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正好拍完特别篇杀青,李嘉明制作了杀青特辑,从剧本围读到现在,历时五个月,李嘉明颇有感慨。
“我一般很少和新人演员合作,把拍戏当成过家家的,我见过太多。”
“看到我们这个剧组这些努力的小年轻后,我真是倍感惊喜又欣慰啊。”
“我承认……本身有点对年轻演员的偏见。”李嘉明很坦然,目光一一从年轻主演的脸上掠过,“很荣幸在这里见到你们的成长,希望我们所有人,都能不忘初心,演绎更好的角色,拍出更好的作品。”
和大家合伙切完蛋糕,姜宥鼓掌往角落里走,余光一直盯着门口。
严钰切了一小块蛋糕过去:“都成望夫石了,等我哥?”
“我没有。”姜宥否认,收回目光低着头,被甜度超标的奶油甜到皱眉:“他也不会来。”
在他醉酒的第二天,严仲修去国外出差,算起来他已经整整七天没见过严仲修。
他给严仲修打过两次视频电话,都没被接通,便识相地没再打扰,默认为他们在冷战。
心好似在毫无尽头的荆棘丛里打滚,姜宥近乎近乎麻木了,他理亏在先,活该要承受严仲修的无视。
严钰挑挑眉没拆穿他,说:“那不然是在等大哥?”
姜宥顺着墙面蹲下去,破罐子破摔,含着勺子嗯了一声,然后等着严钰骂他。
“嗯屁呢!”严钰看不了他这颓废的死样,顿时来火:“以为我会相信你突然移情别恋,和大哥看对眼?”
确实很想骂人,严钰粗暴地把姜宥从地上拽起来,嚷道:“哼,说我别扭,你他妈又有多坦诚!还不是个闷蛋!”
贺江和时南闻声看过去,严钰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放开姜宥,转身尴尬解释:“真没打架,说戏呢,有点激动……”
他本来想学姜宥每次鼓舞他的时候那样,把他骂醒,但姜宥根本无动于衷。
严钰一时火大,不觉中拔高了音量,工作人员也相继静下来,以为他们俩发生了口角。
姜宥抬头说:“很遗憾,接下来大概没什么合作的机会了。”
闻言,李嘉珍开玩笑说:“不然你们走暮江双子的路线,估计也不差啊。”
全剧组都知道,她对姜宥和严钰有多喜欢,幕后花絮有一半都是她拍的。
“他们目前的转型方向不同,很难步调一致。”贺江说完,林凌也说:“而且,我们家祖宗的演技,也还得再打磨打磨。”
两位经纪人都这么说,李嘉珍立刻懂了,正好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适时转移话题:“严总来了。”
姜宥猛地转头,严仲修戴着口罩,深邃的眉眼染着倦意,直直朝他驱近。
陡然安静下来的场面,一下子又变得闹哄哄的。
严仲修勾着姜宥的手,食指松松地挂在他尾指上,咳了下温声说:“我回来了。”
他声音还是哑的,南半球这时候正是寒冬,没留意就感冒了。
“要吃蛋糕吗?”姜宥瞬间红眼,挖了一勺奶油弯下身,递到他面前。
“嗯。”严仲修喉结一动,目光牢牢粘在姜宥脸上,将口罩拉至下巴,仰头将奶油含进嘴里,因为甜得齁人,眉尾轻微跳了下。
“杀青宴能带家属吗?”他问。
姜宥欲笑不笑,压着上扬的唇角:“唔……大概或许可以吧?”
这还用问么,管投资人一顿饭,谁敢说个不字呢。
“呸,狗男男。”严钰移开视线,白担心了,人家好着呢。
好好的杀青宴秒变大型嗑cp现场。
吃饭前小安还不时捂着嘴,笑得脸上肌肉发酸,严钰频频对她投去鄙视的眼神。
“鲁迅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小安忍笑。
“鲁迅还说你正面临要被解雇的风险!”严钰冷哼,无情指控:“工作时间嗑cp,消极怠工。”
“对不起,我这就去联系池老师!”小安收起笑,还没抬脚就被严钰拧眉,快速拉住她:“你联系他干什么!”
小安:“凌姐说那边的剧本还没拿下,让我亲自去池老师那儿约……”
“不许去!”严钰没等她说完,脸一冷,“大不了不接了。”
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亲自找池骁一次,然而池骁那货只会说各种场面话,就是不想给呗,跟谁稀罕似的。
姜宥纳闷地插进来,顺手拍了下严仲修:“啊?半个月了,还没谈妥呐?”
