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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秋的时候,有人前来给小姐提亲。
    冬生听闻其他下人讲起,来提亲的,是山下城里大户商家的次子,那商家跟山村是长年来的商业往来,所有人对此都是乐见其成。
    婚期就这么定在春分时节。整个秋冬,院落张灯结彩,所到之处,都是喜庆的红,人人兴高彩烈地张罗婚宴。
    小姐并不想结婚,她压根不愿意嫁给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可这回,下人们都当没听见,谁也不会再顺着她了。
    冬生心疼小姐总是哭,明明没见过,他却发自内心地憎恶起那人。那个山下城里大户商家的次子,让父母托人到山村给小姐提亲的小少爷。
    冬生讨厌他,他才不信那少爷真有府邸里下人们夸得那样完美。
    与其把小姐交给那种从没见过的人,那,那他还宁可——
    “啷当。”
    冬生着实被自己心中冒出的歪主意吓了跳。
    别做梦了。他疯了,太可笑了,简直搞不清楚自己的身分。像他这般卑贱的东西,居然胆敢把歪主意打到小姐身上?
    冬生明知那对小姐而言,只是好玩的胡闹、只是游戏罢了,可他如今对小姐的贪欲早已膨胀扭曲得不成样了。
    他总做些淫秽不堪的春梦。
    每次惊醒,冬生总是冷汗淋漓,只得羞耻不堪地抱住自己。忆起梦中种种比划更令人难以启齿的淫秽场面,如同数百只蚤虫啃噬着他的心窍般难受。
    他是这样可悲地乞求着她,想对小姐,想被小姐??
    “你说??逃?”
    望着他用手指在茶几上沾水写的字,小姐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往周遭张望,卧房里就只有他俩。
    小姐的嗓音,轻得彷佛随时会被弄碎似的:“我、能逃去哪里呢??”
    没事的,冬生摇头。
    他拉起她的手,比向自己,“我。”
    接着把两人牵起的手挪到小姐面前,“和您、一起。”
    小姐哇地哭了起来,边哭边搂住他,像溺水的人要抓住一块浮木似的,冬生只能紧紧地拥着她。
    她抬起头,眼睛都红了,“??冬生,我冷。”
    小姐手在他发烫的身体缓缓地抚着,扯住他贴身的布料,往下脱去。褪去了遮蔽,冬生那赤裸的欲望,立刻没羞没臊地暴露在小姐面前。上头隐约渗出透明的体液,不停颤抖。
    小姐的头慢慢往下,冬生只能勉强地挺直脖子,眷恋地抚过小姐的碎发。这样摇晃而倾斜的视角,刚刚好够他能看见此刻煽情的景象——她正张开嘴,用很慢的速度,将他的前端放入口中。最初她嫌脏过,可如今她似乎一点也不排斥了。
    “呜嗯”随着喉咙吞咽的滚动,一口包覆,吸进唇舌之间,顶到咽喉。小姐眉毛为难地蹙紧,小心不让牙齿嗑到。
    舌头底的脉象抽跳着。那样小的嘴,如今撑涨得满满,两腮鼓起,她垂目,吃力、困难却努力地吞吐。湿热绵滑,却又带着一股紧缩的力道。她的口腔包覆着他,逐渐加快的——抽拉动作,引出抽空般压缩的异感。
    他粗喘着,很快泄了一次,但小姐没这样就放过他。她把手伸向他后头,探去股间那儿,满指的滑腻。他早前先自己涂过膏脂,早适应了。
    小姐的手指沿着隙缝滑行,轻易地进了他的后庭,深处紧缩着蠕动,用力吸附住她的指头,不让她轻易就拔出来。她早已熟稔他的敏感,一根、两根,并拢的手指在他体内抽动起来,冬生很快又有了反应,膝盖发软,急促地喘息。“嗯??”
