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宗主带着她们乔装改扮也朝着太一剑宗去。
原本离了合欢宗,绪茕就可以逃脱,但她如今没有找到肉身,若是再夺舍他人难免缺德,元神飘荡在外也不安全,苏衾又差那么一点点就能修成人身,左右她也是去太一剑宗找她的弟子们,加上宗主这人除了太过黏糊之外,对这个长欢弟子委实不错,绪茕索性就留在长欢的体内。
打算着到了太一剑宗再说。
路上两天一夜,绪茕被宗主宠的惭愧起来,试问她对她的哪个弟子也没有做到这般宠溺的地步,这几乎是喝口热汤师父都要给你吹吹凉,怕烫着。
夜里更是要睡在一起。
好在苏衾夜里为了从指环里出来泡澡,使用幻术将宗主给迷昏了过去,令他陷在美梦之中睡得不省人事,倒是省去了所有的麻烦。
绪茕在房间外设下结界,看着床榻上的宗主双颊绯红,时不时从梦呓中冒出的|呻||吟|声,不用猜也知道,苏衾给他设的幻境,想必是他与心爱的弟子长欢,这样那样的双修。
“长欢……”他抱紧枕头,时不时呢喃着弟子的名字,那张脸上的表情,真是……醉生梦死。
绪茕多看两眼都不好意思。
“好看吗?”苏衾的蚌身已从指环内出来,正泡在盛满温水的浴桶之中,他人身趴在浴桶之上,托着腮瞧绪茕聚精会神的模样,戏弄的问道:“想要吗?”
绪茕脸一红,忙收回眼睛,“休要胡说……”
说实话,比起亲自,她更喜欢看别人……双修。
苏衾就喜欢看她这般害羞的样子,故意说道:“你若是想要,我也可以为你造个春梦幻境,算是本饲主对你的宠爱。”
绪茕发现他如今就爱过嘴瘾戏耍她,可他这等伎俩未免太小儿科。
她故意顺着他的话,凑过去笑道:“若是这般的话,那就请蜃龙大人给我搞个我与蜃龙的七天七夜,亦或是变成男人后我与蜃龙双修了……”
不等她说完,他便恼了,将脸一沉,眼睛一蹬,挥掌便要与她动手。
她闪身一躲,只听见“哐当”一声,她背后的椅子碎成了粉末,瞧瞧,说不过她,就发脾气。
“我瞧你的舌头不想要了。”苏衾冷飕飕的对她说。
绪茕却不怕他,换了另一张椅子坐下说:“这原本也不是我的舌头,只是你若割了去,可就没人和你说话了,你不寂寞?”
“寂寞?”苏衾泡在浴桶中,啧笑了一声:“寂寞只是你们这等凡人的庸人自扰,我从不知寂寞是什么。”
绪茕看着他,有些惊讶的笑了,她没想到这话会从苏衾的口中说出,他从前是那等害怕寂寞,如今却说从不知寂寞是什么。
她忽然觉得他这般不恢复记忆也挺好,至少不会太难过。
“你笑什么?”苏衾皱了皱眉,“你在取笑我?”
“没有,我怎会取笑你。”绪茕歪靠在椅子里,单手托着腮望他,笑意从她的眉角眼梢蔓延开,她与他说:“我是笑你如今真可爱。”
苏衾一愣,刚想发怒,却听她又笑眯眯的说:“从前也可爱,只是……如今可爱又快乐,就很好。”
她在说什么从前如今?
“你从前认识我?”他被她说糊涂了。
她却只是说了一句:“我随便乱说的。”没有再说什么,盘膝坐在椅子中,闭目养神去了。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宗主时不时的呻|吟|梦|呓上,苏衾泡在浴桶里看了一会儿她,转过身去,垂眼在水面之上照了一下自己的脸。
可爱?
这个词倒是新鲜,还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他。
他打散了水面上自己的影子,歪靠在浴桶之中也闭目养神。
可房间里太静了,他忍不住的睁开眼再去看打坐的她,突然好奇起来,他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他张口想与她说话,却又顿了住,不成,方才他才说要割了她的舌头,此刻若是与她说话不就正中了她的话吗?
他又扭回了头,泡在浴桶之中竟觉得……无聊的很。
平时也不这么觉得,可这两日她总是聒噪的与他传音说话,他发现她是比旁人有趣些,至少比绪慈。
绪慈这人无趣的很,除了看着他,平时三两日也不见传音说一句话。
他靠在浴桶上听着宗主越来越激烈的呼吸之声,呢喃声,侧过头去,托着脑袋望着他。
双修,这么快活吗?
还是与自己的弟子,双修这样快活?
