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蠡北抓着容郁的双臂,“容郁,拜托你清醒一点。”
“可你已经收了我们传家项链很多年了。”
“……”
沈蠡北回家后就开始翻箱倒柜。
三年前的慈善晚会她收下容郁买一赠一的礼盒,一直也没有放在心上,打开以后一条古董项链横空出世,璀璨夺目的光芒在岁月的洗练下毫不褪减,反而历久弥新。
就算一个对珠宝了解不深的沈蠡北也从这珠光宝气里看出了市场价位,她不由感慨容郁为了追她这位大小姐付出了多么难以想象的代价。
有这么一瞬间,她特别心虚。
如果容郁只是为了谋取一栋大楼,那绿茶容郁他会不会有些得不偿失啊?
但沈蠡北心想,拜托,自己可是包租婆,什么世面没见过,区区一条上千万的项链就能动心?
仅仅冷静了片刻,沈蠡北下定决心把容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发消息称,“我觉得有必要你商量未来零花钱的额度,我认真想了下,一个正常人每天开销一百块应该是够了。”
沈蠡北有种“被天降馅饼砸了,但她不慌不忙从马路上站起来,不问三七二十一,能啃一口馅饼是一口”之感。
她有些迟疑地确认道,“你把卡交给我,我每个月给你三千,你觉得可以接受吗?”
“三千块已经很多了,我可以只用两千的,”容郁的声线终于回到那夜以前的清润,“北北,你还在听吗?你这是答应和我重新交往了吗?”
“算是吧。”
沈蠡北抑制不住此刻染上唇角的笑。
然后,又丝毫不夸张地面对自家男友残忍道,“别留私房钱,除了那张几十块的情侣卡,其他银行所有卡通通交给我——”
容郁:“我已经在你楼下了。”
虽然谈钱真的破坏浪漫,但这一刻谈钱真的让沈蠡北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至死不渝的比憧憬中更美好的一切。
容郁站在别墅外的花坛中央,在花团锦绣里不染半分俗尘,他正双手奉上名下所有资产证明,那些固定不固定的只代表数字没多大意义的东西他全都亲手交由了他的北北。
北北下了楼,敲打起老式计算机,“啪啪啪”地给容郁的身价做加法,然而容郁的有钱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
还真不是半天前她信以为真的半个亿。
容郁从未见过沈蠡北露出如此动容的微笑去,哪怕在他们关系最甜蜜时她也没这样无忧无虑满心欢喜的纯粹笑着。
“北北,你可真是个财迷。”
“你们公司要周转用的钱先拿走,剩下的我放进楼上保险柜里,以前我会对房租的事情只口不提,但也希望你……每个月真的只用两千块哦,多余的应酬可以在微信上戳我,我不会坐视不理的。”沈蠡北压下心中欢喜,面若如常地给容郁安排好。
“虽然你当下已经很有钱了,但是不努力,我们日后迟早也会重归穷人行列,我书房电脑密码是你生日,里面一系列程序软件我已经提前下载好了,”沈蠡北主动推开她那个行动自如压根没受伤的容郁,使唤道,“容先生,你可以继续去工作了。”
容郁简直无法置信,当他拿出除毕业礼物外的全副身家,却得到了这么个结局,“北北,你竟然……”
沈蠡北双手合于胸前,慢慢消化这发生的所有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毕业前我父母不在时,这台电脑你都可以来用,是按照你在SIT大楼的配置设置的。”
容郁挑眉,像是挖掘到什么了不得的信息,“北北,你是一直等着我过来吗?”
沈蠡北无情道,“你是不是不想干活了?”
容郁有意挑战道,“北北,我今天受了伤好累啊,能不能先去你那里休息一下?”
而早就看破这一切的沈蠡北当然是,“我房里?你做梦吧。”
“二楼有客房,你工作完可以随时去那里睡觉。”
“北北,你……”
沈蠡北踮起脚尖,拨开容郁额前的刘海儿,毫无预兆地吻了吻他的眉骨,“容郁,可以过去了吗?”
“我立刻去工作。”
容郁露出甘之若饴的笑容,“还有奖励吗?”
沈蠡北忙了一圈,把家里的客房为未来到来暂居的男人打理好,女佣拿起鸡毛掸子默默在一旁发愣,有些八卦地看着她。
而沈蠡北则是格外有心机避开了所有问题,唯独给单喻发了消息。
沈蠡北:“单喻我们又在一起啦。”
单喻:“我就说你坚持不了太久的。沈蠡北,你就是个没骨气的人。”
沈蠡北:“哪有,我们家容郁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我干嘛要别扭,有时候的坚持还不如亲亲抱抱举高高呢。”
单喻:“姐妹,大晚上强行虐狗真的好吗?”
“也是,一炮泯恩仇。”
最后一句语音外放了。
沈蠡北强压下内心的悸动,“才不是呢。”
“我们之间超级单纯的!”
“上次的事就只是个意外,我要是不那么生气,才不会用那种方式去伤害他,”
单喻苦口婆心道,“沈蠡北,矜持一点你是个女孩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