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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明面上听着体贴,其实是在引申秦芽偷拿项链,就是贪得无厌品行不好。她都受宠到把继姐挤出家门了,还有亲生母亲在身边,为什么不自己去买,非要拿别人的。
    秦芽慌慌张张地摇头:“不……不是的,我不敢花太多钱买这么昂贵的首饰。对不起,我以为姐姐有那么多,又从来不戴,是不……”
    姜元初温温柔柔地打断了她:“瞧你说的,我们又不是缺钱的人。家里每个月划给你的零花钱都有数百万,而且贵重的衣服、首饰、日用品不是直接走的家庭公账吗?”
    姜元初笑盈盈地握住秦芽的手:“我记得父亲还额外给了你一张副卡。你可以直接用,不用有什么顾虑。”
    秦芽望向姜元初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又很快被她掩去。
    她怯生生地抽回姜元初握着的手,小声啜泣着说道:“对不起,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碰你的首饰了,你别生气。”
    呵呵,好似她多委屈,而自己又多霸道自私欺负了她一样。想起孟简不止一次地汇报说秦芽偷偷拿她衣帽间的首饰,姜元初摇了摇头。
    她轻柔地帮秦芽又擦了擦眼泪,缓缓微笑着说:“我并没有生气呀,你怎么把姐姐想得这么坏?”
    她一脸温和地补刀:“你常从我衣帽间里拿首饰,我以前难道说过你一句吗?都一个月了,项链的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你记了这么久。”
    身为被偷了东西的苦主,她这个继姐是多么的宽容。以前继妹偷偷摸摸那么多次她都没在意,会斤斤计较这一件事吗?
    过了一个月还牢牢记着这件事的人,不是因为做贼心虚是什么?秦芽这个惯犯被抓包了一次,就恼羞成怒,不肯释怀。
    姜元初成功用自己的温柔宽容衬出了秦芽的贪婪狭隘。
    秦芽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她没想到姜元初会在媒体面前这样揭她的脸皮。秦芽气得发抖,拼命压抑心中的愤怒,才维持住了脸上委屈的神色。
    她像是害怕一样,咬着自己的下唇,带着哭腔:“是,姐姐教训的对。我就是太小家子气了。天天精打细算,一点小事也拿来说道,不像姐姐那样优雅大方。”
    秦芽轻轻发着抖,小巧的贝齿把浅粉色的下唇咬的泛白,看着真是十分娇弱可怜了。
    可姜元初却没错过她说话前那一瞬的狰狞神色。
    瞧瞧,这位女主转眼又甩过来一个屎盆子想扣到她头上。这是在暗指她姜元初不但爱“教训”继妹,还奢靡无度。
    不过姜元初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到底是谁更奢靡,平日里穿金戴银,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她不会在这样低级的问题上纠缠,显得很没风度。
    于是她也以退为进,发出最后一个大招:“你总是这样多想,我分明不是那个意思……”
    姜元初叹了口气,神情忧郁:“不过你确实提醒了我。是我的不妥,我不该在同学们面前提起的。”
    秦芽脸色有些发青,姜元初继续狂飙演技。
    她眼中隐隐闪过泪光:“是我错了,知道你性格敏感多思,还这样伤你的心。”
    姜元初欲言又止地看了秦芽一眼,抿了抿唇,又低头看向地面:“主要那天刚知道你不经我同意,私自替我报名3000米长跑,后脚又发现你戴着父亲送我的成人礼。”
    “我舍不得戴特意收藏起来,你却问也没问随意拿出来戴着上课。”
    姜元初睫毛轻颤,抬眼似是无限愧疚地望了望秦芽,复又低下头:“我那会儿有些生气,没能控制好情绪。伤了你的颜面害你伤心难过,姐姐也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同样都是装委屈,姜元初一出手,演技高下立见。
    秦芽这次是真的头脑一片空白了。她脸一阵红一阵白,只能咬紧牙关,勉强让自己含着眼泪,站在那里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姜元初从小就沉默寡言,也从不出来社交。而秦芽自觉自己活泼爱笑,频繁出入各种宴会,很大家受欢迎,还学到了不少豪门太太小姐们的手段。
    她带着媒体来堵姜元初,为的就是让这位嘴笨的继姐猝不及防在媒体前出丑,再顺带给对方扣几顶帽子。
    她不知道姜元初何时变得如此能言善辩,还有了这样巨大的杀伤力。
    姜元初见她含泪不说话,顺理成章地,“十分体贴”地把已经不想要的手帕塞给她。
    然后转身礼貌地对周围乌泱泱的人群打了个招呼:“非常感谢诸位对我妹妹的关注和支持。但现在是学校运动会,希望大家能更多地关注精彩的赛事,尊重我妹妹的个人生活隐私。”
    她一边说,一边想起身后的孟简:“也拜托诸位不要拍摄我的助理,以免给她造成不便。”
    *
    事后,孟简觉得这是自己的失职。她跟秦芽的斗争,造成对方带媒体来给姜元初添堵。
    她没能事先考虑好各种后果,在被堵住时还反过来受到了维护,又愧疚,又感动。
    同时,第一次清楚地看到自家大小姐的战斗力,孟简十分兴奋。
    姜元初见孟简维持着往常的冷静面孔,眼神却闪闪发亮地透出几分激动,不由得有些好笑。
    也难怪她这么高兴。
    孟简祖孙三代甚至更往上,都是姜家人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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