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幕然难受地想要翻个身的时候,女人再次感受到了更加严重的颠簸感,并且她的身体直直撞在了什么东西上,让安幕然吃痛地倒吸一口气,疲惫不堪的眼皮也跟着拉开了一条缝。
周围黑乎乎的一片,空间里的光感不强,所以让安幕然很快就睁开了眼睛,她此刻正躺在汽车的后座上,之所以在睡梦中会感受到颠簸感,可能是因为车子一直在疾驰的缘故。
安幕然怔愣了几秒钟,半晌之后,意识终于快速地钻回到了女人的脑子里,就在刚刚她明明还在酒店里,刚和楚曼盈聊过天准备回房,怎么这会儿会突然在车子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对!她在上电梯前似乎感受到了一阵奇怪的眩晕感,这种感觉安幕然有点熟悉,就像被人下了迷药一般,对,一定是有人给她下了迷药,而下药的人只能是楚曼盈!
想到这里,安幕然迅速抬头朝着驾驶座看了过去,从她的角度并看不到司机的脸,只能看到一个隐隐约约的后背,那人有着一头亮黑如瀑的长发,即使在黑暗里,也有着让人嫉妒的亮泽,应该是个女人。
看到这里,安幕然本想挪动下自己的身体,这样会方便她看得更多一点,怎料她在挪动身体的瞬间,无意中看向了后视镜,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把安幕然吓了一大跳。
因为此时的后视镜里也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那眼神冰冷阴毒,又直勾勾的,再加上窗外隐隐约约的光亮,给女人的脸上打上了一层诡异的光,更是让后视镜上的女人如女鬼一样阴森恐怖。
不过安幕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女人,正是之前还和自己道歉,满脸都是愧疚之色的楚曼盈。
楚曼盈看到安幕然害怕的样子,阴冷地勾了勾嘴角,阴测测地开口道:“幕然,你醒了?”
安幕然总算从害怕的情绪中渐渐恢复了过来,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些生气地喊道:“楚曼盈,你什么意思,我之前都已经原谅你了,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又把我带了出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安幕然的话音落,楚曼盈突然“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那声音完全不似平时女人该有的温柔甜美,反倒满满都是骇人的味道,听得人毛骨悚然。
“为什么?安幕然,你说我把你在和奕安结婚前带出来,是为什么?当然是不想让你们结婚咯!”说到这里,楚曼盈又抑制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楚曼盈,所以刚才你跟我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没有丝毫悔改和愧疚?”
“悔改,愧疚?我凭什么要悔改和愧疚?安幕然,我儆告你,别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我说话,我从头至尾根本就没有错!爱一个人,不去争取那就是傻子!我就是见不得你和奕安在一起,你凭什么,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平民女孩,有什么资格和奕安在一起!我告诉你安幕然,我得不到的,所有人都别想得到,奕安不爱我是吧,可以,那我就把他爱的女人送去地狱!”
“楚曼盈,你疯了吗?你到底想干什么?”安幕然一下子挺直了身体,惨白着脸吼道,一股莫名危险的气息在安幕然的心头狠狠撞击着。
“没错,我是疯了,在奕安选择了爱你之后,我就已经疯了,我才不信奉什么爱一个人就真心祝福他幸福,这些全他妈扯淡,反正我是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女人在一起!安幕然,你知道吗?在看到奕安对你全城宣告结婚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多嫉妒吗吗?我在想,那个被奕安求婚的女人为什么不是我,明明是我和奕安在一起了整整二十年!那天之后,我就病了,高烧到整整四十度,在病弱的时候,我给奕安打了无数个电话,希望他来看我哪怕一眼,但是接电话的却一直都是他的助理周洋,并且直到我大病渐渐康复,奕安都没有来看过我,只在我的账户里打了几十万,钱钱钱,全都是钱,这个男人觉得有钱就能弥补一切吗?我根本不需要!后来我想通了,其实这一切都不能怪奕安,他其实很好,一直都对我很好,也许他还是爱我的,怪就怪在突然出现了一个该死的女人,把我们本来可以注定走入的美好全部打破了,而那个人该死的女人就是你,安幕然!”
“楚曼盈,我认为你的逻辑简直匪夷所思,你凭什么把自己的失败迁怒与我?我告诉你,奕安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一直以来,只是你的父亲对他有恩,所以奕安才会为了回报你的父亲对你好,从始至终这种感情都是一种感激的心情,与爱情无关!”面对近乎疯狂的楚曼盈,安幕然毫不示弱地回击了过去,不过与此同时,女人也不忘了给自己寻找逃出去的机会,她不动声色地移动着手指,在衣兜里寻找着手机,还好,她的手机还在。
“楚曼盈,我劝你趁早死心,你是伤害不了我的,也不可能得到奕安的心,我和奕安那么多的风风雨雨都经历过的,是绝对不可能再受你的陷害!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说到这里,安幕然的手指已经灵活地开始在口袋里操作着手机屏幕,她不确定自己可以百分之百的准确拨打到周奕安的电话号码,但是她愿意赌一次,她相信亲眼看过他们历经风雨的上天,这一次也会愿意伸出援手。
楚曼盈被安幕然的话气得直咬牙,不过女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阴冷无比:“安幕然,你说的对,我那些小伎俩对你们而言是没用了,但是我还有更绝的方法,那就是让你死,哪怕我和你同归于尽,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永远都不可能和奕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