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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慢慢靠近阮恬,对着她的耳廓吹气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再这样勾引我——小心我对你做坏事。”
    阮恬转过头看着他,忽然问道:“你成年了么?没有吧?”
    陆森愣了一下:“没有啊……怎么?”
    阮恬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没有成年的话,想做坏事也做不了啊。
    阮恬一脸遗憾地看着陆森。
    陆森一张小脸上写满了迷茫,看上去是真的没能get她的意思,阮恬看着他,他的眼神湿润,两片嘴唇微微张着,少一分显薄,多一分显厚,他是刚刚好,饱满湿润,很有让人想亲的冲动,配合着他懵懂无辜的神情,又奶又欲。
    阮恬舔了下嘴唇,慢慢附到陆森的耳旁,对他轻声说了句什么。
    陆森一张脸瞬间红得滴血,他转头看向阮恬,不可思议地道:“谁教你说这种话的?”
    阮恬耸了耸肩道:“干嘛要告诉你这种小屁孩啊。”
    “喂,你说谁小屁孩啊,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啊……还有,那种话不可以对别人说知不知道?要说……咳咳……也只能对我说……”
    阮恬笑眯眯地看着他:“不然呢?还有别人么?”她说着忍不住伸手抚上陆森的脸,看着他道:“难道还有第二个人,能让我这么喜欢么?”
    陆森心里一颤,压了压上翘的嘴角,咳嗽了一声道:“阮恬,你……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肉麻啊。”
    “这就肉麻了么?那我还有更肉麻的呢……”阮恬说着搂住陆森的肩膀,笑道:“你想不想要见识一下?”
    还没等陆森回答,阮恬就松开了他倒:“不过不是现在,反正我们来日方长……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我看看你这个小坏蛋的伤。”
    一听到察看他的伤势,陆森立刻心虚地将腿往后缩,却被阮恬一把按住了:“喂,不是吧,陆森,才刚跟我在一起,就要不听我的话了?”
    陆森咳嗽了两声道:“为什么一定要我听你的话,不能你听我的么?”
    阮恬挑眉笑道:“那你要不要我等你成年了?”
    “什……什么?”
    阮恬暧昧笑道:“等你成年,和你做那种事啊~”
    陆森险些吐血:“喂,这种话应该我来说才对!”
    阮恬笑道:“谁说都没有差,反正,是我和你……”她说着搬过陆森的腿,卷起裤腿开始仔细查看他的伤口。
    ——她早就发现这小东西在说谎了,哪有状态忽好忽坏的,而且他那副虚弱的样子,也装的太刻意了,她猜测他确实是被蛇咬了,所以腿上受了伤,流了那么多血,只不过他遇上的并不是毒蛇,只不过是条普通的无毒蛇罢了,毕竟这蛇山上虽然有毒蛇出没,但是更多的还是无毒的普通蛇,按照概率来算,本来陆森遇到无毒蛇的可能性就更大些,先前是她关心则乱,才会被他给骗了去。
    谁知道说他遇到普通蛇都是低估了他的演技,阮恬觉得他压根儿就没遇到什么蛇!因为她搬着腿来回看了三次,都愣是没发现他腿上有什么蛇的牙印,那个流血的伤口,怎么看都像是被石子刮伤的。
    阮恬把他的腿一扔,看着他没好气地道:“你骗我?你根本没遇到蛇吧?”
    “没有,我真的遇上蛇了……”虽然陆森的确骗了她,不过他避重就轻,找了个切入点来为自己开脱:“我没有骗你,我真的遇到蛇了。”
    阮恬皱眉道:“那怎么?”
    陆森于是把之前发生的事跟阮恬讲了一遍——他虽然收了刘默给他的驱蛇香囊,但不知道是因为太倒霉还是怎么,刚上山没多久就遇上了蛇。
    当时那条蛇匍匐着朝他爬过来,一边爬还一边吐着性信子,看得陆森一阵恶寒。
    眼看那条蛇离他越来越近,他身上也没有别的什么称手的东西,顺手就将那个香囊丢了过去,谁知道那条蛇居然对那个香囊很感兴趣,也不再继续朝陆森逼近了,陆森由此脱身。
    陆森说到这里,就觉得好笑,忍不住道:“也不知道那条蛇发什么疯,居然会对驱蛇香囊感兴趣,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香囊里装了能够引诱蛇的东西呢。”
    他本来也只是那么随口一说,结果阮恬却忽然陷入沉思,皱眉道:“也许是真的……”
    陆森愣了一下,扯了嘴角笑道:“不至于吧……”
    阮恬道:“我没跟你开玩笑……对了,我们还是得先下去……坏了,刚被你打断,忘记告诉靳遥你已经找到了……”她说着给靳遥打过去电话,那边立刻接通了,阮恬道:“我已经找到陆森了,他没事,你放心……”
    靳遥那边却久久没有动静。
    阮恬又试探地“喂?”了一声:“靳遥,你还在么?”
    “我在,”靳遥喉结滚动,好一会儿才道:“你们在哪儿?”