    好舒服。
    小姐的碰触,小姐的亲吻。
    冬生撑挣扎着起身,吃力地移动身体,面朝向她,掰开小姐的脚。两人以扭曲的姿势缠在一起。他在下头,小姐在上头,他让小姐跨在自己身上,两人如同融为一体。仰起颈,放肆而贪婪地吸吮那濡湿的甜腻。
    先在糯白的大腿间种下一朵一朵蔓延的花,接着将舌头伸长,伸进缝里,爬行着,游走,在那样的细密里执拗地找寻,轻柔而迂回,来回地舔弄,试探她所有的颤抖与嘤咛。
    “冬生?啊??”小姐的喘息越来越急速。她的脚无力地敞开,内侧肌绷紧,像蓄势待发的弓弦。他温柔地拨撩着那弦,一次又一次——依循着那样原始的规律,几次交错,她弓起脚指,抽搐地仰起脸,“啊??”一个机灵,断了线地软在他身上,倚着他,乏力地软成一滩春水。
    冬生忍不住轻触小姐的脸庞。小心翼翼地,犹如在碰触易碎的瓷器。
    他只要她幸福,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初春,外头的雪渐渐融化。
    婚礼按照山村自古以来的古礼进行,天未翻起鱼肚白的吉时,婢女们安静地进入小姐的闺房,替她穿上豪奢的婚服,盖下覆面的头纱,纱沿缀满珍珠串起的流苏,晃动时有啷脆的声响。
    据说,小姐身着的那套婚服,是村主让年贡宫家的工坊里头技艺最巧的绣师,一针一线,不惜成本,耗费近叁年才完成的婚服。甚至为了备不时之需,同样花样、尺寸的华服,订制了一模一样的两套。
    朱红底上点缀数百颗珍珠,以金银线绣上繁复的花叶纹样,五彩丝线则精细地绣绘出吉祥寓意的牡丹及松竹,华美斑斓。这简直不是凡间的物品,犹如仙女的霓裳羽衣——见着过那礼服的女子,无不妒恨着小姐的命好。
    在女眷们的牵引下,一行人先到村主夫人的寝殿拜别。自主夫人产子遭遇难产以来,她身体便一直孱弱未愈,几乎卧床不起。屋内照不太到阳光,镇日薰着据说能延命的药草,整个寝室弥漫让人昏昏欲睡的香气。
    对于即将远嫁的亲生女儿,夫人显得十分冷淡而消极。象征性的古礼仪式结束后,她便借口头痛回去歇息。
    “嗳唷,传闻是真的呐??主夫人果然不待见小姐。”
    人们不怀好意地窃窃私语起来。
    “自从流产后,大人几乎没去过她那里,主夫人大概是在迁怒吧?”
    这些低贱的下人,夸张地咋起舌,哎唷、哎唷地感叹着。
    “怪不得啊。”
    “我这倒突然想起来,你们记得呗?就是从前大人房里头伺候,后来得病死了的娈童??”
    “我记得,说是病死的,可分明是被主夫人罚在雪地里跪了一夜,活生生给腾死的哪?”
    兴许是想起了当时那场面,众人纷纷叹息,“真是造孽啊。”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喧嚣的锣鼓声,硬生生打断了下人的长舌,城里来迎婚的队伍,已在山门前停下。
    村主与家老打开正门,亲自相迎。
    出于山村流传已久的传说,队伍里的每个人,皆戴着有避邪意味的动物面具,掩住面容。有猿、有犬,有猫,形形色色,新郎戴着蛇形的面具,那轩昂的举止与雍容的衣着,看得出确实是尊贵之人。婢女们躲在帐幔后,红着脸谈论。
    这是山村十六年睽违迎来的盛大婚礼,村主下令举办盛大的酒宴,在山村底下的五大庄主也都正装出席,一同恭贺出嫁的小姐与其夫婿百年好合。
    盛装的新娘,在女眷的搀扶下,沿着渡廊走来。啷当——褶褶裙罗曳地,泻淌出细碎的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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