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是照常的过,只是大家彼此都沉默了许多,原本就僻静沉默的燕家府邸这下更是一蹶不振,花草少了人看顾,落英也离了枝头,秋色渐浓,萧萧落叶横于庭前,乘风跹跹。
干燥古淡的秋日成了滋生细菌温床,情欲与爱意也一并滋长,单连枝和燕秋声倒是越发没顾忌了。
桑榆残照,乘着阿姨和亮叔在外面修剪草坪,单连枝和燕秋声在大厅里亲昵的吻在一起,小秋在她们脚底下懒懒的趴着,夕阳照在她们身上,一片澄黄暖意。
燕迁这时候正从楼上下来,然后就见到了他此生最不堪入目的画面。
他的大女儿和二女儿狎昵的搂抱交缠在一起。
他气血冲脑,手重重的拍在楼梯扶手上,惊动了满室的静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一遍遍的问自己,他曾经以为两个人只是太亲密了一点,并且也努力过想要作出预防的措施,分开她们。
单连枝在一边沉默不语,燕秋声已然站了起来,提了提被单连枝扯下来的领口,那上面还有鲜明的吻痕。
她走进燕迁,柔柔的喊了他一声“爸爸”,这个她一直以来避忌的称呼,对着她一直以来最嫌恶的人。
眼前的情状使燕迁痛苦不堪,那声称呼让他多年来假意维持的平静表象终于破裂,一条蛇从缝隙里钻出来,使他的记忆回溯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正如现在一般的秋日。
客厅里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一条蛇,那条蛇吐着蛇信子,蛇皮很花,燕迁那时候年轻气盛随手抄起手边的东西把这条蛇打死了。
后来他才知道蛇进家门是不能打的。
他的姐姐,一个刚离了婚的女人,逃离了夫家,寄住在他家里,平时给家里帮帮忙。
他拿起那条死蛇吓唬她,他的姐姐被吓得跳到沙发上面,姐姐的裙子下面没穿安全裤,他看见了那一条若隐若现的沟壑,心里的火突然就着起来,心里某个地方碎了,连同所有的道德。
他后来在姐姐的房间强奸了她,不止一次,他恐吓她威胁她。
她苦于羞耻不堪和自己的逼压没有能告诉任何人,离开了这里,过了几个月,她带着尚在襁褓里的燕秋声回来找他,他让她救救这个孩子。
他看着违背世俗道德所生下的那个怪胎,终于心里升起了恐惧,这个孩子是他一辈子不得不背负的罪。
那一刻,他多想掐死她。
现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他开始后悔那时候没有掐死燕秋声。
她的妈妈害了自己,现在她又要来祸害自己的女儿。
燕迁此刻被滔天的怒火包围,他忘了脚下的楼梯,咬牙切齿,恨意丛生,一心想扑过去,结果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滚了一圈又一圈,最终摔在燕秋声的脚边,他撑着一股劲,缓慢艰难的抬起了手,紧紧的捏住了燕秋声的脚脖子。
他老了,即使用染发剂染黑遮掩看不到一丝白发,即使他的皮肤依然用各种手段保鲜,可是他的骨头钙化了,太脆了,一摔就爬不起来。
到他死,燕秋声居高临下,用那条蛇一样的眼神冷漠的看着他。
世事漫随流水,枝桠上的一片叶子在这一天掉下,这个夏天一去不返。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
(正文完)
作者有话讲:
结局是这样,前面有铺垫的,而且标题括号里也给了提示,如果读者不能接受,那都是作者的错。最后call一下笔名,所以别做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