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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日的头像,就是那天的他的背影。
    盛灿阳看了海日一眼,海日埋头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但明显还没有睡着。
    盛灿阳想到,海日确实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眼里头不光是有惊讶,一闪而过的好像还有滴眼泪。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有人为了一个根本不认识自己的陌生人付出了多少感情。
    盛灿阳一直知道自己有一些粉丝,很爱他,签售会的时候也穿着婚纱来见他,看着他的时候像是要哭了。是他们都如海日一般,还是海日比他们更甚?
    盛灿阳顺着评论往下看,海日的评论一直一直可以追溯到三年前的一个视频,他才十六岁,刚来韩国不到半年。
    这视频是善宇录的他拉二胡,其实他是拉了一遍,善宇觉得很有意思,好像能火,打开手机,让他再拉一遍,才有了这个视频。
    录这个视频的时候,他还没出道,在公司做练习生,刚下了舞蹈课,老师说他舞蹈用力过猛,比其他人差,他和善宇坐在公司的楼梯上,善宇安慰他:“你声乐成绩比我们都好,肯定能当主唱,跳舞无所谓啦。”
    盛灿阳想了想,感觉也是,稍微开心了点。
    善宇道:“唱首歌吧,好久没听你唱了,唱什么?”
    盛灿阳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说道:“等着,给你看点好玩的。”
    他一路跑着回了宿舍,拿了自己的二胡,又跑回来,看了眼时间,来回用了不到五分钟,回去的时候,善宇还在等他,看见他手里拿的二胡,愣了一下。
    盛灿阳咳了一声,坐在台阶上,示意他下去去看,然后说道:“保留曲目,中西合璧,土洋结合,真正的艺术作品,支起你的耳朵,好好听着。”
    善宇大笑不已,盛灿阳跑得太热了,将羽绒服拉开拉链,提了口气,抬起胳膊拉了首《trouble maker》。
    盛灿阳记得自己是第一遍拉得好,后来善宇要拍,他反而有些放不开,后来又拉了个《枉凝眉》,这也是他最早出现在海日的微博里的那个视频,海日在下头评论:“真的好喜欢啊[爱心][哭泣]”。
    盛灿阳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后来的事情,这视频让他小火了一把,也让海日认识了他,但这个视频之后的一切,都是噩梦。十六岁的这个冬天,这首《枉凝眉》的歌词,就像是梦魇缠绕着他,歌词就像是映照着他人生。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见他。若说有情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盛灿阳没有了再看的欲望,甚至又升起了那种熟悉的恶心感,自从自杀后,这还是头一次。
    死者坐在矮桌前,头发窸窸窣窣地在地面上爬动,到了海日他们俩的脚下,海日还是趴在桌上,那头发悄悄地爬上了俩人的腿,海日在喉咙里说道:“滚。”
    头发瞬间掉了下去,回到了死者的身旁,盛灿阳笑了笑,冲淡了不少刚才那种阴郁的感觉。
    海日转过脸来,看着他,问道:“笑什么?”
    “你厉害,”盛灿阳说,“鬼也骂,得亏这鬼不记仇,不然昨天就得索你命。睡着了吗?”
    海日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稍微眯了一下,但是意识还留着,他们怎么还不过来啊?”
    盛灿阳退出APP,把手机还给他,说道:“来得晚的都可以注意点,没准是想拖延时间的凶手。”
    海日深以为然,随口问道:“有什么热搜?”
    盛灿阳:“……”
    海日:“?”
    盛灿阳压根啥也没看,凭着印象说道:“西北1区好像是死了一头鲸鱼?”
    海日还没发现自己的老底被人揭了,还真被这个新闻吓了一跳,问道:“天空上的那种鲸鱼?那种可以死?”
    盛灿阳:“好像和咱们不是一个位面上的,但也会死,叫落鲸,很多人慕名去看。”
    海日:“挺好。”
    挺好什么,盛灿阳也品不出来,也不太敢问,怕他一打开微博,发现异常。
    海日在平时,真的不像是他的粉丝,所以他一开始还以为海日说是他的粉丝只是随便说说。因为海日表现得太淡定了,但是仔细想想,好像又不是,他只是嘴上不说,但是他的一切行为,都像是很熟悉他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这时候,剩下的三个人终于开始陆续回来了,最先回来的是雪川,看见他们俩,笑了,说道:“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俩动作这么快?”
    海日道:“没你们搜得那么仔细。”
    “不仔细点可不行,”雪川却认真道,“哪怕遗漏了一条线索,也可能会输。”
    海日没什么诚意地道:“有道理。”
    雪川笑着说道:“你们搜了我的房间,有什么发现吗?”
    “有一些,”海日说道,“你搜了谁?我吧?”
    雪川说:“没错。”
    她虽然已经三十几岁,但是看上去仍然有些少女的天真,笑起来也很和善。
    但她身上绝望的味道实在太重了,比盛灿阳还重,海日看到她就觉得很压抑,很难产生好感。
    过了一会儿,平介和长泽也回来了,五个人终于聚齐了。
    此时是十一点十分,距离夜晚还有九个小时二十分钟。
    平介说道:“开始吧,从搜证开始。”
    平介问道:“还是从小到大开始?”他问的时候看着盛灿阳,显然只是问他的意思,盛灿阳却说:“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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