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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前就念叨着想看孙媳妇儿想抱重孙,没人敢告诉老太太,那时她已经有个早产的重孙女因为先天性心脏疾病生死一线,好不容易挽救回一条命。
    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息,“如果念念恢复得好,我会带她回去。”
    最后,言隽也不忘叮嘱,“大哥,公司的事,还是先麻烦你了。”
    言叙又骂他几句,挂了电话去哄女儿。
    言隽放下手机,转身见司婳站在前面,她缓缓举起一只手解释,“我没有故意偷听。”
    “听见什么了?”言隽倒不在意,缓缓走到沙发旁坐下。
    “就听到你提起一个叫念念的人,是女孩子的名字吧?大哥的女朋友?”司婳有些好奇。
    她只能听见言隽说的话,结合那些信息,倒像是大哥找到女朋友,这下言奶奶应该不会再念叨奔三的孙子不结婚。
    言隽摇了摇头,“不是女朋友,是女儿。”
    “女儿?”司婳惊讶。
    怎么回事?她去言家的时候,言老太太还跟她说起言家兄弟俩的感情史,言隽是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大哥言叙早几年谈过又分了,之后便再也没消息。
    “是大哥前女友留下的孩子,不太幸运,早产体弱还患有心脏病,那时存活几率很小,不太敢让奶奶知道。”存活几率很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夭折,奶奶满心期盼,若是接受噩耗肯定难以承受,干脆先瞒着。
    “所以你之前说大哥去国外发展产业,其实是为了方便照顾女儿?”
    “是,不过在大哥带念念回来之前,要保密。”
    这件事只有言家兄弟俩知道,连言曦都瞒着,因为时常待在老太太身边,怕她无意间说漏嘴。
    “嗯嗯,我知道了。”
    揣着言家一个大秘密,司婳缓了半天才理清楚。
    到底是别人的私事儿,她也不好问得太深。
    “刚才去哪儿了?”言隽才看到她穿着外出的衣服,还有购物袋。
    “去附近买了点东西。”司婳把提回来的袋子放到茶几上。
    言隽抿起唇角,“下次出门记得喊我一起。”
    这两天司婳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去医院换药都是两人同行,偶尔没在眼前,一般是去厕所或者其他房间,倒是司婳第一次单独出门。
    司婳抬眸瞥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淡淡不太高兴的样子。
    那天在慌忙逃窜时遗落的相机已经被警方找回,亲自送还,镜头有损伤,机身和储存卡完好,司婳把里面的照片导出来,陪言隽一起筛选。
    “这两张差不多,留下哪张好呢?”她挑得认真,转头却见言隽紧紧地盯着屏幕,脸色不太好看。
    “言隽?”司婳抬手在他眼前晃动。
    言隽回避屏幕,“都删了吧,下次带你去别的地方再拍更好的照片。”
    他不想再回忆起司婳被歹徒劫持,命悬一线的时刻。
    -
    经历一场噩梦,原本心灵脆弱的该是司婳,但真正留下阴影的,却是言隽。
    劫后余生他以英雄姿态保护着她,哄她不要害怕,受伤之后依然面带笑容,但其实,他也没有外表所见那般强大。
    这两天,司婳总是发现言隽半夜从梦中醒来,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确认她的存在。
    夜里黑,她看不清,却感受得到。
    若非伤口拉扯,他一定不满足于简单的牵手。
    借着墙壁上微暗的灯光,司婳摸索着着凑到他旁边,亲了亲他的嘴角,“有你在,我不害怕,你也别怕,我一直都平安无事在你身边。”
    “婳婳。”
    男人睁开眼,他的视线在这种环境下依然看的很清晰。
    “我在呢。”司婳半撑着身子靠在他旁边,抱着满满的关怀心态,手却被捉住,移进被窝。
    前一秒她还不明所以,以为言隽在做噩梦,直到她碰到滚烫的一处,霎时面红耳赤,“言隽你!你还是个伤患,怎么会想到那种事!”
    “我是个身体健康的男人……”
    情欲最浓的时间点,在他身上瞎摸,手指从锁骨蹭到喉结,还亲到他,是个男人都难以平静。身体的自然反应,一只受伤的胳膊哪里压得住。
    “我受伤了,帮我,嗯?”嗓音带着沙哑质感,他趁机骗得女孩主动。
    事实证明,一只胳膊受伤对言先生的身体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时间久到让司婳强烈怀疑他在装苦肉计卖惨!
    后来言先生还是自己进了浴室,司婳永远会在等他的时候睡着,好在这次乖乖躺在床上不需要他抱。
    躺下之后,言隽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勾住她的左臂,十指相扣。
    捧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再也不愿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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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司婳已经接到老师和同学无数催促电话,她必须回到学院继续参加培训,而言隽在外时几乎寸步不离跟在她身边。
    这次歹徒枪击案给他带来很大影响,司婳尝试着用自己的方式给他做心理辅导,“你之前跟我讲你们出去旅游的时候遇到许多艰险的事情,比这个还要恐怖,不也挺过来了吗?”
