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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了!羸了皇上为夫,输了回家养猪。大不了就是一死,又不是没死过。
    其实她心知,情况没她所想那么严重,
    她玻璃、马蹄铁、马鞍、晒盐法、牙膏、肥皂等物都拿出来了。
    她不相信景熙帝没有察觉到一些异样,但这么久了,他什么都没说,而是默默地掩护着她,帮她挡住了诸多窥视,不然她的生活不会如此平静。
    她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她负重前行罢了,这个人就是皇帝。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
    所以这次,她依然选择相信景熙帝。
    第六十五章 订亲后三天。
    彼时, 景熙帝出宫。
    斜风细雨中,两人腻歪在临窗大炕上,景熙帝取了一本他上次没看完的闲书来看, 沈繁花猴在他身上, 取了一旁的果子自己吃或者不时投喂给他。
    待他看完最后两页闲书,沈繁花献上《农业种植大全》。
    景熙帝开始不觉, 待看完第一页,他便坐直了身子, 转头看向沈繁花。
    沈繁花示意他继续往下看。
    待他看完, 合上书页, 久久不语。
    “朕替大周的老百姓谢谢你。”景熙帝的声音哑了。
    “您相信这本书所写的内容吗?”沈繁花嘀咕, 这上位者的接受能力也太强了吧?
    “相信。”因为上面不光写了种法,还写了原理, 虽然他不理解什么叫光合作用,什么叫固氮根瘤……而且他相信怀中的小女人不会拿农业大事来消遣他的。
    “您就不问问这些东西哪里来的吗?”沈繁花一时冲动问了出口。
    “你要说吗?”景熙帝定定地看着她。
    沈繁花迟疑了,然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知道我不想骗您。”
    “嗯。”
    “您生气了?”
    沈繁花看着他平静的样子, 心里有些没底。
    今天的事, 让她想起前世的男友。对方的掌控欲非常强, 有点什么事喜欢追根究底。但凡有点解释不到位, 对方就不高兴。
    交往期间她挺痛苦的, 不过最后还是分了。因为两人的争吵不仅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 更严重的是涉及到了她的事业。当她意识到这点时, 她并没有纠结太久就提出了分手,然后狠狠地哭了一声,背起行囊就出去旅行了一个月。
    她走出来了, 前男友并没有,两相对比之下,好友说她渣,遇到问题不思解决,却选择直接一刀切。
    沈繁花觉得自己的选择直接釜底抽薪才是正确的,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吵架了,两人之间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在于性格不合三观不合上。
    她和她前男友都是二十多的人了,三观性格早就形成,基本上很难改变了。
    她不想改变自己去迎合对方,这样太卑微了,她不喜欢。对方颜值高身材棒最重要的是家世还不错,同样不会改变自己。不过对方也改不了就是了,不是有句话吗,改变自己是神,而妄想改变他人是神经病。最终唯有分手一途,沈繁花心想,大概还是不够爱吧。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景熙帝眼中有一丝诧异,似乎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想。
    沈繁花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在分辩他说的是真是假。
    “有些事,你不想说那便不说。”景熙帝摸摸她的头,心底叹气,她有这份真心就好,有些事难得糊涂吧。而且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告诉他的。在此之前,他只需静静等待。
    沈繁花一把抱住他,感动地道,“您真好。”
    景熙帝话音一转,“不过,因为考虑到你的人身安全,你拿出来的东西,比如晒盐法、马鞍等物,全部都没有公布是来自于你,包括这本《农业种植大全》也是一样,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你的功劳和你的贡献以及属于你的荣誉,朕不会忘,大周也不会忘。”对于这些,他自有安排。
    沈繁花罢罢手,她倒不在意这些,暗地里,该得的好处她都拿了。况且,这些皇帝都记得,皇帝还能委屈了她不成?
    这日,沈繁花精神有点萎靡,她昨晚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里,一个自称陈安和父亲的人和她唠叨了很多关于陈家的事,最后和她说,他已经托梦给了别人,那人能帮着他管住陈安和,必不会让他再来烦她,请她高抬贵手放过他。
    随后,沈繁花让人一查才知道,这些日子,得知向淑澜死后,陈安和一直在借酒浇愁,整个人形容枯槁,恨不能随她而去。
    好几次,陈安和喝醉之后,都想冲出家门,嘴里一个劲地说要来找她问清楚向淑澜的死因,期间冒犯的醉言醉语就不提了,最后都被陈家的老管家给拦下了。
    后来陈府来了一位表姑娘,在其无微不至的照顾下,陈安和渐渐走了出来,两人后来成亲了,还生了个儿子。孩子出生后,陈安和在对方的建议下,递了辞呈,得了景熙帝应允之后,便举家回了祖籍老家。
    不过,这是后话了。
    时间转眼,就到了他们成亲的日子。
    这是一场别致的婚礼。
    整座沈府喜气洋洋,宾客盈门。
    大长公主、高府众人皆亲至沈府,列坐贵宾席位。
    新娘亲迎,与新郎携手而归。
    新郎戴着精致的面具,让人看不清面容。
    两人拜天地,拜高堂再夫妻对拜。
    期间有贺旨到,皇帝虽未亲至,却也送了送两柄玉如意,祝夫妻二人百年好合。
    旨意送来时,大长公主和高府几位表情都有些微妙,心里是哭笑不得,自己祝福自己可还行?
