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芳也不是推辞,二人并肩往回走。
一路无话,来到王府门口,含芳又朝着富贵行了一礼,随后转身就要往府内走。
“等等!”
含芳才转身,就听到富贵在后面唤她。含芳转头,疑惑道:“富贵还有何事?”
富贵上前一步,还未开口,脸上却已经通红。挣扎许久,这才低声道:“今日之事我会上禀皇子,我会负责的!”
说完,还没等含芳有什么回应,便转身跑开了。
含芳愣在原地,久久缓不过神来。其实自上次随赵凌波前往江南,她就隐隐感觉到富贵对她的关心。但是她早已不堪,又怎么敢回应。
想到这里,含芳沉沉的吐出一口气来,深深的望了一眼富贵离开的方向,随后这才转身入了府。
与此同时,王府门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两道白色身影并肩而立,一眼望去,是极相称美好的。
赵凌波轻声道:“我这个丫头最是心思缜密的,富贵若真的存了这个心思,只怕难了。”
陆离闻言垂眸,看向赵凌波柔声道:“若是命中注定有缘有份,再难也是有结果的。”
……
赵凌波别了陆离回到府上,没有先回自己的院子,却是直奔冷意的院子去了。被告知冷意现下还未回来,赵凌波闻言也不着急,抱着个暖炉,顺势坐了下来。
在这里伺候的都是王府的人,见赵凌波这般模样,自然也是老老实实伺候着,半句话也不敢多说什么的。
冷意今日在街上受了富贵的气,一路上骂骂咧咧地回来了。他抬脚踹门,却见赵凌波端坐于屋内,一时间愣住了。
但是美色当前,他似要忘了陆离的厉害,不怕死地上前去,满脸堆笑道:“大表妹今日怎么上门来了,可是想表哥我了?”
赵凌波闻言眉头紧皱,看来这个冷意还真是个忌吃不记打的,想来是陆离那次的警告并没有起到作用。既如从,那就让是她来帮冷意再长长记性!
赵凌波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的血月镯,道:“冷公子可知道我手腕上的这镯子有什么精妙之处?”
她问得突然,冷意也是一头雾水,疑惑道:“你问我这个作什么?”
“无妨,冷公子若是不知道,我可以为你介绍一番。”赵凌波勾唇轻笑,道:“这镯子里面啊,装着十二根毒针,被射中之人,不出一刻钟,必死无疑,普天之下,除我之外,无药可救。”
冷意听罢心中一颤,却见赵凌波如玉手指搭上手腕。
“冷公子,我这个人啊最是护短,不仅是府上,整个京城都是知道的。”赵凌波像是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冷意眉头紧皱,有些着急地问道:“是你说这些作什么!”
“冷公子,今日你在长街上那般为难我的丫头,口口声声毁她清白。你说,我能……饶了你吗?”她刻意将后面一句话拉的很长,随着声音的落下,一根银针猛地从镯中射了出来,正中在冷意的脖子上。
冷意被这阵刺痛吓到,梗着脖子也不敢动弹,但是身子却是忍不住地发抖。
“赵凌波!你快将解药交出来!你怎么敢杀了我?我外祖母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冷意涨红了脸,斜着眼睛瞄着赵凌波威胁着说道。
赵凌波轻吐了口气,道:“想要解药也可以,只要你给我那个丫头下跪认错,让她原谅了你,我就给你解药,否则你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她说完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满脸不甘却又害怕至极的冷意道:“冷公子,你只有一刻钟的机会了,万不能再耽误了啊。”
望着赵凌波离开的背影,冷意恼得几欲吐血,但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纵然他心中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咬牙撑着,来到赵凌波的院子。
冷意在院子门口跪了许久,奈何含芳连面都没有露过,更别提什么原谅他了。
此事到底还是惊动了大王氏等人,大王氏得到消息,拉着王氏等人气势冲冲地赶到院子。她走近一看,自己的宝贝冷正跪在门口,顿时心疼的要死。
“哎呦我的冷儿啊!是谁这么胆大心狠,让你在这冰天雪地里跪着,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啊!”她冲上去抱着冷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
紧随其后的王氏等人见状也是眉头紧皱,看来这又是赵凌波惹了什么事啊。
“来意儿,快起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外祖母给你撑腰!便是我没有这个本事,还有你姨外祖母呢!她还没死,这个王府还轮不到一个小丫头片子耀武扬威的!”大王氏咬牙说道,这番话既是说给赵凌波听的,也是说给王氏听的。
赵凌波却不理会她,只是朝着王氏略欠了欠身子,道:“小事罢了,怎么还惊动了外祖母。不过外祖母放心,我自会解决的。”
王氏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暗恨赵凌波挑拨离间的功夫又精进了些。
王氏很是烦闷地沉了口气,实在不想闹得这么难看,看向赵凌波没好气道:“你又在惹什么乱子!不要仗着皇子疼爱你就这样放肆!这毕竟是你表哥!”
“外祖母不知来龙去脉,又怎能责怪我胡闹呢?”赵凌波冷笑着说道,面对这种情况,她早就已经得心应手了。
“够了!什么来龙去脉!你在这里胡说什么!今日之事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否则便是告到皇上那里,我也要你吃不了兜着走!”大王氏可不管赵凌波那些,像是个泼妇一般闹将起来。
赵凌波唇角微勾,看向大王氏和冷意道:“姨外祖母这话可错了,表哥是自愿跪在这里的,为何要我给个交代?”
大王氏眉头紧皱,瞥了冷意一眼,见他虽然满面怒容,但是却咬牙硬撑着不敢站起来,心中也不免疑惑起来。
就在众人僵持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却是杨氏。
她一手扶着隆起的小腹走上前来,半开玩笑道:“姨母或许不知,我们这位大小姐最是厉害的,不管什么事,从她口中吐出来,便是没理也变得有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