    言隽却坚定地认为,“那不一样。”
    他自己经历什么无所谓,却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陷入危险境地。
    平安无事自然是好,但他总会想到,如果那天自己没有离开,她不会被歹徒带走,跟死神擦肩而过。
    他们住进了小庄园,言隽绝口不提回国的事,司婳几欲开口,触及他的目光,都会不自然的咽回去。
    “我还有两个月才能毕业。”
    她知道言隽留在这的原因,却无法劝动。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言家那种日理万机的大企业,言隽陪她耗在这里,一点都不值得。
    言奶奶跟言曦多次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少年早成的言先生难得任性一次,倒需要司婳去哄。
    下午言隽又到学校接她,在“前”室友李慢慢同学羡慕的眼神中,她挥手告别走向言隽,两人坐在一起都是一阵歪腻。
    胳膊上的伤只伤在皮肉,恢复较快,为保证安全,言隽只是聘请临时司机,没有自己开车。
    言隽询问她晚餐想吃什么,司婳不挑,让他随便安排。
    晚饭后,司婳告诉他明天休假,又提起,“还记得我们上次互相约定给对方做模特的事吗?”
    言隽指了指自己胳膊上那已经拆薄的白纱布,“还没好。”
    “我觉得,这样也很好。”不完美也是种不可多得的美,那道伤痕才是她最该记住的,他的身体。
    庄园里的小屋建筑特色十分有格调,一根粗壮的大树拔地生长,枝干穿透屋顶,蜿蜒向上。
    司婳已经准备好绘画的工具搬过去,这次她不需要言隽全裸,衬衣解开,下身穿着长裤,皮带规规矩矩的扣着,显露半边人鱼线。
    这次司婳无比认真,她用娴熟的技术描绘出男人的身形,勾线、上色,着重保留他手臂缠绕纱布的细节,回想起那天站在惊险的街头,那人奋不顾身替她挡去所有危险。
    背景是枝干错综的棕色原木树,男人坐在一把黑色椅子上,双腿比例拉长。男人的身材曲线十分性感,不完美比完美更让人印象深刻,半遮半掩的神秘更让人为之心动。
    一副费尽心神的画,画师和模特都十分满意,言隽的视线停留在画中人手臂上,“故意画出这一点?”
    “我想记住它。”
    “差点让你受到伤害。”
    “那只是一次偶然事件,不是你的离开让我差点受到伤害。做错事的是凶恶的歹徒,而你保护了我。”司婳握着他的手贴了贴自己的脸蛋,充满信任与依赖,“你是我的英雄。”
    所以,不应该自责。
    那副画摆在屋里,需要时间等它晾干,这次司婳亲自替他穿上衬衣 ,纽扣从第二颗还是扣到尾,没有再逃脱。
    今晚的她过于大胆,换到另一个房间,把相机递给他,“接下来,该你了。”
    上次摔坏的镜头她已经买了新的换上,方便言隽使用。那天的照片最终没删,他却也没再碰过。
    司婳先要去做准备,言隽握着相机,茶色瞳孔忽明忽暗。
    直到,侧门再度打开。
    她脱了衣物,裹着一条白色毛毯踏进门口,脚趾圆润,双脚瘦小玲珑,视线往上,匀称的双腿白到发光。她的皮肤光滑细腻,冰肌玉骨也不过如此。
    青丝如瀑披散肩后,手指扣着毛毯按在身前,唯有腕间那条红豆手绳争艳,她没有化妆,樱唇淡红,不施粉黛的容颜自添一抹娇媚。
    梦中仙一般的存在。
    其实司婳很紧张,一步一步靠近的时候,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今日之前她已经给自己做好无数心理建设,可真当站在言隽面前,她的手脚有些不听使唤,脑子也乱哄哄的一片。
    “言,言隽……”她羞涩的咬下嘴唇,“你要拍吗?”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他当模特让她画,她当模特让他拍照,自己承诺的事情,她从不会反悔。
    “拍。”
    站在那儿的男人终于行动,他嗓音低沉沙哑,但在这安静的房间尤为清晰。
    司婳深吸一口气,背对着他缓缓分开双手,美丽的背部线条逐渐显露,从颈窝,到楚腰。
    画画的时候,她是专业的,摄影的时候,言隽也不含糊。
    “放轻松。”
    他在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绒毛毯,再放一层轻纱增强画面视觉效果,她坐在地毯上,斜着身子,长发垂空,一双秀腿交错叠放。
    随着摄影者指挥小弧度变换姿势,不过半小时,相机已经多出许多照片。最后他拉远镜头拍摄大构景,容颜姣好的女孩单手撑着地毯,一手拎着遮身绒毯挡在胸前,斜依着身子,盯着地面。
    “婳婳,看我。”
    随着他的指导,司婳下意识仰头朝他望过来,一缕发丝拂动,透出美丽的锁骨,镜头捕捉到她最灵动的一幕,眸中似含万种风情。
    言隽放下相机。
    进入模特状态的司婳只顾着配合,忽略男人越演越烈的眼神。
    其实拍摄全程,隐秘的地方一点没露,她才会越来越放松。
    尚不知道“危险”来临,司婳调皮的伸出手指勾了勾言隽左手上的红色手绳,“好了吗?”
    “作品很完美。”是他历经山河,看遍绝色,仍能奉上心尖的最完美作品,没有之一。
    “给我看看。”
    “等我整理后再看。”
    “我就看一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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