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完结文《惹春寂》,喜欢的可以戳。
基友新文《祸宦》,真太监文。
我的新坑预收《重生后我嫁给了前夫的义父》,原名《公主榻》
文案:
上一世李漱鸢凭着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娇纵一世,最后阴差阳错出降给心上人——当朝宰相房彦龄的养子。本想收敛心思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一辈子,谁知一夜间被人掉包,替别人穿了和亲的嫁衣。
玉门关外,心灰意冷的她拔下簪子来了个了断,回到还未出降的十七岁。
李漱鸢睁眼头一件事,就是决定要放下身段,先下手为强。不管房彦龄多“克己守礼”,她这次死皮赖脸的也要嫁给他。
当她终于坐在房府高座上,听着狗驸马和他那个外室女叫自己一声“义母”之时,李漱鸢笑得合不拢嘴。
突然,身边传来温和而低沉的一句,“现在满意了?”
“嗯......嗯???”
在旁边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之下,李漱鸢后背发凉,仔细想想,好像这次追他,比上辈子容易了点儿?
第2章 甘松
宁月双眸缩紧,心中一凛。
满天下,能被众人俯首称一声“千岁”的王爷,只有一位——便是当今的国舅爷,庆王。
权倾朝野,不近女色,矜贵清高,这便是坊间对他的全部形容。
宁月回想起父亲那日从宫里回府后,说起国舅爷怀疑他与如妃娘娘勾结,谋害了皇后之子。可惜最后并无证据,便放了他回来。谁知,当晚便一道圣旨又追来,从此宁家败落,背负冤名。
一双纤细的手慢慢在石板上握紧成拳,她心想,父亲若不是平白遭了这位国舅的猜忌,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成了后宫纷争的牺牲品。如今,这个人仍若无其事地端坐在高位,享受权利荣华,全然不顾自己无端的疑心又为别人带来怎样的灾难。
朱红色的步辇移动到宁月跟前,就在那一刻,她终于没有忍住,下意识地从地上抬起头,看向那高高步辇上正襟而坐的男子
谁料想,一道审视的目光恰好迎目相对,如同暑夏里枝间投下的阳光,夺目而强烈。宁月的一双清艳的眼眸,正正好好地撞入孟宗青眼中。
糟了,被发现了么。
仅仅几秒钟,宁月被那双毫不避讳的目光看得心中一虚,不由得赶忙重新垂下头,仿佛被窥到心事一般,脸上莫名泛起烧。
等到那“王爷驾到”的声音愈来愈远,宁月一颗心才渐渐跳稳,看着那方向慢慢站起来。
依旧是紫衣玉带,高冠束发,这个背影,她并非第一次见。
“看什么呢。”
带路的姑姑见她还再往那头儿看,倒没有训斥,微微一笑,似懂非懂一般。
“宁月,今年你多大了?” 姑姑回头突然问了一句。
“回姑姑,十六了。”
姑姑“哦”了一声,似是有话。
等宁月跟了上来,她才继续向前徐徐走,缓缓道,“十年前,我与你差不多大。刚入宫的时候也是这般好奇......”
她虽然是对宁月说的,但仿佛又在自言自语,“......有一天,大家听闻那位征战四方的国舅爷要入宫面圣,都想偷偷瞧一瞧他的脸。那时候,皇上刚封了他为庆王……”
宁月侧头,望着这位陷入回忆中的年轻姑姑,竟觉得她的脸上泛起一片光彩。
“红墙绿瓦下,年轻的庆王爷风光至极。皇上在乾清宫大摆宴席,庆祝皇后娘娘的生辰。那天,几乎每一位宫女都盼望可以得到殿内伺候的机会,只为近身看一看,这倒底是怎样一位英武的人。”
深宫寂寂,宫女只能这般将光景寄托到旁人身上。想到此,宁月只替她们感到好笑又可悲,更何况,庆王是怎样的男子,她们还不了解,只单凭街坊之言便心生思慕,未免又太轻率。
“那,姑姑见着了没?”
宁月轻轻问了一声,却并未将心底所想表露出来。
那年轻的姑姑神色渐渐暗下来,只留下一声微微叹息。
“见着了,却也没见着。”
姑姑说完,抬头看了看蓝得通透的晴空,“那日我负责大殿的瓜果,当我端着小案走到庆王爷跟前跪下的时候,实在太紧张了,连头也不好意思抬,只看见了他腰间系着的淡藕色的香囊,闻见了一阵甘松与佩兰的清香。”
说完,这姑姑倒自己先笑了,有些不好意思,“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便年满二十五,可以出宫了。想来已经在宫中快十年,今日见你这般初来的样子,想起来太多往事,便说多了几句。听过,便忘了吧。”
宁月不再做回应,继续走在红墙根下,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说起来庆王孟宗青,宁月多少也知道这位当朝国舅爷的厉害。当年他随皇上征战四方,连破敌军,生生把大正国的版图扩延将近一半。如今国泰民安,休养生息,他旧日的事迹也便成了坊间闲谈。
自从他的王妃在很多年前去世,他便一直独居,并未再娶。说媒的人已经快把国舅府的门槛踩烂了,但他依旧婉言拒绝,不论是京城绝色,亦或是达官贵女,他只是象征性地看一眼送来的画像,便淡淡说了一句“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