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店!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眸光定定地看着那个药店,随后,他握紧双拳,咬着皲裂的嘴唇,下定决心地径直朝药店走了过去。
他用从乞丐那里学来的偷鸡摸狗的本事,偷偷溜进了药店,他不认识字,索性就把所有的药都胡乱地抓了一些藏在身上。
趁着夜黑没人发现,又偷偷地翻出药店。
他紧紧地捂着怀里的药,重新回到那个破庙外面,眼里甚至已经有了得手的疯狂。
他一直在外面等着,等到里面的人全都没有动静了,全都睡着了,他才走进去。
他看着这些人,嘴角都止不住地上扬,他拿出那一包不知是什么药的粉末,将所有的粉末洒在他们平日喝水的水缸里。
短短一天之内,这些平日里欺负凌辱他的乞丐全都死绝了。
他做到了!他看着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得意地笑着,但是他不敢笑出声,他怕被别人发现,他隐忍地、压抑地笑着——
这是你们欠我的,这是你们应得的报应!!
“小孩?”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的背脊瞬间僵硬,他浑身紧绷,甚至不敢转过身去。
……
眼前的回忆星星点点,皆在眼前晃过,谢悯然仰头望着重云积重难返的暗沉天空。
就是在那个时候,徐乘风出现了。
徐乘风,你这个酒鬼,当初让我自生自灭多好……
就是因为你,我又平白遭受了这些委屈,这些罪……
你欠我的,已经还了。
但是,这个你心心念念的昆仑欠我的,还没还!!!
温有良掀起眼眸,冷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暖炉的边沿,“谢悯然,你大势已去,束手就擒吧。”
谢悯然看着他,笑得癫狂,“死病秧子,你也配在这里叫嚣,你胆小如鼠的死人,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都没人知道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笑你竟然还自欺欺人!”
温有良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你怕是疯癫了。”
谢悯然:“我疯!好啊,我今日就疯给你们看!!曾经看不起我的,嘲笑我的,挖苦我的,今日一个都别想跑!!”
许谨厚惊惶地看着他,含泪喊道:“悯然,你不要做傻事!!”
谢悯然苦笑着,“昆仑三子,师兄,师弟,本想着不杀你们的,毕竟你们没欠我什么……算了,这辈子欠你们的,若有来生,就来生再还你们吧。”
凤鸣霄持剑而立,“少废话!”
说着提剑攻过去。
谢悯然生生受了这一击,他双手握在锋利的剑锋上,满手都是鲜血,却还兀自笑得开怀。
凤鸣霄抽出长剑,“你笑什么!”
谢悯然:“没笑什么,就是你们都要和我死在一起,再挣扎不过是徒劳。”
落尘上前一步,紧紧攥着手里的佛珠串,“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悯然不屑地睨着他,“老秃驴也有怕死的一天啊,怎么,不求你那万千神佛来护佑你了吗?”
落尘愤慨道:“谢悯然,你休得无礼!”
谢悯然全然不管他,随后抬手恭恭敬敬地对许谨厚他们行了一礼,“各位,黄泉路上,记得互相等候啊。”他说完这句,身上红光乍现,随后火光冲天,妖冶的火焰瞬间将他吞噬,烧成灰烬。
紧接着自昆仑五浴盐读加处地方同时窜起五道冲天光束,刹那间风云变色,暗沉的天空中竟缓缓降下一个闪着诡异红芒的巨型阵法。
谢悯然竟是以自己为引又重新启动了阵法!
苏子玉看着这巨型阵法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磕磕绊绊道:“这、这是什么阵法!”
井渊咬牙切齿,“生死阵!”
他将木楚拉到身后,急声道:“师尊,你躲在我身后!”
苏子玉:“这个阵法启动了会怎么样?!!”
井渊:“会把这里碾成粉末!”
其他几人闻言皆是十二万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井渊咬牙道:“生死阵只能用相生相克的阵法先行镇压,再彻底毁掉阵眼才能化解,五道光束对应五个劫印,会画劫印的都把劫印画出来!我去催毁阵眼,动作快!”
许谨厚闻言,二话不说扔了佩剑,咬破指尖以自身精血为引,立即画出劫印。
苏子玉,凤鸣霄也是立即画印应对。
老秃驴落尘犹豫地看着他们,那句“说不定魔头井渊另有阴谋”的话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也一咬牙就去画劫印。
还差一个劫印!
木楚望着温有良,“你不会?!”
温有良冷淡道:“我确实不会。”
靠!木楚上前一步,抬手就打算画印,却被井渊一把拦下,“师尊,你现在的身子根本没有足够的灵力支撑劫印。”
“我也知道我撑不了多久,所以你得尽快毁了阵眼。”
“不行,我不答应,生死阵阵法凌厉无比,你会被压垮的。”
木楚握住他的手,目光坚定,“若是现在我不做,说不定死得更快,拼一拼,还能挣得一线生机。你别担心,我还等着你和我一同回家呢。”
井渊红着眼眶,抽噎着喊了一声,“师尊……”
“别说了,快去。”
井渊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