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夕温热的气息就萦绕在她的耳后!他火热的体温隔着柔软的毛衣一直燃烧到她的背上,心上,这让苏若桃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一时间之间她既挣脱不了,又无法承受这样的亲密接触,整个身体包括每一根神经都颤抖得厉害,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这是我的事,傅总请放手,我该告辞了。”苏若桃勉强镇定了几分才敢开口说道,她怕对方听出她的害怕。
然而身旁的男人并未就此放过她。强而有力的双臂一把抱起怀里的女人,把她放到了办公桌上。而他姿态优雅闲适地把双手撑苏若桃身体两侧,把女人锁在了怀里。
“苏小姐,别着急着走啊,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罢了,我找你来是有正事要说的。”傅一夕俯下身,看着苏若桃的眼神就像老鹰盯着自己即将到手的猎物般,自信而玩味。
苏若桃的脸侧向一边,头微微低着,他的气息离她好近,像漫天的云朵将她团团包围,晕得有点不辨方向,不明事理了。只是用这样的姿势说事?傅一夕这是在羞辱她吗?难道他真的已经知道那件事了?
“傅总,您这样——”苏若桃强自镇定,如果知道了,岂止这样简单的羞辱,她恐怕早就被赶出香江了。
“别误会。”傅一夕的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慢慢撤了环在苏若桃身侧的手,转过身,不再看她。
苏若桃迅速地从办公桌上爬下来,又快速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裙子。如果不是她有所求,就应该骨气地离开这里,但是母亲的愿望逼得她不得不再耐心的留一会。
“苏小姐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可以把御景园交给你,但你该做什么,应该懂得?”傅一夕转过身,踱步到办公桌前拿起烟,点上。
柔色的灯光下,男人的五官立体而清晰,白色的烟雾不断从薄唇间吞吐出来。
“咳咳咳。”刺鼻的味道涌入鼻息间,苏若桃忍不住轻咳了几下,抬手轻抚了一下鼻间。
“一点烟味罢了,苏小姐即将嫁人,不会连这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吧。还是说卓睿正和你心意,从不吸烟呢?”
隔着白雾,苏若桃才敢去看对方的神情。若隐若现的脸上全是冷漠如霜的神色。苏若桃的心颤了一颤,她并没有回应傅一夕的这个问题。定了定神,才开口道:
“亨通有我外公的一部分,我不会做伤害亨通的事情。”
“亨通已经把你外公的公司完全分解重组了,它是有你外公的灵魂还是影子,要你这样卖命?如果御景园做的好,你的名气就足够你注册一家新公司了,到时候就算你用外公的名字来当公司名,谁又有权利阻止你呢?”傅一夕把剩下的半支烟按在烟灰缸里,烟尾上微弱的火星光点瞬间消失。
“我知道你的目标是方大,但亨通只是方大下面的一家小公司罢了,亨通跨了根本影响不了方大,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苏若桃冷静地开口,她想知道傅一夕的计划。
“这不是你该管的,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亨通能给你的,我都能给!甚至更多!”傅一夕的眼神清晰而犀利,说话的语气里全是把握全盘的自信,他早已不是几年前干净青涩的男孩了,现在的他是利益分明的男人了!
“对不起,御景园的项目我很想要,但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以你现在的地位有多种办法整垮亨通,少了我也是一样的。傅总告辞。”苏若桃说完就径直离开了办公室。再没搞清楚傅一夕的心思前,她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她自己如何不要紧,要是连累妈妈和公司,那么即使是死,她也无颜去见外公了。
十点不到的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从商店橱窗里透露出来的灯光,明亮,温暖,像是黑夜里的照明灯一样,吸引着路人的眼光。
苏若桃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散漫地走在街上。
空气中弥漫着透彻刺骨的寒凉。她抬起头,不知道什么起雪花如同轻盈的蝴蝶,漫天而降,天地间忽然静地没有一丝声响。
“下雪了,下雪了!”走在她身边的一对情侣发出欢喜的叫声。
下雪在这个寒冷的城市,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甚至很多人还常常抱怨,怎么又下雪了。但是,眼前的两个人,因为在一起,所以无论在外人看来多么微不足道的事,在他们眼里都是美好幸福的。
苏若桃因为二人惊喜的语气,不觉侧脸多看了二人一眼,眼光也不自觉地落在了她和他相牵的手上。
很多年以前,大一那个下着雪的傍晚,她也曾和他这样手牵手地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不知疲倦地,仿佛永无止境地走着。
记得他温柔替她戴上了新买的帽子和围巾。
记得他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和真切的声音,仿佛一切发生在昨天般。
记得雪落在了他的发间、眉间,唇间。
记得他曾轻柔地说:“我的小猪,可不能被冻坏了呀!”
那晚的雪下得真温柔啊!仿佛将一生的柔软时刻都下尽了呢!
当感觉脸上有了冰冷的湿意时,苏若桃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然哭了。这寒冷的季节真的很不适合用来哭呢,眼泪结在脸上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不是没有想过重逢的场景。
在做了那样的事情后,她连想念的资格都没有了,如何再去臆想什么重逢?
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去回忆,去猜想,希望伤人的话,不是出自她口,希望哪天他失忆了,只记得她,只回来找她,该会有多好呢!
在这来来往往的热闹的人群中,苏若桃僵硬、孤独地站立着,仿佛这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