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鼻音重了起来,我确定她已经感冒,让她去医院看。她表示下班后会买点药吃。我说,最好还是去医院,好得快。她说,我不想去医院,一个人不敢去。我说,真是个小朋友,那我过来陪你看病。她说,别,会耽误你上班的,我今晚就去吧。我说,嗯,乖。
换了新手机后,我们之间的文字传递从短信转移到了qq上。当晚,她挂号,排队,看病,向我实时汇报着,终于配了药回家。那时我已经开始接受说一些情话,在被窝里,她细数着我曾说过哪些句子让她欢喜得反复回想,每想起一句,就要我重复一遍,直到她满意。我说,讲了又讲的话有啥好听的?她说,就是觉得可爱。我说,我第一次被人形容可爱。她笑着说,这个第一次又给我了。
与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我们时常枕着些暖心又毫无意义的话题睡去。时间过得飞快,今年的圣诞节即将在这个周六到来,她说要来余姚陪我过节,我心里十分期盼,但同时矛盾地不愿她与陌生人并排坐长时间的车。我说,你上车了跟我打电话,别跟其他人说话。她问,跟谁说话?我说,任何人。她笑着说,你在担心什么。我说,没啥。她一直追问,我被问得烦了,只得说,我不想你和别的男人说话。她说,为什么就确定是男的,我觉得这次旁边坐的是老阿姨。
到了那天,她偷偷拍下邻座人的照片给我,居然真是个阿姨。我提前下了班,在站里接到她,她穿着我没见过的衣服,化了精致的妆,围着一条蓬松的围巾,头发温柔披洒在上面。我说,你每次来余姚都没好好看过,这次我带你逛逛。她挽着我,撒娇说,嗯,爸爸带宝宝去玩。我笑着说,能不能换个称呼,我总觉得挺奇怪的。她面露委屈,说,为什么要换呀,爸爸不喜欢宝宝了吗。我看着她可爱的睫毛,感觉自己快被融化,忍不住亲她,说,喜欢。
我们坐上公交车,我问她,你知道余姚的市中心在哪儿吗?她说,不知道。我说,是一座山。她笑着说,这么有特色,那必须去爬山了。我带她来到龙泉山脚下,路两边的树上都挂着圣诞特有的装饰。她一眼就看到了卖棉花糖的小摊贩,抓着我胳膊说,爸爸看那儿,我要吃棉花糖。我忙说,好,买,你别喊这么大声。她把声音压低,说,爸爸你吃过棉花糖吗,可好吃了,宝宝想吃。我被这种语气撩得全身毛孔都张开了,说,你正常点,天还亮着…
我们买了棉花糖,拉着手边吃边上山。途径几处本地文化的碑文和痕迹时,我就向她介绍些先贤的灿烂事迹。她听得兴致盎然,笑着说,这真是座有文化的山,难怪能在市区中心。我假作悻悻状,叹气说,先辈辉煌,而我成绩一塌糊涂不说,连一篇像样的文章也写不出来。她说,其实你挺有文采,真的。我说,啥文采,我的斤两自己知道。她坚定而柔声说,你的才华会被人看到的。我被她安慰得莫名有点情动,想到日复一日无聊的工作和g瘪的口袋,竟然真有一丝伤春悲秋起来。她上身凑近我,轻轻笑着说,你把才华藏起来也好,可别出名了,到时候不要我了。我说,怎么又说这个了。她抓紧了我手,说,嗯…
到了山上,我看她有点喘,说,那有个亭子,过去坐会儿。她说,好。我们进到亭子里依偎在一起。我说,今天你身上有特别的味道。她弯起眼睛来,问,好闻吗?我说,嗯,跟以前不一样。她说,一个小朋友家长送的香水。我问,男的?她说,嗯。这股香甜忽然变成毛刺扎了上来,我心里不是滋味,说,为什么送你香水?她说,经常有家长送小礼物的。我说,你回去把它扔了。她说,为什么,很贵的。我说,这不是贵不贵的问题…我察觉出自己语气有点急促,本能的占有欲扑上我全身。我稍作平复,说,以后别用了,我不喜欢。她说,好,我以后不用了。
我心里翻腾起一阵阵酸溜溜的浪花,胡思乱想着,心情没了大半。她的脸靠上我肩膀,轻轻问,吃醋了?我没去看她。她把最后一小块棉花糖伸到我嘴前,说,张嘴。我不想吃,说,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这个。她笑着说,怎么啦,就是一瓶香水,没别的。我说,你不要随便收男家长的礼物。她说,嗯,以后不收了,你吃嘛。棉花糖上残留着她口红的痕迹,我心不在焉地轻咬了一口,几缕糖丝轻盈而顽固地沾上嘴唇,她忽然吻我,用唇舌积极地向我索取回应,我感到心有郁结,只是敷衍应承。她说,抱我。我抱起她,让她坐我大腿上。她用手抚摸我脸,擦着我嘴角湿透的糖分,我轻轻咬她手指。她在我耳边说,知道么,昨天夜里我特别想你。我说,嗯。她的气息愈加近了,说,你猜我最后怎么办了。
她努力憋着笑,脸都憋红了,我的身体反应迅速接替片刻前的消极情绪,心中无数冲动呼啸着,连裤子也紧绷起来。我抓住她的手,咬她戴着蓝色戒指的中指,问,是这个?她的眼里藏着光芒,说,不告诉你。我说,那你猜我想你的时候都怎么办了。她笑得鼻子上全是可爱的小褶皱,说,我知道,我知道。我说,你说说看。她握起拳头,在我大腿上轻轻打了一下。我说,瞎想啥呢,我想你了当然是给你打电话。她说,是么,我要检查。我说,等着,一会儿你别求饶。她眼中那些光芒澎湃起来,又搂上我脖子,说,好好爱我…ρΟ㈠8Αc.cδΜ(po18ac.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