严钰对上严仲修淡淡的目光,心虚地摸着后颈,懊恼地瞪了姜宥一眼。
“他说想合作的对象是你,我不配。”
“池骁是不会说这种话的。”贺江作为池骁前经纪人,听了不得不出来澄清,“而且我们这边可没一点风吹草动。”
严钰眉心紧蹙,耳根处烧起一簇火般,烧得耳尖刷地变红,就快烧到脸上了。
池骁倒没说那么明显的话,反正意思就是他诚意不够,严钰当时就心想,难道还要老子三顾你工作室不成?
不行,已经折腰了一回,还二回、三回,池骁休想!
严钰薅了把头发,深深吸了口气:“你们吃吧,我有点事先走了。”
马上就要上菜了,林凌也没留他,看了姜宥一眼,不言而喻地感激他刺激了严钰。
问都不用问,严钰肯定是去找池骁了。
“姜宥呢,下部作品还没动静,别的不说,粉丝可都快急疯了……”林凌瞥向贺江,“经纪人口风这么紧,不合适吧?”
贺江刚要开口,姜宥突然抢在他前头说:“我暂时不想拍戏了。”
“嗯???”林凌惊讶地张张口,贺江也惊了,下意识觉得这个“暂时”,大概不会短。
“我想隐退一段时间。”姜宥淡淡地说。
一说隐退,贺江心想果然是这样,沉思片刻,压下劝说的心思,问:“想好了?”
连林凌都不禁为他可惜:“眼下可是你正当红的时候,热度都赶超严钰了,虽然不见你接资源,但想找你的几乎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真的不再考虑下?”
姜宥嗯了一声,连续拍了两部戏,其实不累,但他几乎不间断地拍了十六年。
“我想停下来,走出这个圈子,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话一落音,尾指被严仲修捏了下,姜宥紧张地看向他:“哪儿不舒服吗?”
严仲修觉得很不舒服,不过不是生理上的,严仲修偏过头姜宥凑耳过来。
“我想错了,七天时间还不够你反省……”
严仲修失望地冷哼,松开姜宥,驱动轮椅离开。
被突如其来的冷漠刺了下,姜宥懵了好几秒,才慌张地跟上去。
贺江等人都愣愣地看着他俩,然后一致望向时南,指望他能知道些内情。
时南同样懵住,摇头:“这……发生了什么?”
严仲修驱动轮椅,三两步姜宥就追上他,门口的助理见到他俩出来,不知该迎上去还是自觉闪退。
偏偏严仲修叫住了他,让他推轮椅,助理看看姜宥又看看严仲修,弱小无助可怜。
“你去开车吧,我来就好。”姜宥用摆脱的眼神看着助理,助理见严仲修没说话,咻地蹿了出去。
姜宥想说他跑错方向了,他跑的那边是安全出口通道,但他人已经跑没影了。
一路无话,回到家姜宥没再跟着,目视严仲修进电梯,他走楼梯去了一楼厨房。
家里刚吃完饭,于妈还在厨房收拾,姜宥说想自己做点吃的,于妈当即心领神会。
闪电从窗前劈过,夜风里夹着尘土的气息,不时撩一把灶上的明火。
半小时后,姜宥端着两大碗丸子汤出来,迎面撞上从客厅过来的严明望。
“啊,嘶……”姜宥踉跄半步才稳住身形,端着托盘的手被热烫烫红了一大片。
“抱歉,吓到你了。”严明望赶紧伸手接他的托盘,“这个先放下来,手得尽快处理下!”
姜宥摇头拒绝,抿抿唇说:“手没事,我上楼冲下冷水就好了。”
从路上开始,姜宥就一直在思索,严仲修那句话的意思,没心思看手也就不觉得疼。
姜宥皱着眉看着汤,泼了小半碗,倒挺可惜的。
“手重要还是这些重要,听话,东西给我,去厨房冲一下!”严明望皱着眉,瞄了眼托盘。
其中一碗上浮着娃娃菜,另一碗则没有,前者明显是给严仲修的。
这时手机在口袋嗡嗡地震动,严仲修看了眼号码,没有立刻就接。
“真没事,我先上楼了!”姜宥眯着眼笑了笑,趁机绕过他朝电梯口走。
严明望转过身,盯着他的背影,深深皱眉。
出了门口他接起电话,脸色蓦地发沉,磨着牙一字一顿:“我说过不要再找我了!”
手机那头传来嗤笑声,随后漫不经心地声音传出来:“哟,想做圣人?忘了你母亲怎么死的吗?”
那声音幽魅中带着几分笑意,顿了顿说:“以及……你的生父,蒋温年。”
轰隆一声,远处的天空落下惊雷,在幽暗中滋生出刺眼的火花。
“不可能!”严明望额角暴跳,伸手捏住一支蔷薇花枝,“我和蒋温年没关系!”
