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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就怕咱这儿子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到头来要伤心啊!”温诀面上不由染上了几分老父亲的忧愁,“我看曲怀对他,可没那意思。”
    “师父怎知,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呢?”
    温诀道:“我没瞧出他对夏儿有什么意思,而且咱们儿子那调皮捣蛋的性子,鬼见了都愁,有什么可喜的,曲怀能这么多年不嫌他,估计也就顾念着你我。”
    “曲怀确实是顾念着咱们——念着咱们养他一场,所以当初才执意搬出皇宫,才不敢与夏儿有分毫逾矩。”
    温决一愣,放下了手里的杯盏:“你是说……”
    殷无咎点了点头:“咱们就夏儿这一个孩子,他又是皇子,将来需继承大统,若也走了你我的路,来日必定困难重重,曲怀本就早慧,又如何想不到这些,反倒是师父事事清明,却独在感情上如此迟钝。”
    温诀看着殷无咎,倏而陷入了沉思,深邃眼眸里渐渐流露出复杂神色。
    殷无咎被他注视的有些莫名:“师父为何这般看我。”
    温诀悠悠道:“想当年,你还是个张牙舞爪的小家伙,这一晃眼,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殷无咎露出几分浅淡笑意:“是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早已不是当初动辄羞赧的少年,听温诀说起这些,面上仍是清风朗月一般的平和。
    温诀忽然想起什么:“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殷无咎想了想,说:“那时候还小,也不懂这些,如今向来,莫约是在从军之前吧。”
    “……”温诀讶异道,“那时你才十三岁。”
    殷无咎垂眸看着自己落在衣服上的手:“那一日.我与师父檐上夜话,师父握着我的手拉我站起来的情形,我至今仍记忆犹新,后来你让我去你屋里睡,我心里既激动又胆怯,在门口徘徊许久,才终于进去了。”
    温诀想了想,脑海里有了些印象。
    所以自己是有多粗心,竟然连这也没发现,他甚至后来亲耳听他说,还觉得那不过是年少无知的戏言,并置若罔闻的不当一回事。
    “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殷无咎轻轻握住了温诀的手:“能有今日,我便是做梦也能笑醒,又何谈委屈。”
    他总是这么体贴,窝心的让温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温决忍不住将殷无咎搂进了怀里。
    殷无咎面上早已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不过容颜干净,并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痕迹,且因为时常练功的缘故,仍旧保持着清隽的身材,看着更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公子,要走在外面,绝不会有人相信他已经三十五岁了。
    温诀抱着他的时候,他便放松了身子靠在温诀身上,两人认识近三十年,在一起也快二十年了,早已到了一种知心着意、水乳.交融的地步,任何的互动都显出一种水到渠成般的和谐与自然。
    温诀无意识的用下颌轻蹭了蹭殷无咎光洁的脸颊,成年男性那浅浅的胡茬摩挲在脸上时,带起一阵异样感觉。
    殷无咎不禁便有些情动,他双臂揽过温诀的脖颈,在男人下巴上亲了亲。
    然后缓缓向上,一路过去,最后落在了温诀的唇上,辗转亲吻起来。
    天上一轮银月如盘,静幽幽洒落下来,笼的园中气氛愈加浓烈。
    温诀托住殷无咎的腰,一把将他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嗯……”炙.热掌心钻入绣着栩栩龙纹的明黄衣襟时,天子难耐的发出了一声轻哼。
    隐在暗处的侍卫对这场面早已见怪不怪,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宫殿。
    “师……师父!”
    “嗯……”
    从院中到殿内,也不知过了多久,看着身上的人终于缴械,温诀才放任自己迸发了出来。
    殷无咎趴在温诀胸膛上,抬起一双4水色氤氲的眸子看他,气息不稳道:“师父还是……还是这般厉害!”
    殿外,年轻的小宫侍听着里面声音终于止歇,红着脸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来。
    对面另一个小宫侍听见了,道:“你叹什么气啊?”
    宫侍磕磕巴巴道:“温将军也太,也太厉害了!”
    “是啊,整整两个时辰……这说出去谁信他是快五十的人呢!”
    按照温决自己的身体年龄来算,他现在是四十八岁,就是在外人眼里他是温崇洲,那也有四十五了,这都快天命之年的人,在这些十四五岁的小宫侍眼里都是爷爷辈的人了,还能这么,这么威风……简直叫他们叹为观止。
    温决抱着殷无咎去内殿温泉池沐浴了一番,神清气爽的回到寝殿,乱七八糟的床铺已被收拾的干净妥帖,两人相拥着躺在上面,眨眼便陷入了一场好眠。
    至于下一辈的事……儿孙自有儿孙福,便自随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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