    阮恬跟他说了大致方位和路线:“大概是西南方向……我们分开的时候你不是看到我往哪儿走了吗?你就沿着那个方向过来……我们在一块巨石旁边……我给你发个定位,但是山里信号不太好,不过有时候还是能看到的……你试试看……”
    挂了电话后阮恬一度担心靳遥能不能顺利找到他们,陆森却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阿遥要比你想象得聪明得多。”
    果然靳遥出现得时间要比阮恬预想得早很多,她看着他,刚想跟他打招呼,却发现他情绪很不对。
    靳遥的眼角微微泛红,一瞬不瞬地盯着陆森,慢慢朝他走了过去,等走到跟前,忽然一把抱住了他,哽咽道:“陆森,你怎么敢……”
    陆森感到肩膀有点湿意,靳遥的肩头微微耸动,他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惶恐和不安,他轻叹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背安慰他道:“好了好了,我没事,对不起了靳遥,害你担心了……”
    靳遥慢慢放开了他,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他腿上的伤口,陆森忍不住“嘶”了一声,靳遥皱眉道:“你受伤了?”
    陆森打哈哈道:“没什么,一点小伤。”
    靳遥仔细察看完他腿上的伤口后,发现他额头上居然也蹭伤了,他深吸一口气,紧紧攥住了手,看向陆森和阮恬时却并没有显露半分:“那我们先下去吧。”
    靳遥和阮恬一同扶住陆森下了山。
    等到了山脚下,众人连忙围了上去,班主任看清下来的人是他们三个之后,先是松了口气,之后又忍不住责怪道:“你们三个,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不让人省心,怎么能跑到蛇山上去呢,真是胡闹,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要我怎么向你们家长交代……”
    阮恬和陆森一边道歉一边安慰老师,靳遥却没什么表情地走向了一边。
    刘默咽了口水,看着靳遥一步步地朝他走过来,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紧张地全身都在发抖——靳遥脸上没什么表情,可他却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森然的冷意。
    刘默退无可退,后背抵在了粗壮的树干上,靳遥冷冷地看着他,一只手掐上了刘默的脖颈:“下山的路上,阿森都跟我说了,是你告诉他阮恬去了蛇山,那条绿丝巾,也是他在你脚边发现的,你还给了他一个什么‘驱蛇香囊’,可是那个味道,根本就不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里面装的其实是诱蛇剂,对吧?”
    他的手倏地收紧,刘默瞬间感觉喘不过气来了,徒劳地挥舞着手臂,他看着靳遥慢慢凑了过来,一字一顿地道:“你这是,想要他的命。”
    刘默看着他,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有那么一瞬间,他真觉得靳遥会杀了他,但是就算他不会要他的命,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了。
    他们这边的动静终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一个女生惊呼一声,颤抖着手指着靳遥道:“靳遥,你干什么……”
    陆森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见状连忙按住靳遥的手臂道:“你冷静点,靳遥,他伤了死了倒是无所谓,等会儿连累到了你怎么办?”他在下山的路上听靳遥和阮恬对话,也大致知道了刘默对他的恶毒心思。
    靳遥转头看了陆森一眼,松开了手,转而将刘默扔在了地上。
    闻讯赶来的班主任一脸错愕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刘默和一脸淡淡,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靳遥:“这……这这么回事?”
    他看着靳遥道:“靳遥,你和刘默有什么矛盾吗?”
    靳遥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老师,他想害死陆森,心思这么毒,就算死了也没什么。”
    班主任大吃一惊:“这……这是这么一回事?”
    靳遥道:“他先是说谎,在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告诉我们阮恬在山下水库那边,让我们错误地以为阮恬根本没上白云山,而是一直在山下。可是阮恬和夏芒,明明从下午两点开始,就一直待在那个凉亭里没出来,直到我们六点半左右下山的时候,才遇到她。”
    “这是他第一次说谎,第二次,他告诉陆森,说阮恬上了蛇山,可是从始至终,阮恬根本就没有靠近那座蛇山一步。”
    “老师,如果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谎。”
    “还有,陆森在蛇山脚下捡到了一条绿丝巾,那条绿丝巾,跟阮恬现在头上戴着的一模一样,那时候刘默也在场,就是因为受了这条绿丝巾的误导,陆森以为阮恬上了蛇山,因为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才会也跟着上了那座蛇山。”
    他看了一眼刘默:“但是阮恬自始至终都没去过蛇山—你其实很清楚,对吧?我猜,你早就知道阮恬她们在亭子里睡着了,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至于那条绿丝巾,很明显,既然阮恬根本没有去过蛇山,那么那条绿丝巾,就是有人故意丢在那儿用来误导陆森的,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你—阮恬有两条一模一样的绿丝巾,一条戴在头上,另一条丢在了座位附近,你作为她的同桌,很有可能捡到了那条阮恬遗失的丝巾——一切都解释地通。”
    这时有一位女生站出来说道:“是,我是那天的值日生,我看到沈默捡起阮恬座位旁的那条绿丝巾了,那时候阮恬不在座位上,我以为他捡了那条丝巾后会还给阮恬,所以也没有过多关注,原来……”
    靳遥朝那名女生点了下头,又看向班主任道:“还有,他在陆森上山前给陆森的那个所谓的驱蛇香囊,其实里面装的根本就是诱蛇剂……”
    说着低头看向刘默,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不然为什么你交给阮恬的那个驱蛇香囊外面没有香囊?而陆森也说夏芒和你后来给阮恬的驱蛇香囊和你在山脚下给陆森的味道完全不一样……你要是不承认,那我们可以去找卖你香囊的老板问一问,看看你到底买了什么,是只买了驱蛇香囊呢还是驱蛇香囊和诱蛇剂一起都买了,如果是后者,那我倒要请你解释一下,你买那玩意儿做什么?还有,你买的那包诱蛇剂呢,还交的出来么?”
