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这样坦然过,于笙其实想了一下午,他无数次想要如何“霸气”的说出,但是在看见谢残玉时便什么都忘了,他说不出山盟海誓,只等近似献祭般剖析内心,“你我相伴一生也不够,我这人贪心得很,还想与公子死同穴……”
“不知……公子答应否?”
他眸子亮亮的,盛的满腔情意几乎要将谢残玉溺毙。
“你既这样说了,我便记住了。”谢残玉扣住于笙的下颌,狠狠亲了又亲,“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你若不在奈何桥等我,我必与你再走无数次黄泉路!”
于笙闻言失笑,这是连他喝碗孟婆汤都不许了。
“对不起,”二人呼吸交缠,谢残玉突然又这样开口,“本来是想等一切事情了解再与你结契,但是……”他哽了下,“没想到你竟先开了口……”
谢残玉心里愧疚,于笙却朝他摇摇头,“公子,你对我的情意,我都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于笙:emmm,先求婚的是攻……
谢残玉: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右手按住笙笙)。
于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举起小白旗)。
第71章 成亲
不过一夜,谢残玉要娶宋尚书之女的消息就被压下。
翌日,另一则消息传遍上京,原本要娶宋小姐的商贾实际上要娶的另有其人,对方是个男人。
不等人们消化尽这个消息,又有人信誓旦旦传言,“这商贾不是别人,正是谢太师遗落外头的亲儿子。”
一时间,上京诸人传什么的都有,上朝时更有不少大臣频频往太师脸上望。
谢充烦不胜烦,下朝后有相熟的人旁敲侧击地问,他不知在想什么也没有否认。遂,谢残玉是谢充儿子的事情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半月后,谢氏铺子重新整修完成,开张前三日,但凡入店的顾客无论买什么,都能得到一尺锦一斗米。
人大多捱不过蝇头小利,那几日谢氏铺子都是门庭若市,甚至还有那单纯只为打听消息的,“不经意”问店中小二,“你家主子真的要娶男人吗?”
小二熟练地回答,大略是被问得多了,也没什么旁的表情,“不是娶,是结契……都是主子,不分谁娶谁,我家府上没得别的道理。”
再问的话,小二就变脸了,“客人要买东西否?不买请出门右转,酒楼自有说故事的,慢走不送!”
连小二都是这等脾性,一想主子大概也不是善茬,京中流言传了一拨又一拨,到最后就慢慢逼近结契的那日。
正是新柳脱芽,浓绿入色的时候。
大清早敲锣打鼓闹了整整三条街,瓜果糖饼发了一遍又一遍,谢氏铺子里都是喜庆的灯笼高高挂起,热闹熙攘几乎与过年无二。
于笙一身喜服,衣摆纹饰繁复,清隽的眉目泛若秋水,他站在海棠树下,谢沅找到他时,于笙手里攥着一块玉发呆。
“怎么了?”谢沅站在他身边,“是不是有些紧张?”
于笙摇头,“还好,就是想起以前一些事……”
“公子托我告诉你一声,勿要担心其他,一切有他。”
“嗯。”于笙收起玉。
谢沅今日也是一身喜庆的红服,袖口是挑黑的云纹,只是面上覆了一面面具。
大喜的日子他没道理缩府中,但是出去又怕吓着客人,便随便拿了一个面具戴上,只露出瘦削的下颌,“吉时已到,公子快要到了,笙笙你还需要什么吗?”
于笙目光掠过府上欣欣向荣的花草,最后落在谢沅手中的繁复玉冠上,“不需其他繁文缛节,就这样出去,坦坦荡荡出去……”
这一日是他想了许久的,和谢残玉一同站在外人面前,不需什么花样繁多的礼节,只要一颗真心便够了。
“好。”谢沅最后只在他发上系了一根红带,“这是公子替你求来的,护你平安。”
于笙目光动了动,谢沅今日也未束冠,发上系的也是红色发带,只不过颜色略淡。
府外锣鼓喧天,唱和的声音直入云霄,谢沅陪着于笙出去,花厅前居然出乎意料的看见越霖,于笙眸子微暖,走过去,“霖哥。”
“今日我陪着你。”越霖一身靛蓝长袍,他手指轻轻触了触于笙的手腕。
于笙脸色微变,手下轻轻一转,看着越霖对着他笑。
他心中慢慢沉下来,迎上越霖的目光,也轻轻笑了笑。
谢残玉一直珍而重之的人终于暴露在众人面前,站在后边的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有那嘴碎的兀自评头论足,“也不知这太师府的公子什么眼光,瞧上什么人不好,单还是这样平平无奇的小子!”
“就是,瞧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就不知道到底是哪儿被看中了,想那宋尚书的独女多美呐,还是京中有名的才女……”
“害,你们在这儿瞎操什么心,说不准那谢公子就喜欢小子,对女人石更不起来呗!”
“哼,要我说啊,就是太师流落在外的一个私生子,连庶子都算不上,若非谢太师眼看着后继无人,你们以为这谢残玉能有这命么……还肖想什么宋尚书之女,没得叫人一通好打,一个父不管,母不祥的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