    新婚之夜,免不了被翻红浪,你侬我侬。
    婚房里的红烛,整整燃烧了一夜。
    房里的动静,让守夜的丫环们都羞红了脸。
    有人欢喜有人愁,相比因为主人大婚而喜气弥漫的沈府,永平侯府则萧瑟多了。
    在细如牛毛的春雨中,下人们在陆续地搬着行李,从下人们的言谈可知主人家要搬离京城了。
    许老夫人想明白了,她唯一的牵挂就是儿子,一个人守着这偌大的侯府并没有意义。
    再说,一个人守着一座宅子,滋味并不好受,特别是过年的时候,儿子没有回来,孙子没有,她一个人孤伶伶地过年。
    加上年前年后,前儿媳那边好消息频传,沈繁花越风光,她就越难受。她想不在意的,但是不行。因为一出门,别人看她的眼光太异样了,仿佛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样的儿媳他们家都不满意。
    其实上次宫宴之后,她就不怎么出门了,偶尔出一两次门,还要饱受他人异样的目光的洗礼,每逢那时,她心里是又气又恨。恨这些人狗眼看人低,更恨造成这一切的沈繁花。
    到后来,她再也受不了了,所以她做了一个决定,她要离开京城,去儿子那里!她有预感,再留在此地,她会被气死。
    这些人的来来去去,沈繁花并不在意,她没有喊打喊杀,就让他们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生活着就行。当然,他们最好别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不会钓鱼执法,却也不会放过消灭他们的机会。而且这一辈子他们的成就也就那样,她不会允许他们再爬到高位上的。
    景熙帝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快,《农业种植大全》一到手,大周今年春耕就用了新的种植方式。
    先是农桑署招收了一批精通农事的老农进行短期的培训。培训完之后,在朝廷的安排之下,这批精通新式种田法的老农被派往各地进行教学,同时,景熙帝下旨责令各地地方官员予以配合。
    此事事关民生口粮,当然会有人反对,特别是底层的老百姓,要改变一直以来的种植方式,反对得更加激烈。
    景熙帝也开明,愿意采取新式种田法种地的,如果最后收成不好,会给予一定的基础保障。若是用旧式法种地的,抱歉,什么也没有。
    这时,景熙帝在民间的威望很盛,秉承着对景熙帝对朝廷的信任,大部分老百姓们选择新式种田法的人很多,几乎是一边担心着一边还是照做了。
    政令畅达,这让很多原本对用新式种田法推广并不乐观的官员们内心一凛。
    万幸,新式种田法真的管用。
    如今不过是暮春三月,田间一片葱葱郁郁,明显可以看出,田间的秧苗比以往更加茁壮。
    不少老农蹲在田头,激动得落泪,一个个心生感叹。
    “这样种地,所耗费的种子比往年少了很多,无形中节约了成本。”
    “没想到,他们种了一辈子的地,却不如朝廷给出的新式种田法管用。”
    有了个好的开头,后面自不肖说,老百姓们全然跟进。
    而且天公作美,风调雨顺。
    到了六月份,看到那一丛丛压弯了腰的稻穗麦穗时,全都喜极而泣。
    等到收成,更是捷报频传。土力肥沃的田地,水稻亩产量达到六百斤。其余各地,农作物产量皆有增长。一时间,大周的老百姓对于景熙帝对于朝廷是越发信服。
    收到捷报,景熙帝也是龙心大悦。
    恰巧此时,沈繁花诊出有孕的喜讯,景熙帝得知,更是喜不自胜。
    第六十六章 孕期。
    受孕的过程是享受, 怀胎十月是难受。
    所幸这会天下承平,皇帝并不十分忙碌,有时间陪伴她。
    一两个月的时候, 沈繁花肚子里的小胚体像是要彰显自己的存在, 从得知怀孕开始她就吐个天翻地覆,吃啥吐啥。就孕吐的问题, 沈府请过擅妇科的太医,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这样子吐法, 没多久, 小脸就瘦了一圈。
    景熙帝看她抱着痰盅吐得浑身无力的模样就心疼不已。
    他一手搂着她瘦削的肩, 一手抚摸着她的腹部, 安抚地道,“你乖, 别折腾你娘了。有本事等你出来折腾你爹!”
    沈繁花笑笑,推了推他,“你说这些, 它才一两个月,怎么可能听得懂?”
    “先前你不是和朕提过胎教吗?应该听得懂的吧?”景熙帝不确定地道。
    沈繁花白了他一眼, “胎教是从三个月才开始的好不好?”
    景熙帝安抚, “没事, 咱们提前一点也可以的。”
    行叭, 你是皇帝你说了算。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打那之后, 她孕吐的情况确实有所好转。
    三四个月时, 她肚子微凸,终于省心了些,完全不吐了。这段时间也是她孕期中最舒适的月份, 这段时间两人常常相携出游,或临湖泛舟,或寺中赏景,或江边垂钓……她心情很愉快。
    五六月份的时候,她的肚子渐渐大起来了,两人便不再外出游玩。
    而此时快到盛夏,即将来到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沈繁花是真正感受到了何谓孕妇怕热体质,有时候热得,她恨不得仅着亵衣亵裤躺在地上翻滚。
    沈府的地窖里窖了不少冰,她想多用点,最好能将房间弄得凉丝丝的,然后呢白天再吃两三个冰碗,她觉得才能安然渡过这个火笼一般的夏天。
    但皇帝听太医的,根本不许她这么搞,房间里的冰量减了一半,至于冰碗?两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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