“啧啧啧,这出认贼作父的戏,该落幕了吧。”蒋秦的声音跟变戏法似的,下一秒就换了,“大哥,我手上有证据哦……”
听到跟姜宥一模一样的声音,严明望双臂鸡皮顿起,移开手机看了看,确定自己按了录音键。
他没出声,那头蒋秦也沉默了片刻,忽而一笑:“呵,那个司机我都帮你处理掉了,现在想踹开我,晚了点吧?”
严明望手心扎满了花刺,蒋秦猜到他录音了,竟反将他一军。
“这份录音,我不会寄出去。”蒋秦说,“如果你答应跟我合作的话……”
严明望冷笑,打断他:“我清清白白,单凭一份录音能怎样?”
“多少会败点董事们的好感,你说呢?”
“你到底是谁?”严明望几乎低声咆哮,手心被沁出来的血珠洇红,蒋秦笑着,好心泛滥般地应道:“蒋秦,蒋温年的蒋,秦雨柔的秦,你的前助理兼法律上的弟弟。”
“叮咚——”蒋秦调皮地模仿信息提示音,用机械语调说:“您的身份证明文件已到达收件箱,请注意查收。”
“疯子!”严明望气得直接挂掉电话。
深吸了几口气他才打开电子邮箱,果然有未读邮件,发件人“你亲爱的弟弟”。
里面是两份nda检测报告。
轰隆的雷声连片炸开,严明望死死握紧手机,盯着艳丽的蔷薇,一动不动。
“要下雨了。”姜宥端着托盘进了书房,严仲修背对着门口,正盯着院墙边的背影。
没得到回应,姜宥走过去蹲在他边上,扯着他的裤腿示弱:“再生我气,也要吃饭的。”
严仲修听他气弱的声音,从玻璃倒影上见姜宥垂着头,几乎忍不住想抱他揉他。
准确来说,他不是生气,而是极度心疼。
姜宥想隐退的考量,大概是觉得,以后他们就算闹僵或者更糟,被爆出来也不会引起多大水花,更不会有人对严家指指点点。
胸口微微窒息,姜宥舔舔唇,松开手,抬起头说:“我错了,我不该手机关机,不该不守信鸽你,更不该喝得烂醉……”
什么狗系统,姜宥统统不想管了,甚至自私到不想为严仲修争取再次站起来的机会。
“对不起……”姜宥红着眼,喉头一哽说:“暂时先原谅我好不好,然后我再任你惩罚。”
根据小零说的,他放弃的话,这本书就会重启剧情,他大概有两天的时间,或许更短。
严仲修敏感地察觉出他的坚决,终于转过身,对上滢着水光的眼睛。
心尖一软,严仲修伸手盖住这双眼睛,喉咙微堵,咽了咽说:“不好。”
他刚说完手心一热,烫得他差点抽回手,姜宥声音微颤:“两天也不行么?”
“不行。”严仲修说,咬了下牙说:“我向来有错必罚,有仇必报,明知道严明望存着什么心思,你还和他走近……”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勾结的?”
“半个月前。”姜宥说完急切地解释,“但是除了给他包扎过头,和那天吃饭,我们没有任何交集,你信我!”
严仲修残忍地嗤笑:“你自己都认了,我还怎么信你?”
姜宥被哽得无言,抬手拉严仲修盖住他眼睛的手,严仲修发现他发红的手背,反捉住他的手腕。
他再次笃定,姜宥就是被派来克他的,总知道怎么戳他的软肋。
“起来。”严仲修命令他,姜宥没动,开口说:“那你答应原谅我两天……一天也行!”
严仲修气极反笑,因为旅途疲劳,眼窝比平时还要深一些,看着更有压迫感。
但姜宥也没带怕的,把明天当做最后一天的人,除了严仲修的无视,他能无所畏惧。
“还敢跟我讲条件?”严仲修拉起拉,掐着他的腰把人趴按在腿上,单手扣住他的两只手腕。
姜宥被迫头朝地,扭着脖子看他,脸涨得通红:“半天,不能再少了!”
严仲修眸色一沉,抬手就往软肉上招呼,笑了笑:“胆子挺肥。”
啪!
“可行动上总往后退,你是虾么?”
啪!
“不知反省,屡教不改!”
姜宥既难为情又委屈,咬着唇闷闷地哼了几声,严仲修没手下留情,每下都又狠又重。
严仲修再次抬手,这次却只轻轻拍了下,有些泄气地自嘲:“三岁一代沟可能是真的,我的话你总听不懂,也不爱听。”
姜宥呼吸微窒,手挣开他的桎梏,撑着地面从他腿上爬下来。
被打的人是他,可他更心疼严仲修。
因为屁股被打得生疼,姜宥选择趴在了地毯上,把头扭向玻璃墙。
“没错,我是行动上的矮子,反应迟钝,领悟不足,脑壳笨,总犯错……”
姜宥悄悄抹了把脸,埋在肘间,胸腔因为呼吸微窒闷闷发疼:“可你说的话,我都放在心上。”
“这点,你不能冤枉我。”
严仲修从卧室拿了医药箱来,看了眼玻璃墙面,站起来弯下腰把姜宥侧翻着抱起来。
姜宥泪眼婆娑,惊异地张着口:“竟然能站起来?”