    “我……”靳遥这样逻辑严密的质问,刘默根本就招架不了。他抬头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用一种或鄙夷或震惊或厌恶或怨恨的目光看着他——连阮恬也不例外。
    他的心理一下子崩溃了,状似癫狂地大叫道:“就是我干的,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恨不得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从前的学校他们也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都转学了,为什么还是这样……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用那种眼神看我……”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他可以威胁我,我为什么就不能报复他?你们扪心自问,要是今天的事我和陆森对调,你们还会用这种眼神看他么?恐怕一定会想尽办法为他开脱吧,说不定会以为他有什么苦衷,或者是我先对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说到底,我才是原罪罢了……”
    陆森嗤笑道:“你说的这是什么玩意儿?搞搞清楚,是你做下这种事所以大家才会讨厌你,换了别人也一样,这叫对事不对人……还有,不是你先想毁了别人给我的信么,所以我才会警告你……我说刘默,你是男人么?是男人就别找借口。”
    刘默看着他,就跟疯了一样一直摇头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陆森“啧”了一声,摇头道:“没救了。”
    过了一会儿警察来了,班主任跟警方解释了一下情况,鉴于刘默有故意害人的动机,警方把他带回了警局做笔录以及思想教育,具体后续如何还需要再协商,看陆森方面追不追究,但是转学肯定是免不了了——他不可能再在这个学校待下去。
    陆森乐的不再见到他,给警方的诉求是多给他进行思想教育,完了给他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因为他觉得那小子太阴暗了,心理铁定有点问题,给他多点思想教育,再找几个心理医生看看准没错,最好后面再让他劳改教育一下,不然他不长记性,别以后又干出那种缺德事来。
    好不容易处理完所有事情之后,一行人又坐上了回程的大巴,只不过不同于来时大家热热闹闹地在车上聊天,这回车厢上十分安静——毕竟出了刘默那档子事,大家也没心情再聊天了。
    整个大巴里,怕是只有陆森的心情是最轻松的——不但轻松,甚至还有点窃喜,毕竟要不是出了那档子事,他和阮恬还未必能这么快走到一起。
    他想到这里,就更加握紧了阮恬的手,阮恬叹了口气,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道:“祖宗,你都捏我的手捏了一路了,这手心汗都出来了,你不嫌黏腻啊。”
    “不嫌啊,”  陆森好心情地翘起嘴角,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头看向阮恬道:“什么,你嫌弃我啊。”
    阮恬“哎哟”了一声:“我怎么敢嫌弃你啊祖宗。”
    “那你干嘛不让我一直握着。”
    “我只是怕出汗了你会不舒服,再说了……” 阮恬笑看了他一眼,声音也不自觉地温柔了下来:“以后漫长的几十年,这双手会一直在你身边,你想什么时候牵都可以,它不会跑的,我也不会。”
    陆森怔了一下,这时车里的灯忽然闪烁了一下,有那么几秒,车厢里一片黑暗,在这个当口,陆森忽然感觉有什么温热湿润的东西迅速地碰了一下他的脸,紧跟着他听到阮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很简短的三个字,我爱你。
    陆森的心不受控制地开始狂跳,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炸裂开来,他循着气息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吻上了她的唇……
    —— “你说的。”
    全文完。
    在一起了就没什么好写了吧…… 我是真的觉得可以完结了,不是烂尾,那什么,再写一个靳遥的结局吧,毕竟我太喜欢他了
    机场门口,靳遥忽然停下脚步,陆森愣了一下,勉强撑起一个笑:“怎么了?”
    靳遥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就送到这儿吧。”
    陆森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不让我送到安检口吗?”
    “到了安检口之后又怎么样呢,阿森,我早跟你说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既然能多待一会儿,为什么不呢?毕竟你这次出国后就在那定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可那没有意义,阿森。”靳遥深看了他一眼道:“如果注定是要分别的话,多待一会儿和少待一会儿,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
    “好了阿森,”靳遥打断他道:“听话,回去吧。”
    陆森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无力的笑:“你总是这样……”
    “那你这次去了之后,还会回来么?”
    “大概是不会了,就跟乔瑜一样……其实,我早该跟我爸妈去国外,只是之前始终有一些放心不下,现在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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