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是我害你淋雨了。”
“那你偏要一个人站在这里,还要打算站多久?”容郁永远不会告诉沈蠡北,这一天他提前和女佣商量好,就连唯一未拉上的窗帘和她能眺望的视野,一切都在他的规划以内。
沈蠡北心疼容郁,当然不舍得他冒雨淋湿,还不知在雨中默默等待了多久,她没有好气地劈头盖脸地指责,“容郁,你要是连自己都不珍惜自己,那又怎能给我一个未来呢?”
“北北,我错了。”
每一次吞吐的道歉字眼,折磨的都是她的心啊。
“回去洗澡吧。”沈蠡北几乎不自觉牵过他的手,而容郁打起的伞也总是习以为常地偏向她这头。
说罢,走投无路的沈蠡北打电话给周斯晔,当面决定取消这一切玩笑似的订婚宴,“你算男人吗?前女友既然已经回国了,那就去追啊,硬是把两个不配的人往一起凑,这有什么意思?”
周斯晔的电话停顿了半秒钟。
他片刻之后又追问,“是不是容郁又心机设计,不想让你参加?”
“这和他没关系,”看着淋雨间里升腾起来的热气,迷蒙了她的视线,沈蠡北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是我的罪责,我爱他,不舍得让八卦传闻影响我们的关系。”
沈蠡北匆忙挂断电话,没有多留半点情面。
世俗的比较无法屡屡取胜,她也是人,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她独自徘徊在卧室内的私密淋浴房外已久,磨砂玻璃里的人影似已系上了浴巾,她一只手就搭在外面的扶手上,又有些羞赧地偷笑着。
不过她还没有迫不及待到骤然推开那扇门。
可走神片刻间,她从未想过容郁早已拉开一道门缝,里面升腾的蒸汽与水雾在飞舞,而他的手稳而有力地握住了她,用他的温度代替了她的余温。
他的桃花眼里含着水汽,微微上挑的眼尾露出诱.引的意味,“你想进来很久了吧,北北?”
沈蠡北鬼迷心窍地踮起脚尖,捧起他的脸,并不慌乱地对等回以他,“不可以吗,阿郁?”
磨砂玻璃里时而有晃动的人影。
时而有灼热的气息。
水珠顺着玻璃不断下坠,折射着那些天那些年她的肖想,他诱惑时她故作的冷漠,还有推开他时心底按捺不住的想要继续沉沦的心。
她想要的,这一刻都在她的掌心。
绿茶上位了。
而她知道她的绿茶臣服于她,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