“嗯。”严仲修低头俯视他,定定的站了会儿,放软了语气摊牌说:“离你近一点就能,尤其是接触到你的时候。”
信息量无情冲击着大脑,姜宥眨眨眼缓了片刻,终于明白了。
初次见面的时候,严仲修碰他手指,就是为了确定这个。
之后他总喜欢牵手,也是因为这个,他还写进了婚后协议里面。
姜宥还一度以为严仲修有恋手癖,他盯着严仲修看了老半天:“那后来那场交通事故呢,你故意的?”
在那之前,狗血进度条因为半天没动静,应该是系统让严仲修的腿又恢复成50%之前的状态了。
严仲修把他趴放在沙发上,打开医药箱,便给他手背消毒边说:“不是,蒋秦干的。”
他事后查了各种交通路段的监控,蒋秦露脸了,对着摄像头笑,赤裸裸地挑衅。
卧槽,姜宥激动得差点惊坐起来,蒋秦这手握剧本的家伙,怎么哪都有他!
严仲修给他突然烫伤药,说:“身体侧过去。”
姜宥听话照做,感觉严仲修的手放在他牛仔裤的扣子上,猛地按住他的手。
“我刚刚下手重了,得擦点药。”严仲修掐了下他的腰,示意他动作,“乖,抬起来。”
姜宥一脸热,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脸对着沙发背,老实地由严仲修扒下裤头。
头扭在一边太累,换边的时候,看到严仲修专注的脸,眼眶又湿了。
“是我不好……你也不是全然不听话,撒娇功力见长了点儿。”严仲修擦好药,顺手揩了几下油,一脸认真地说:“但进步空间还很大。”
姜宥红着脸,没绷住笑出来,静静地盯着严仲修看。
严仲修擦擦手,捏着他的后颈,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捏他颈下的皮肉,指腹摩挲着脆弱的大动脉。
猎物似的眼神将小青年锁在眼底,严仲修哑声问:“记得吧,你想逃的话,我会怎么做?”
姜宥面上发烫,只点点头回应他。
严仲修却不肯放过他:“怎么做,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记得。”
气血往脸上直冲,姜宥闭了闭眼:“弄死我……”
“怎么弄?”
“……”姜宥抵着压迫性的侵略目光,脖子根都红了,喉咙里发出个音节:“草。”
空气安静了数秒,严仲修低笑出声:“乖,记得就好。”
严仲修捞住姜宥的腰,把他半晌揽在腿上,撸猫似的顺着凸起的脊柱挠了挠。
“现在还想着让我先原谅你两天再罚你吗?”严仲修指腹滑过尾椎,姜宥痒得哼了一声,“不想了……”
“真不想了?”严仲修故技重施,姜宥蜷了下腰,抱住严仲修往他怀里粘,声音都软了:“嗯……”
闷声闷气的,夹着虚喘和讨好的求饶。
“别拱火!”严仲修在他臀尖轻轻拍了下,闻言姜宥在他怀里拱得更厉害,隔着一层衬衣,热气直接烙在他腰腹上。
严仲修笑:“小淫猫想要了?”
“想。”姜宥答得干脆,甚至手都伸进衬衣里,直接和他好看精瘦的腹肌打招呼。
严仲修捧起姜宥的脸,低头亲上去,他总能被姜宥的主动取悦,但他更擅长反客为主。
吻住姜宥丰润的唇厮磨舔舐,手也在清瘦的腰线上作弄,不多时姜宥就在他怀里难以抑制地抖动起来。
严仲修一下下的捋着姜宥的背,细碎的吻落在他耳朵上,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笑着说:“夜还长,先吃点东西。”
“都冷了吧……”姜宥蹭着他的颈窝,像个患有皮肤饥渴症的人,舍不得从严仲修身上下来。
严仲修伸手探了下碗:“温的,能吃。”
严仲修率先开吃,姜宥懒在他怀里不想动,他吃了两口,就开始给姜宥喂食。
喂得饱饱的,才好拆吃入腹。
从书房到卧室,闹腾到了下半夜,严仲修才抱着姜宥去洗澡。
姜宥眼皮半阖,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里里外外都透着熟了的味道。
“不是说我是神明吗?”严仲修轻啄姜宥的眼尾,温柔地安抚说:“我只照你一个人的路。”
“你只管大胆地走,只须记得前路是我,后路也是我。”
姜宥挂在他身上,眼睫翕动,弯着唇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