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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母哎哟一声,做头疼状,“怎么没闹没哭,现在还转不过弯来呢。”
    “还不都怪你们!”老太太气咻咻的,“早知道阿萝要被找回去,过年的时候也不先通通气,这会儿突然告诉她,怎么接受?!”
    “我们阿鲤,本来就跟她姐姐最要好……还有阿萝,她以前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儿还不定怎么怕呢,你们也不在那儿多留几天,酒厂没有你们就倒闭了?”
    “那么大的人,连爹妈都当不好……阿鲤跟阿萝真是倒霉哟,当你们的小孩……”
    “哎呀!我真是被你们气死!走走走!”她喋喋不休,边说边拿扫帚要赶走儿子儿媳。
    桑老爷子叼着旱烟出来叫人:“儿媳妇你去看看他们榨酒榨得怎么样了,伯声,你跟我来。”
    鉴定中心的休息室里,因为桑落酒说的事而议论纷纷,正在徐薇追问魏家得别墅是不是超级豪华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郑主任探头进来看了一下大家。
    然后道:“落酒,你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去一趟榕县。”
    桑落酒知道应该是有案子了,忙起身大步跟出去。
    第六章
    鉴定中心副主任郑环,专门负责和公安系统对接,专注于司法亲子鉴定,每次到她出马,就肯定是有案子来了。
    按照规定,县级以上的公安机关都有法医,但法医人数少任务重,加上有的当事人会对公安机关的鉴定结果表示质疑,所以偶尔会需要第三方机构介入。
    今天中午郑主任接到榕县公安局的电话,说他们破获了一桩拐卖儿童的案子,解救出了十几个被拐卖的儿童,需要DNA鉴定确认孩子的生身父母,请他们过去帮忙。
    司法鉴定需要两名鉴定师同时在场取样并签字,于是桑落酒便作为郑主任的助手,一起驱车从市区赶往榕县。
    车开到半路,桑落酒接到桑萝的电话,得知父母已经回去,便道:“也该回去了,现在正好是春榨的时候。”
    顿了顿,她又问:“东岩哥也回去了?”
    桑萝那边的呼吸好像停了一下,然后低低的嗯了声,桑落酒接着问:“魏家知道你跟东岩哥的关系吗?同意吗?如果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办?”
    陶东岩跟桑萝的关系怎么说呢,说复杂其实很简单,就是两情相悦,虽然没有昭告天下,但包括家人在内都已经默认他们是一对,她早就做好准备随时改口叫姐夫了。
    但说简单,其实又没那么简单,因为桑萝的身份变了,变得让孤儿陶东岩觉得她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遥不可及。
    “东岩哥家里没别人了,读书呢就只读完九年义务教育,以前还能说是爸爸的徒弟,娶你也没差什么,只要咱家乐意就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桑落酒低声说道,“魏家不会同意的。”
    如果换一个人,不是他们知根知底的陶东岩,是另一个同样条件的人,桑家也不会同意的。
    桑萝听了她的话,嗯了声,“但是我会尽量争取。”
    “我主要怕东岩哥退缩,男人啊……”桑落酒叹气,“都很要面子的!”
    她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引得正在开车的郑主任侧头看过来,满脸都是揶揄的笑意。
    桑落酒瞥见她的表情,忍不住缩着脖子有点赧然,刚想说话,就听见那边的桑萝叫了声妈。
    紧接着她听见桑萝问她:“阿鲤,我、我妈妈让我问你……今晚过来吃饭吗?我让……”
    “不了,我跟主任现在正在去榕县的路上呢,那边有个司法鉴定要取检材。”桑落酒脸上的笑容淡了点,但声音还是原来那样,“等下次有机会吧。”
    桑萝不会勉强她,嗯了声,道:“等我有空了去看你。”
    “好啊。”桑落酒应下,很快就结束了电话。
    郑主任这时扭头看她一眼,调侃道:“你连恋爱都没谈,就知道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了?”
    桑落酒撇撇嘴角,“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走道么。”
    郑主任笑了声,接着她的话道:“我听说昨天下班你被陌生人缠住了?还哭了?怎么回事啊。”
    桑落酒哦了声,将桑萝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郑主任听完恍然大悟,“原来你刚才说的魏家,就是那个魏家啊?”
    “是啊,就是他家。”桑落酒耸耸肩,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肩膀塌着。
    郑主任眉头一挑,“怎么,你不高兴?”
    “不高兴啊。”桑落酒大方地承认,觉得自己这点小心眼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示人的,“原来是我一个人的姐姐,现在要分给别人,怎么可能高兴。”
    这还是小孩子心思呐,郑主任觉得好笑,“按你说的说法,应该是你多个哥哥才对吧?”
    “谁是我哥哥?我才没有哥哥!”桑落酒气哼哼的,鼓着腮帮子,噗噗吐气。
    “怎么气得跟河豚似的。”郑主任终于笑出声来,摇摇头,“等过段时间你就能接受现实了,时间会抹平一切。”
    桑落酒扁扁嘴,又想起昨晚魏桢跟桑萝头靠头低声说话的身影,心情立刻变得不美丽起来。
    不过好在她也没能纠结太久,因为榕县公安局到了。
    此时大概是下午三点过一刻左右,公安局门口停了不少车辆,也聚了不少人,桑落酒从车窗内看出去,还看见有扛着摄像机和拿着话筒的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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