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琛俯身,池月垫脚,在他的眼尾印轻啄,很快又离去。
地铁的蜂鸣声响起。
池月牵着傅希琛的手,从车厢的中间走到尾,末尾处有大片空位,她偏要靠栏杆站着。
之前,池月很难将地铁和过山车联系在一块,可是今天和傅希琛一起乘地铁,她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坐过山车,要不然为什么身体在晃动,心口好像也在。
傅希琛扶稳她的身体,提醒,“站好。”
11号线地铁一直开得不稳,站与站之间的距离不同等,以至于每次刹车和启动都会造成落有致的起伏感。
借着车厢的晃动,池月搂住傅希琛的腰,故作苦恼,“第一次坐地铁,站不好。”
说完,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这大概就是光明正大地耍流氓。
傅希琛将她送到巷口。
巷口有颗大香樟树,侧面拐进去就是她家,池月顿住脚步,拿过自己的书包,“那个……傅希琛,你就送到这里吧。”
话是这么说,手还握着不放。
傅希琛抽回自己的手,又被女孩紧紧握住。
她抬头,眸光清亮,“傅希琛,你捏我一下。”
傅希琛对着她的脸颊咬了口,“疼吗?”
池月皱着眉头,想了会儿,说:“好像不疼。”
他伸出另只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好了,快回去吧。”
少女还是不肯放手。
傅希琛沉默,又说:“那你跟我回家?”
说完,目光暗示地看向她胸口的痕迹,没了扣子的束缚,原本站立的衣领塌下去些,锁骨处的肌肤露出小半块,殷红如玫瑰花瓣。
“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池月立马抢过书包,一溜烟的跑开了。
秋季多雨,此时又开始飘起雨丝。
傅希琛转身正准备走,谁知,少女又折了回来,手里还捧着一把橙色的雨伞,“喏,拿着。”
接过雨伞,傅希琛还没来得及说话,女孩后退几步,“别开口,别说话,让我好好想想。”
看着少女气喘吁吁离去背影,傅希琛笑了。
下着雨,她又来了例假,他只是想问,需不需要送她去屋檐下。
屋檐下是连绵不断的雨珠,池月坐在窗前,看他渐渐远去的身影,终被人群淹没,那个橙色的小点,拐弯,直走,等红灯,绿灯行,右拐,最后进入地铁口。
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她只有两个字来形容,“疯狂”。
王嫂将干净的衣服准备好,送到门口,“阿月,刚才淋过雨了,先洗个澡,再出来喝汤。”
浴室内氤氲着水汽,凝在镜子上结成雾。
池月站在淋浴下,对着镜子,第一次打量自己的身体。
白皙的锁骨上还留着吻痕,胸部拢成半圆的弧度,腰肢纤细,再往下是腿心,零星的几根毛发拨开后是湿淋淋的两片小阴唇,带着粉嫩的光泽,就像是雨后海棠花瓣。
想起前几天看过的小电影,她尝试得将食指伸进去半截,干涩的甬道,疼得差点落泪。
她不喜欢那种事。
可是,傅希琛喜欢。
该怎么办呢?
池月洗完澡,在王嫂的催促下喝了杯姜糖水后立马进屋,锁门,上床。
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她正准备给盛嘉发信息,谁知那边,盛嘉的信息就过来了。
“阿月,快说说,你和傅希琛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
输入,又删除。
来回几次之后,那边的人等不及了,直接一通视频打了过来。
视频刚接通,盛嘉第一眼就看到了池月锁骨处的痕迹,连忙用双手捂住嘴巴,发出夸张的一声“哇”。
池月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调低手机的音量,“你小声点。”
盛嘉压低声音,却问了个更劲爆的,“你们这是……做了?”
池月扶额,不曾想,一群平日里好好学习,上课积极回答老师问题,下课礼貌问老师好的模范学生,私下里都对这些事感兴趣。
“到底有没有?”
视频里,池月清楚地看见,盛嘉还特意去关了房门,打开台灯,给自己到了杯水,一副我电量够,流量够,你且详细说说的表情。
池月实话实说,“他想做,但是我拒绝了。”
“什么?是傅希琛想做?”盛嘉啧啧称叹,“我还以为他是个禁欲系呢。”接着又问,“那你呢?什么想法?”
“我……我也不知道。”
池月低头,手指搅弄着肩膀上的毛巾,理清自己的思路后,说:“我有点害怕。”
盛嘉想了会儿,问:“那他碰你的时候,你排斥吗?”
“不排斥。”
脱口而出的答案,就连池月都没想到。
哪怕是那回,在储藏室门口,他握住自己的手,也只是觉得疼而已,但并不抗拒。
盛嘉得出结论,“那你跟他做是迟早的事。”
“怎么就是迟早的事了?”池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满脑子除了这事,就没点别的?”
“好呀你个池月。”盛嘉不甘示弱地反击,“明明之前是你每天跟我念叨傅希琛的,怎么?现在男人到手就不要我这个闺蜜了?”
两人说说笑笑好半夜。
还好,第二天是周五,原定的全校健美操排练日,不需要上课。
平海中学的健美操也算是学校一大特色,据说是前几届,某个有干劲的体育老师带着学校的队伍去参加全国比赛,不小心拿到了全国中学生健美操大赛一等奖,打破了平海市没有冠军的记录。
从那以后,健美操就成了平海中学的牌面,不仅学校重视,就连平海市政府也高度重视。
久而久之,学校就规定每个学期有四天的时间,每个班级的女生上午各自拿来训练健美操,下午统一去操场汇演。
这样,万一领导某天心情好了来视察,也不至于没有东西可以展示,电视台的人来采访,也有素材可以拍。
所以,平海中学的学生,都会那么一点健美操,也都有一套统一的健美操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