后指使......倘若真相藏在深宫之中,那自己唯有以身犯险,步入其中。宁月看了看父亲留下的银子,一咬牙,朝着东面的小巷走去。她记得,父亲曾为一位出了宫老宫女瞧病,如今只有托她相助了。
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那个将权力牢牢握在手中的国舅......
想着想着,孟宗青那张冷漠俊逸的脸不由自主地出现在眼前。
“嬷嬷,她们刚才都去看什么呀?” 宁月怕自己太过淡定显得奇怪,干脆也故作好奇问了起来。
老嬷嬷刚刚心里还有些许疑惑,此时一听,倒是解了,“你刚入宫,当然不懂。以后日子慢慢长了,便知道了。”她回头看了看宁月的脸,下巴尖尖,额头饱满,鼻子小巧,一双眼睛虽无笑意但却带着灵透。明明是一张漂亮的脸,却不知为何被打发到永巷洗衣服,嬷嬷笑了笑,道, “保不准,以后你是个有福的。”
宁月谢了嬷嬷,偏头看了看宫女的去向,又问道,“敢问嬷嬷,不知她们去的那边是什么地方?”
“那边呀,是尚宫局。” 嬷嬷说完,稀疏的眉毛皱了一下,喃喃道,“怪了,王爷去尚宫局做什么呢?” 一面嘀咕着,一面往永巷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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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也罢
孟宗青一双朝靴几乎没踏进过尚宫局,唯一一次还是多年前陪皇后来的。那时候,他也不过是站在院中等候,并无兴趣进去看。
这些事情喜公公也是清楚的,正因为如此,他更搞不清今天这位爷是被哪阵风吹得脑热了。
记得下午和诸位朝臣处理完政事,国舅爷没有马上离宫,反而是坐在元英殿里喝茶。喝了一杯又一杯,突然,孟宗青站起来便往外头走,却不是宫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