他想起绪慈的那些弟子,他们对绪慈毕恭毕敬,连多看他一眼也不敢。
还有纯阳山上的小玉儿、明夜生,他们提起自己的师父也从来不敢有丝毫亵渎,有时候还会落泪。
他没见过她们的师父,似乎是很早以前就不在山中,他们的大师兄玄微倒更像他们的师父……
想起玄微,他眉头就皱了起来,不知为何他总是十分的讨厌玄微,哪怕他与玄微很少碰面,但他只要想起来玄微就觉得讨厌。
“长欢……”榻上的宗主梦呓了一声,眼尾竟是渗出了眼泪。
苏衾瞧着他,愈发好奇,为何会落泪?他不是觉得舒服快活吗?怎会落泪了?
蚌身之中忽然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他惊的皱眉。
“咕嘟”一声,张开的蚌身之中,他将蚌肉之中的东西吐了出来。
竟是两条腿。
细白修长的两条腿和一具身体一起被推了出来。
是那具被他放在蚌肉内治愈的躯体,如今竟是双腿和身体全部恢复了。
雪白雪白的躯体软绵绵的躺在蚌肉之上,黑发的长发包裹着身前和腰身,是具女人的躯体。
那么细的腰,那么软的肌肤。(你好审核员,这里是蚌孵化出了一具焦炭的身体。)
只是……黑发之下那颗脑袋还是焦炭一样黑乎乎的,丑极了。
这东西只恢复了身体,脑袋还没有恢复。
这到底是谁的躯体?长欢那丑东西似乎花了很大功夫才弄来的,绝世法宝一样偷偷摸摸藏在禁地之中,连他的师父也不知道。
是他喜欢的女人的?可他不应该是喜欢他师父的吗?
这具躯体,仿佛格外的柔软,之前那个女人用这东西的手碰他时,他觉得,很舒服。
苏衾瞧着那具被他刚刚恢复好的躯体,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那躯体的肩膀,顺着肩膀慢慢的描了下去,好生嫩的肌肤,他的指尖划过便是一道细细的红色痕迹……
他突然听见了一声女人的闷哼声。
他惊讶的顺着声音转过头去,瞧见了打坐的她,忽然抱着手臂哆嗦了一样,发出了奇异的闷哼。
恩?
她猛地睁开了眼,盯着他,脸红的揉了一下手臂,“你……搞什么鬼?”
苏衾也愣了住,他搞什么鬼?他什么鬼也没搞,他触碰的明明是这具躯体……
他又动了一下手指,滑过那躯体的肌肤。
只见椅子里的她忽然抓着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痒!你、你……你搞什么鬼?你对我用了幻术??”
他的眼睛从她身上,挪到了蚌身上的那具躯体,原来他触碰这具躯体,她会有感觉?
好生奇怪……
他忍不住的再次试探,手指顺着腰身滑下去。
“苏衾!”绪茕浑身痒痒肉都被激起来了,又痒又酥麻,猛地快步上前想看他搞什么鬼,在看到浴桶里那具躯体时呆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她满脸的问号,等她看见那具躯体焦炭似得脸,才明白过来,这是那堆焦炭啊!
那堆焦炭居然被他“孵”成了一具白花花,豆腐一样的躯体。
还是个女人的躯体。
这是谁的躯体?
她惊呆了站在浴桶边,只见苏衾仰头望着她,手指却又划拉了一下那具躯体。
她浑身跟着一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他碰那具躯体,怎么就像是碰在她的身体上?
这是什么连锁反应??
是因为她之前穿进过这具躯体里?还是……还是……
绪茕脑子里有一个离奇的想法,这具躯体不会是她的肉身吧??她的肉身在离开幻境时受损,被长欢捡了去??
不对不对,她盯着那具躯体,怎么看也不像是她的肉身,至少手指都不像,她的肉身手指头没有这么柔软纤细。
那是……
“你……”苏衾惊奇的看着她,张口要说什么。
忽然门外的结界一动。
有人在外敲了敲门,“宗主,属下有急事禀报。”
绪茕与苏衾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来得真不是时候。
可那人在外又道:“之前见过宗主的那位陆泽,他要求见宗主,说事关圣女。”
又是他,他居然还在蹦跶。
绪茕扭头看向了门口,虽然她知道,在没有选定其他男主之前,身为男主的陆泽就不会死的,但他也顽强的令她佩服。
她倒是好奇起来,一年之后的陆泽便成了什么样,还有什么花样?
她传音给苏衾——“先将那东西收起来,把宗主弄醒,你进指环里躲一躲。”
苏衾却皱了眉,低声问她道:“你直接打发走得了,为何要见?难道如今重要的不是……”他用手背划拉了一下那具躯体,看着她面红耳赤的抖了一下,就莫名的愉悦。
她猛地伸手,捏开他的嘴,猝不及防将一粒药丸塞进了他嘴里,那药丸入口即化,小虫子一样钻进了他的喉咙里。
他被恶心的干呕两下,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收进了指环之内,只听见她传音道——“休要胡闹,我有正事要办,等一会儿再说别的。”
他掉在储物空间的草丛里,气的骂她——“丑东西!你给我吃了什么?”
——“不是什么毒|药,只是暂时定身的药丸,免得你毛手毛脚。”
她传音说。
定身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