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露出了猫咪般的纯真, “猗窝座阁下不是一直在追求所谓的‘至高境界’吗,难道你认为比起无惨大人, 那个叫做出云的人更强吗?无惨大人可是比我们要强一百倍的鬼啊。”
“无惨大人确实很强,但不管再如何强都是虚假的东西,一旦太阳出来,全部会化为灰烬。何况你完全不了解那个人的实力,那是另一个次元的存在。”猗窝座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 并且很快能够获得它。
他要变成人类,堂堂正正地走到太阳底下。
从零开始, 石神千空证明了人类并不是弱者。
体内属于出云的血在沸腾,猗窝座看到了全新的世界。
【狛治。】
脑海中有个女人的声音久聚不散,猗窝座不受控制地模仿出几个发音的嘴型:恋雪。
恋雪?是人名吗?
猗窝座咬着牙,瞳孔剧颤, 这是他人类时期的记忆?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他们的谈话被无惨听到, 顷刻间爆出逼人的气势,沉沉的低音在空旷的沙漠中炸开,“只要杀了这些人,很快就能从阳光的诅咒中解放, 我会成为完美的个体。要是把争吵的心思放到战斗上, 也不至于到现在他们还站着,童磨, 难道要我帮你吗?既然如此,还要上弦有什么用?”
被下最后通牒的童磨轻快地喊了声“无惨大人”,随后看向猗窝座,发觉他的气息变得很奇怪,似乎成了某种别的生物,是错觉吗?
这样想着,童磨脸上无忧无虑的表情出现细微裂痕,笑容不改地说,“再不认真就要被无惨大人杀掉了呀,那么,叙旧结束,让我们开始吧,我还期待着无惨大人建立的新世界呢。”
创建新世界的人被一道外黑里赤的光束射穿了胸口,速度快到连做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甚至——伤口没有愈合。
这个招式……
义勇朝射来的方向看去,几公里之外的地方有一只巨大的狐狸,身上覆盖有白色的骨质盔甲,血红的竖瞳没有对焦,中心是麻木的空洞,每次张口都会射出威力巨大的虚闪,无差别攻击着目光所及之的一切。
有很多黑点像蚊虫般在狐狸周围盘旋,定睛一看,居然全是有着人形外貌的虚,各个部位的虚洞充分证明了他们的身份,何况这里除了他们,也不会再有别的人类了。
外貌体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义勇依然一眼认出了这只狐狸是出云。
蝴蝶忍苍白着脸,苦笑两声,“那是出云君?这个玩笑太过分了,怎么看他都是失去理智的癫狂状态,那种打个喷嚏都会变成飓风的庞大体型,我们过去只是送死吧?”
蝴蝶忍这话好说不好听,非常具有真实性,如果刚才轰掉鬼舞辻无惨半个胸膛的只是普通攻击,无法想象更厉害的攻击会是什么,他们根本连靠近都困难,只能暂时观望看看那些虚要做什么。
“你们……”
虚空而站的是个头生尖角拥有蝠翼的男人。
乌/尔奇奥拉从地上的人身上感受到出云的灵压,结合那边的巨大狐狸得出结论,不过人类凭借肉身在虚圈生存,蓝染大人知道的话肯定会非常感兴趣吧。
用鲜有起伏的声音说着,“虽然和预期有些出入,但出云大人的情况全在蓝染大人的掌控之中,这件事不是你们能够插手的。”
一句话有意无意地泄露出不少重要信息,让大家一时分不清他是敌是友,耀哉犹疑片刻后道,“出云大人……用这样的敬语说明他是很重要的人吧?蓝染又是谁?是他策划的吗?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变回原来的样子?”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们的提问。”
乌/尔奇奥拉没有继续说,留下这句话就飞走了。
义勇以手用力压住隐隐作痛的胸口,不是受伤引起的生理上的疼痛,而是由内心不断滋生的、来自于出云灵魂深处的恐慌和不安。
他在害怕。
蝴蝶忍拦住想要冲过去的义勇,但被擦脸而过的虚闪打断,她忙险险退避,回头去看惊讶地发现中招的又是鬼舞辻无惨,这次被打中的是右手,大半个肩膀都一并消失了。
在场这么多人,连续两次都打中同一个人的概率理应是极低的。
这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无惨无暇去追究,眼看着远处天空又出现一道虚闪,他顾不得形象,转头就跑。可是快不过虚闪,下一秒失去了大半条左腿,再也支撑不住,狼狈地摔到地上,头发上沾染不少白色沙子,满眼怨毒和憎恶。
“……无惨……大人?”
连上弦们都看傻了。
较之刚才的小型虚闪,这次射来的虚闪集束变大了些,鬼舞辻无惨整个人被笼罩在里面。
他忍不住破口大骂,对死亡的恐惧让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不可思议的是他发现在内部看到的赤色让世间万物黯然失色,呈现微透明的红,轻轻摇曳着光晕。
和初见时少年的瞳孔高度重叠。
【呐,有吃的吗?】
与出云有关的一切都是人间不存在的真实,那种美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比得上。
只差一点,马上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即将在那一瞬间的灿烂辉煌中崩溃,脖颈上突然一凉。
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男人把一副模样黑沉的项圈锁在无惨脖子上,拽着上端连接的锁链把人从虚闪中拖出来,“我带走了,他触犯了不少地狱法规,至少要服两万年的刑才行。放心吧,对罪犯残忍是鬼的职责,我敢保证他在下面的日子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